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201章


曹操的心软得像蒸饼似的,他蹲下来看妹妹。“阿生,阿生啊。”曹操一抹眼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好好养伤,什么都别想。听话啊,什么都别操心,外头有阿兄呢。”
“阿……兄……”床上的女人伸出右手,这个姿态显得她格外脆弱。
曹操连忙握住她的手:“我在,我在。”
“阿……兄……”她似乎有很强烈的想说话的欲望,但声音实在是太轻,即便曹操几乎把耳朵贴上去了也没听清。
丁夫人站起来,挥退屋子里的下人。然后自己走到门口守着。
阿生将曹操的衣袖拽得死紧,几乎拧成一团。“阿兄……刘备……死了……”
曹操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四目相对,同样是比常人偏黑的色泽。
“关……关羽……张飞……也……没有活口。”说完这句,阿生放开曹操的衣袖,手无力地垂到榻上。
“阿生,你——”
回答曹操的是一串急促的呼吸。可能是因为刚刚说话的时候使力的缘故,阿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她眼皮子打架,但就是不肯合上。
曹操花了大约两秒钟来接受这个消息,然后他将宽厚的手掌盖在阿生的眼睑上:“睡吧。后面的事有我。”
手掌底下的眼睫毛不再颤动了,呼吸声也慢慢恢复了平稳。
曹操在榻边又呆坐了一会儿,才出门去叫医士和婢女们进屋。
郭嘉依旧站在庭院里,只不过换成了两手交替在前行礼的样子,任凭人流来来往往我自岿然不动。
“奉孝。”曹操走到郭嘉身边,“传令各州各郡,通缉刘备一行十五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郭嘉眼睛一亮,我和我家主公的阴谋频道同步了啊。“主公,事不宜迟。”
曹操点头:“传令三军,即刻发兵徐州,让陶谦交出刘备。”
主公要杀人,郭嘉忙不迭地递刀:“刘备击伤仲华公的地方距离陶谦偷袭泰山郡时的驻地不到五十里。说刘备不是逃到了陶谦营中,谁信?且刘备本是陶谦属下,刘备叛逃前与徐州糜氏通信多达十四次,已经由谍部证实了。”
两只成精的狐狸对视一眼。
很好,徐州惨了。
是年十月底,曹氏大军越过泰山郡的兖、徐边境,包围琅琊郡临沂。
消息传到郯城,陶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要不是为了传说中的神种,他也不至于一大把年纪了还去打劫什么泰山郡。本以为有袁绍这么个大仇恨顶在前面,自己小打小闹的怎么也该往后靠,没想到天降一个屎盆子,扣他头上了。
更糟糕的是,他还真跟刘备通过气。
刘备号称有兖州舆图,求陶谦收留。陶谦没经得住糜家的游说,就答应了。这事,徐州高层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一个个堵在门外就求他交出刘备呢。
但刘备这不是最后没来嘛!
他陶谦还能变个大活人出来不成?
“我没见过刘备!没——见——过——咳咳,咳咳咳。”陶谦在屋里大喊,老年人喉咙嘶哑,不小心就呛到口水咳嗽起来,听着格外狼狈。
“那刘备还能去哪儿啊?”徐州诸将表示不信,“主公,都这个时候了,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叛逃的小人得罪曹操吗?”
“呸,咳咳,你们怕得罪曹操?抢泰山郡的时候一个个都冲得那么靠前?”陶谦捂着胸口坐在地上,气得胡子打颤。
“主公,您就不要跟我们怄气了。抢泰山郡至少能得到粮食,藏匿刘备能有什么好处呀?且这不只是得罪曹操的问题,徐州学曹学的子弟可也不在少数,如今都聚集到郯城,要求您给个说法呢。”
陶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忤逆犯上的东西,知道什么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吗?”
“陶州牧,”外头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仲华公帝师之尊,谦谦君子,学富五车,名满海内。这等德高望重的人物,就因为劝阻刘备出逃而惹来血光之灾,至今生死未卜,您也是读书人,听闻此事就没有丝毫触动吗?”
“我——”
陶谦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就有更多年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呢!”
