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恋爱的理由》第23章


馇奘业谋咴怠!碧兆淼枚急樟搜劬Α?br /> 奶糖:“就这?”
老彭扶扶眼镜:“现代诗。”
我们都笑喷了,周扬还嚷嚷:“你们懂诗吗你们就笑?老彭是专业的,他都说好了,你们否定不了我作品的文学价值。”
奶糖笑说:“快去投稿快去投稿,别埋没了你的才华。”
我说:“海子、顾城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林倩倩加进来:“……我觉得挺好的呀。”向周扬投去一个饱含爱慕的眼神。
奶糖笑:“这么快就有女粉丝了,周大诗人离成名不远了啊!”周扬还在那里努力作严肃脸。
我们说说笑笑,之后又要了一箱啤酒,吃得越发尽兴。我们互相灌酒,各人的位子换了又换,只有大宝还努力坐在原位上,守护她偷摸着换来的小阙的杯子。这一片少女心小阙当然没有注意到,他被七哥灌了好几杯,红着脸坐在位子上,头一点一点。七哥喝高了,吹了八瓶啤酒以后又要了瓶白的,完了就揪着绿毛的头发说要吃草。喜好摇滚的潮男把眼镜摘了,一脚踏上凳子,拿着啤酒瓶当麦克风,唱《怒放的生命》。胡子大哥要了几根羊鞭,啃得头头是道,一展他云南鞭王的不俗风采。周扬平时老追着姑娘跑,喝了酒以后却一个劲地往陈子烈的怀里钻,说是要亲亲。陈子烈木着一张脸,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开,衬衫的纽扣都被周扬扯掉了一颗,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我喝着啤酒,和奶糖、林倩倩三个靠在一起对着陈子烈胸前的春光傻笑。奶糖头枕在我肩上,还喃喃着:“周阳痿你不准跟我们抢男人!”叶蓝倒是跟陈子烈一样淡定,时不时出去接个电话,回来也是坐着,啜两口酒。
有酒,有肉,有聊得来的朋友,有好看的男孩子,不必去考虑周一的抽背课文,也不必去考虑未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2011年,我们十八岁。七哥插嘴:“我才十六!”
陈子烈第二天给我发了张照片,是七哥光着膀子趴在衣衫不整的周扬身上的一张艳照,七哥喝得恁多,居然还没忘记答应我的事。我嘴里的骚味过了三天才褪尽,但大宝她们都夸我,我那两根羊鞭吃得真他妈值。
2012年1月
A
叶蓝拉着行李箱,站在北京站前熙熙攘攘的广场上。脚下仿佛硌着什么,她移开了一点,垂眼扫视灰扑扑的地面,看见是一团经年累月的口香糖,已经不知积了多久的灰尘,很努力地想要把自己和灰色的砖面融为一体。
人群在她的身旁热热闹闹地流动着,偶尔有一两个男人回过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带着一点短暂的兴趣。她身旁是一个穿着迷彩服、背着编织袋的男人,头发油结成了一块,正在向兜售地图的妇人问路。他的妻子站在一旁等他,红扑扑的脸裹在红绿格子的头巾里,手里牵了一个正吃着手指的黑瘦孩子。做母亲的茫然地看了一眼孩子的鼻子,终于抽出手来,试图去揭孩子人中处鼻水结成的痂。孩子连连喊疼,母亲于是也就放弃了,收回手继续托着背上的包袱,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是她的另一个孩子。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从车站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浩大的快乐。他回过头向着父亲:“爸爸,北京真漂亮!”叶蓝回过身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建筑群。少年那位看着比实际年龄更加苍老的父亲跟上来,摸着儿子的头,在北京站前驻足:“是啊,北京是大城市嘛。”
一个胖大的妇人带着一队人马从出口挤出来,头上浮着一顶印了旅行社名称的棒球帽,手里挥着小红旗,拿着喇叭:“跟上跟上!不要掉队啊!我们的大巴就要发车了!大家快点跟上!哎哟,别挤呀!”身后的中年男女们一边马不停蹄,一边以崇敬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景象。
三位老人互相扶持着在一盏路灯前站定了,头上戴着一色的深蓝色军帽,遥遥望着对面陈旧的楼群。其中一位老人嘟囔了一句,口音非常重,分辨不出说了什么,依稀只听得出“天安门”三个字。另外两位老人笑他,叶蓝倒是听明白了一句:“这哪里是天安门!天安门还远着呐,比这大多了!”叶蓝也不禁莞尔。
