《胭脂帝国[出版]》第10章


馐堑谝淮沃д伺瘛!?br /> 他俩坐在狭小的账篷里,第一次脸离得那么近,听得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喜欢出来玩吗?” 
〃那要看跟谁在一起了,”静薇说,“我觉得到什么地方去并不最重要,跟什么人一块去,才是最重要的。” 
〃你以前都跟什么人出去玩?” 
〃我以前。。。。。。〃 
静薇说:“我以前很少出去玩。” 
〃很少出去玩?那为什么呢?” 
〃我妈老说外面有坏人,不让我去。” 
〃那你跟我一起出来,你妈放心?” 
〃我没跟我妈说实话,我说我跟小柔一起出来郊游。” 
邵伟涛想到什么似地笑了起来,他说:“静薇,你妈妈的话是对的,外面到处都是坏人,我就是个坏人。” 
〃你呀?你哪里像个坏人?” 
邵伟涛用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说:“这里坏。” 
两人相视一笑。外面是嘈杂的人声,女人们尖着嗓子大呼小叫,希望别人帮她们把账篷支起来。 
男人们在一旁哈哈大笑,看热闹,或者追逐打闹。天黑还早呢,他们得先乐一阵子再说,他们迟早会帮女人们把账篷一个个都撑起来的,不过现在先让她们着点急再说。 
他们离那个嘈杂吵闹的人群有一段距离。 
人们远远地看见,有个桔黄色的小账篷很安静地降落在一片绿草地上,没人看见它被安装起来的过程,像是有人施了什么魔法,说了声“变”,那朵桔黄色的花朵就开放了。 
高胖子招呼大伙儿:“来来,看看这一对儿说什么呢。” 
于是,大伙儿聚拢过来,把个不大的帐篷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实,我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健康,我小时候遇到过许多不顺心的事,我父亲很早就离开我们了,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个女人。所以,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对这个世界很恢心,我一直盼着能快点长大,以为长大了,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可是,长大以后有长大以后的烦恼,我没有什么朋友,常常觉得很孤独。” 
邵伟涛说:“你经历的事还是太少了,你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的灾难,你可以说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过?” 
〃你才26岁,你经历过什么?” 
静薇16岁上发生的事,又“腾”地一下回到眼前,那些金属器皿丁当作响的声音、初生婴儿的嘀哭声、母亲急促的呼吸声,这些声音被从一个魔瓶里释放出来,在桔黄色的小账篷里东撞西碰,像一只失控的小鸟,想要挣破橙色天空,飞到更高远的地方去。 
〃静薇,你没事吧?我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廖静薇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外面有很多人围着账篷说话的声音,他们一律压低的嗓门儿,好像是在偷听。 
邵伟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一下子冲了出去。 
躲在帐外的人一下子嘻笑着跑散了,邵伟涛假发火似地冲他们喊:“好哇,你们敢偷听!”“好哇!” 
夜晚的蛇
一堆篝火上吊着一只行军锅,锅里的沸水正开着,几个棕子爱好者正把事先包好的凉棕子投入锅中,沸水发出“咕嘟”“咕嘟”响声,很快地,棕子的香味儿就出来了。 
静薇还从来没有如此深切地感觉过夜晚的美好,那堆篝火忽闪忽闪地发出的诱人光亮,周围的人都淡去了,静薇只感觉到他的一个人存在。有人吹起了口琴,那声音在旷野里显得格外细小,在篝火的红光里,静薇看到一个轮廓鲜明的男子,他坐在离自己不远地方,不慌不忙地吃着东西。 
棕子的香味儿不断从那只锅里散发出来。 
锅子很小,冒着热气。 
煮完一锅才能弄下一锅。 
因此,每一锅棕子出来,都会在人群里掀起一股小小的高潮。 
静薇在人群之外,她始终活在人群之外,自从16岁那件事之后,她就被人群开除了。她一直在火光里看他的脸,她什么也听不见,也不想听见。 
这天夜里,他们在静薇的帐篷里,有了第一次约会。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夜里1点,有个女人突然尖叫起来,说她账篷里有蛇。尖叫的声音传遍整个宿营地,静薇从睡梦中惊醒,她听到有人在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静薇!”“静薇!” 
