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_一宸》第65章


“怎么不说话了?”他极力保持着淡定,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情绪,“一声不吭消失了六年,改名换姓又跑了回来,你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多大的困扰?所以说,任性跟有没有钱没关系,我说得对吗?田佳夕。”
他故意再次说出这个名字,然后冷眼看着她慌乱无措的反应,试图找出破绽。
夏童整个人愣在原地,无话可说,她已经彻底的乱了。
“你说话啊!”她的毫无反应激怒了沈南,“田佳夕,你回来想干什么?!”
“你、你认错人了。”
夏童慌乱地想要逃跑,一转身,从楼梯上踏空。沈南长手一揽,将她搂进了怀里。
夏童惊魂未定,大口喘气。
沈南终于怒不可遏,用力勒住她,吼道:“田佳夕,你他妈是不是要弄死我才甘心?!”
刚才那一刻,看着她玩摔下去,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在她面前,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我不是田佳夕,我真的不是,沈总你放开我。”夏童更加慌乱,拼命扑腾。
沈南松开她,握住她的手腕,用极大的力道将她拽进屋里。
“沈南!沈南!你想干什么?你松开我!”
沈南将她带到床边,松开手,咬牙道:“我没那么龌龊。”
说完,他打开抽屉,拿出旧手机,拨通了备注为“?”的号码。
他不确定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想赌一把,这个号码在夏童的手机里会不会有一个特殊备注。
很快,手机铃声响起,两人同时愣住,沈南不用再去看备注了。
手机铃声是《小情歌》,不是苏打绿唱的,是沈南唱的,背景音嘈杂,是在酒吧里偷录的。
歌声在空荡的房间里飘荡,似乎瞬间缝合了六年的时间裂缝,他在酒吧唱着小情歌,她第一次听他唱歌,忍不住拿出手机录了下来,边录边想,这男人真骚气。
两人都有些失神,回不去的从前。
他看着她,神情复杂,不知是欣喜还是难过。他希望她是田佳夕,又害怕她是田佳夕。
“专属铃声,你还想说什么?”沈南愣了半天,再开口质问她,声音里满是疲惫,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暴戾。
“这个是我随便下载的一首翻唱。”她垂死挣扎,“我真的不是田佳夕。”
夏童慌乱的六神无主,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沈南一呆,拳头握紧又松开,心里的怨气化成一种难以解释的情绪,大概就是又爱又恨。对自己矛盾复杂的心情,他有点难以适从。
“你走吧,”他沉着脸,神色平静,“网上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他没有看她一眼,夏童随意抹了一把泪,张了张嘴,想叫他,那个名字却卡在喉咙处,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要再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谢谢。”
夏童只说了这两个字,就默默退了出去。
沈南颓然地坐在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陷入混乱之中。一边希望她是田佳夕,一边害怕她是田佳夕。夏童就是田佳夕,他该怎么面对?他不忍心伤害她,但他心里的怨气又难以平复。沈南有些后悔,如果他不捅破这层纸,两人也许还能继续装糊涂相处下去,甚至他可以将她当成夏童去追求,但他没办法一直装聋作哑,田佳夕是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
沈南烦躁地躺倒在床上,或许他应该像徐子鸣说的那样,不管是夏童还是田佳夕,都离得远远的,不去管她,不去想她,他才能正常的生活,才能成为那个时刻理智,没有软肋的沈南。
红色马自达平稳地驶出小区,突然“吱——”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夏童伏在方向盘上,满脸都是泪。
她紧紧捏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渗人的青白色。
她小心翼翼守护着的秘密突然暴露,恐慌、绝望、难过……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她无从应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哭了很久,手脚都有些发麻,夏童累得几乎睁不开眼。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播放了那首只有在没人时才会一遍遍重复的歌——小情歌。
沈南年轻的声音在车内一遍遍回荡,夏童的情绪渐渐稳定。