“若是曹军宣扬是陶公指使刘备砍伤仲华公,您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啊?”
“陶公,此事已传遍徐州各郡,百姓迷茫不知如何自处,还请您早作决断。”
……
陶谦简直要疯:“老,子,真,没,见,过,刘,备!”
注1:化用自歌曲《天地鉴》。
注2:楚汉争霸的时候,韩信投奔刘邦却不得重用。所以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韩信就逃跑了。当时刘邦的军师萧何很赏识韩信,听说韩信逃跑,就孤身前去追赶。此后,萧何多次向刘邦保举韩信,说他是能帮刘邦称霸天下的人才。于是刘邦拜韩信为大将。
第178章 彭徐
因为受到重伤,仲华公从许县的政治舞台上消失了。
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她只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在十一月,彼时天上降下初雪,而曹军接连攻克临沂、开阳、昌虑、兰陵,直逼陶谦所在的郯城。
刘备迟迟没有现身,而郯城强高粮足,城门一闭就成了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峰。曹操吃饱了这一波红利,开始考虑与陶谦媾和。
“我看你也交不出刘备。”曹操在送进郯城的信件中写道,“我信刘备不在你手上了,但他跟你密谋之后才叛逃也是事实。没有你们密谋在先,也就没有我阿弟受伤的事了。这样,你把在这次事件中牵头的糜氏交出来,我对兄弟有个交代了,这次就到此为止。”
糜氏的家主是糜竺,此时也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闻言痛哭不止,但还是让家人绑了自己,徒步走到州牧府。“竺受徐州生养的恩情三十余年,”他哭着说,“不忍因我一人而连累徐州父老,就请明公用我的头颅去平息曹操的怒气吧。”
雪花安静地飘落在黑色的石阶上,街道两旁有民居,民居的门缝里露出百姓惶恐的眼睛,绝望而死寂。
隐隐约约的,好像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密密麻麻的民居里飘荡:
“你听到外面曹军的喊话了没有?”
“你还去城墙上了?好生胆大,我看见黑甲骑兵就腿软了。”
“所以到底喊的什么?”
“要是陶谦不肯交出糜氏,等到郯城城破,曹军就要屠城。”
“啊——”
“这可怎么办啊?”
地面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陶谦拖着老寒腿,一步一步走到糜竺跟前。他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都是皱纹和老人斑,看着比七十岁还要老。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抱住糜竺就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糜竺也跟着流泪。
昔日繁华的大街上空旷无比,只有两个嘶哑的哭声交织在一起,一直传到灰暗的飘雪的天空上。
“子仲,字仲啊——”陶谦的声音如同破掉的风箱,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被弹压到极点之后的坚决,“我是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刚强了。看到曹昂射杀袁术,我就怕到发抖;何论曹操的虎豹之师压到城墙底下呢?但是,子仲啊,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假如我要用属下的性命去苟且偷生,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坚持的呢?”
糜竺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吃了一嘴雪花,但生的希望和感动笼罩着他,让他浑身感受到火热。“主公……”糜竺失声,滚烫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陶谦的肩膀上。“主公……是竺的不是,我与刘备相交好,忽视了主公的处境……都是我的过错,能得到主公回护的心意,我死而无憾。”
陶谦一下一下拍着糜竺的肩膀。他已经是走到人生暮年了,而糜竺的年纪不过是与他最小的儿子相当罢了。
“你胡说什么傻话?要说与刘备通信,那也是我这个徐州州牧。曹操信口开河将责任推到你身上,不过是见郯城坚固,久攻不下而采用的诈术罢了。”陶谦突然站起来,苍老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在雪中屹立不倒,“我据守雄城,有十年存粮,带甲十万,难道打不过曹操的五万人马吗?”
一支箭从城中射出,射到曹营跟前的冻土里。血红血红的箭枝,上面只刻有一个“战”字。
局势很严峻,但曹操却笑了,极冰冷的那种笑。“我被天下人小看了。”他望着郯城灰扑扑的城墙,“因为有阿生供应后勤,搞得他们都以为我只会打顺风顺水、以多胜少的那种仗。”
夏侯惇第一个跟着应和着大笑起来。笑完了,他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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