〃是伟涛吧?你进来。” 
账帘动了一下,一个男人的影子躬着背钻进来。 
〃你怕吗?” 
〃我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 
那男人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在男人的手就要收回去的时候,女人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她紧紧地握着那只手,好像把混身的劲儿全都使在那上面了。她的身体簌簌抖着,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到底想说什么呢,刚才临睡前想好的满肚子的话,现在却一句也话不出了。 
他将她搂进怀里,用下巴上的胡茬蹭她的脸,然后,扳过她的脸来,有些笨拙地吻她。 
10年来,静薇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接近自己,她在用身体赎罪。 
其实,她从来也没尝过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尝过被爱情拥吻的滋味。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是一个处女,完全没有性经验。10年来,她严格地封闭自己,就像把自己装进了一个不透风的袋子里,没有恋爱,没有吻。 
今天的吻,是她10年来得到的第一个吻。邵伟涛的一只手,很温热地抵在她背后,他的舌尖也是热的,濡湿而温热的舌尖,在静薇有些干燥的舌尖上磨擦着,磨擦着。 
外面还是有人尖叫着有蛇,他们却平静地相拥着,仿佛那喧闹的世界与己无关。 
那一夜
那一夜,邵伟涛极尽温柔,从他进入帐篷那一刻起,他就发生了角色转变,从一个关心爱护静薇的普通朋友,转变成一个情人。 
他在这个年轻女人身上获得了再生。 
他的舌头变得灵活有力,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耳朵,吻她的唇和眉。经过长时间的缠绵,静薇的嘴唇仍紧闭着,邵伟涛用舌尖抵开静薇的嘴唇,他们的牙齿相互碰到的时候,发出“哒”的一声响。舌尖长驱直入,触碰到静薇灼热的舌头。 
邵伟涛的舌头像火舌一般点燃了廖静薇,她僵硬的身体忽然间变得柔软起来,她在他怀里,皮肤像温凉可人的玉。他一直隔着丝质睡裙抚摸她,那浅灰色的睡裙在暗夜里泛着金属光泽,他的手游走在光泽表面,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上下起伏。 
但是那一夜,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们谈起了各自的经历,邵伟涛说他有一个孩子,妻子是个女强人,经常出差。 
〃她,我是说你妻子,她对你好不好?” 
〃她?还可以吧,她平常很忙,家里的事都是保姆管着。” 
〃她很爱你吧?”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说着,他再次搂紧她,亲吻她的唇瓣,这一次,她的嘴唇像花瓣那样张开,配合着、吸吮着,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如雪片般纷纷下落,她和那个男生在窗前接吻,濡湿、笨拙,混合着薄荷的淡香,将静薇弄得头错昏脑涨。 
静薇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邵伟涛,少女时代的那次“事故”,使她对违反常规的爱情怕得要命,她10年没谈恋爱,就是为了等待一次“合理的”爱情,大大方方,无需遮掩、逃避的爱情,一次完美无缺的爱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 
静薇想,或许,这是一场精神恋爱吧? 
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俩什么也没发生,除了那次旅行邵伟涛在帐篷里吻过自己外,他们之间还很正常,偶尔在餐馆约会,也要找个与工作有关的理由,好像是在演给什么人看似的。 
有一天,静薇在杂志社昏头涨脑忙了一天,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一切突然静下来,打字员小周带着一身香水的浓香飘走了,编辑老周带着他用了三十年的铝饭盒慢吞吞地离开,只剩下静薇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她还想看稿子,看那些记者拍回来的照片。 
她眼睛里的字忽然变得没有意义,她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强迫自己再用用功,把手头剩下这点工作干完。可是,照片上那双陌生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她,像是在嘲笑她眼前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静薇转来转去,发现自己最想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她推开桌前的一切杂物,抓起电话机。 
她不加思索地按那一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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