一个年轻女孩搓手搓脚地在等人,染成黄色的头发已经长出老大一截,大概是为追求时尚,身上只穿了一件绿色的薄棉袄,背后是一个用塑料水钻拼出来的亮晶晶的骷髅头;下身穿了一条雪花牛仔裤,一双雪地靴,脚跟镶着EGG三个字母,已经磨去了小半边。没过一会儿,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孩从出口跑过来,用乡音向她问候:“等了很久?这么冷怎么就穿这么一点?”男孩头发有点油,青春期长出来还没剃过的胡子像条毛毛虫一样爬在唇上。他放下行李,把女孩的手捂在自己手心,过了一会儿问:“热起来了吧?”又解下了自己脖子上暖烘烘的围巾给女孩圈上。女孩笑着:“你冷不冷?”男孩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起女孩:“不冷。”两人相视而笑,开始向地铁站走去。
叶蓝收回视线,猛地抖落嘴角的笑意。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她转过身子,向着北京: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她向着北京沉郁的天空凝视着,希望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她站得好像太久了,而且面向着北京,为宾馆招揽客人的妇人向她递过来广告纸:“住宾馆吗?”也是外地口音。叶蓝觉得有点滑稽,看,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向我们推销北京。
她向妇人摇了摇头,拉着箱子向售票厅走去。
“取票。”她往窗口递上身份证和学生证。
屏幕上打出了她的出发地和目的地:北京至南昌,T145次列车。
她接过蓝色的车票,又确认了一次。2012年1月10日12:09开,04车19号,新空调硬座,112元。她的目光在112三个数字上稍停了停。
候车室里人声鼎沸,地面黑黢黢的,这个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迎新送旧的地方,打扫的速度永远也跟不上污垢累积的速度。叶蓝口袋里手机一震,掏出来看,是林宝燕的短信:“我到家啦!”一个笑脸。叶蓝回复:“我才刚到车站……”打了一半,检票口开始检票了。叶蓝有点茫然地抬起头向前看,身后的回乡民工开始将她往前挤。她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拖着箱子,挨挨蹭蹭地过了检票口。
上了火车,放好箱子后,她总算在位子上坐下了。运气还算好,是靠窗的位子,邻座是一个中年男人,对面坐了一男一女两个学生。
叶蓝打开手机,盯着自己未给大宝回完的短信,想了想,又一点点删掉了。
正午时分,天一直阴阴的,这时忽然开出一点太阳来,照在车窗上,是一种土地似的黄色,看起来很温暖。叶蓝把头轻轻枕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火车开动了,叶蓝感觉到北京在身后飞速地离去。她的路还很长,到了南昌之后,还要换乘另一趟火车到她们市,然后从市区坐快客到县里,再从县里乘中巴到镇口,而由小镇到她家所在的那个山村还有回环的山路,需要用双脚来丈量。
列车员开始推着小车叫卖:“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腿收一收,收一收啊。”叶蓝听见对面的男生在给家里打电话:“姆妈,我上火车了……”用的是她的乡音。叶蓝眼皮一跳,依旧沉默地听他向母亲报着平安。
眼前逐渐映出家乡的模样,连绵的山丘,满山的竹林,半山腰她们家那三间土坯房,屋檐下挂着漆黑的腊肉与熏鱼。从山上引过来的竹管里流淌的水流满了水缸汇成溪流潺潺而去,漫过门前支离破碎的地基,洇得房里凹凸不平的泥地永远湿冷。
男生说:“……弗出事个的,一车都是学生……”
客厅的几案上供着主席像与积满灰尘的塑料香烛,木头墙上的对联早已剥落,底下是褪成灰白的更久远的对联,字体淋淋漓漓的好像要滴下墨来。
“……前两天落雪罢?冷弗?我在火车上热蛮热,两件衣裳都着不住……”
左边的房里好歹铺了水泥,刷着一层斑驳的红漆,一张棕绷双人床,一台陈旧的小彩电。两口暗黄色的箱子,一具衣柜,带着花了的镜子,都是母亲当年的陪嫁。
“……这种事可以等我归去再跟我讲的哇,反正明日我就到家里了……”
右边房里只有一张木板床,带一副脏污的帐子,四季不换,一放下来自成一个世界。因为没有衣柜,衣服一摞摞地都挨墙放着,上头盖了一块洗烂了的旧枕巾。靠窗边摆着一桌一椅,桌上堆满了积年的各式各样的廉价雪花膏罐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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