六年前,她从北京离开,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留给她的只有两套换洗衣服。这一去,基本斩断了她跟以前的所有联系,她求了很久,终于留下了手机内存卡,里面只有这一首歌。
在国外的几年,她几乎辗转了大半个地球,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一年里,有十个月都在飞机上,其他两个月,躲在城市最底层当黑户。最后她终于在墨西哥停下来,在社会最底层摸滚打爬,吃尽各种苦头。
在异国他乡漂泊,经历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每当她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在深夜里,戴上耳机,一遍遍听沈南唱歌。他的嗓音是她在陌生城市里唯一的温暖,听着他的声音,她似乎能在冰冷的空气里嗅到他熟悉的薄荷清香。这种温暖和熟悉,让她觉得世界还不是那么冰冷,她还有重见他的奢望,她还能继续坚持下去,让她觉得,活着也是有盼头的。
这些年,这首歌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下去的动力。
最终,她回到北京,再次见到他,却不能再抱抱他,不能伏在他胸前,闻着他熟悉的气息睡着。只能远远地看着,小心翼翼地隐瞒着,努力克制自己,装得淡定从容,其实五脏六腑早就揪在一起,疼得只想掉泪。
就连掉泪也不敢。
这样,不如不见。
☆、chapter56
大概是在车上睡着受了凉,那天夏童回去以后就病倒了,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整个人就像失去水分的花,干瘪瘪病恹恹,没有任何精气神。
从沈南那里出来,夏童一整天没吃东西,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基本起不了床了,头痛欲裂,手脚都棉花似的软绵绵的。大夏天,没开空调,她裹着薄被,还一个劲哆嗦。
夏童勉强从床头柜里翻出体温计测了一下,快到三十九度了,有点发烧。她随手把体温计放下,又再度裹着被子窝进床里。她不想吃饭,更不想吃药,连出去都不想出去,就想这么待着,待到天荒地老。
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鼻音浓重地喂了一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炸了起来。
“童童,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刚被蹂、躏过一样。”池小蔚语速极快,永远都显得兴奋活泼,“这几天放假泡夜店,纵欲过度了?”
夏童有气无力:“我头疼得厉害。”
“生病了?等着,我马上到!”
夏童本想拒绝,想了想,道:“嗯,小区外面的小诊所里给拿点感冒药。嗓子疼,有点发烧。”
夏童挂了电话,迷迷糊糊躺了没多久,就被炮仗似的敲门声吓醒。
她感觉冷得厉害,从衣柜里翻出冬天的大衣披上。
开了门,池小蔚就噼里啪啦数落起来:“你永远都是这样,生了病不知道吃饭不知道吃药,你说说你,要是没遇上我,你早病死在北京了……”她一边数落一边将手里的粥和药递给夏童,语气仍旧凶巴巴,“赶紧的吃,一会儿我还得上班呢,跟你似的,闲出病了。”
池小蔚把夏童拖到餐桌边,让她坐下喝粥,自己则摸了摸她额头。
“您这是玩儿自杀呢?我要不来,你就这么病死得了?”池小蔚气不打一处来,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夏童,又因为网上的事,不敢来找她,几天不见,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德行了,“你就说说,没我,你还能不能活!”
“没你活不了。”夏童喝完粥,有气无力的开玩笑。
“少贫!”池小蔚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嘴唇都起皮了,赶紧的喝水吃药,然后去床上躺着。”
看着她乖乖喝完粥,乖乖去床上躺着,池小蔚才停止了唠叨。
夏童躺好,池小蔚搬了张凳子在床边坐好,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喊了一声,然后道:“都怨你,你这一生病,急得我要说的话都忘了。我那会儿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知道网上的事了吗?”
夏童抬眼看她,还没回答,就被池小蔚打断,“得得得,就你这病恹恹的样子,哪儿有心情上网。我跟你说吧,今天微博上又炸了,沈南发了开微博以来的第一篇博文,没写字,只发了两张图片,是他跟一个十三线小明星的合照,两人看着挺亲密。”
夏童感觉自己的病情似乎严重了,脑子里木木的,不会思考了,她机械地嗯了一声。
“哎,你就不好奇吗?那小明星跟你长得有七分像,而且她转发了沈南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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