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_一宸》第47章


“扶我一把。”
沈南坐在副驾上喊了一声,夏童不情不愿地将他扶了下来,
“沈总,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话说完,还不等沈南出声,她就转身要走。
“等等,”沈南在她身后叫住她,等夏童回头,他才从容道,“我如果没记错,夏小姐刚才闯了三个红灯。”
夏童远远看着他,有些气结,她张嘴想要骂他,却不知道骂什么。
“我是为了送沈总。”
“我并没有让你闯红灯。”
夏童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斗不过他,躲开躲开。她睁开眼,翻开手提包,拿出六百块钱。
“钱不用。”
夏童再忍下一口气,又从包里翻出驾驶证,将钱夹在驾驶证里,一步步走过去,重重将驾驶证拍在沈南手里,“分和钱,都不差你的了,我们两清。”说完,她又想起什么,从包里拿了笔和便利贴,刷刷写下地址,“驾驶证用完了,寄过去就好。”她后面还有话没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
沈南抿着唇,眯眼看她,一种审视研究的目光,让她的一点小心思无所遁形。夏童开始有一点点心虚,避开他的目光。
“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夏小姐那么不想见我?”
“沈总,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说这种话,不奇怪吗?我为什么要见您?”她还算冷静,偷偷深吸一口气,稳住狂跳的心脏。
他为什么对她说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亲自给一个临时翻译发工资?
一切都明显不过,一切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知道怎么捅破那层窗户纸,或者说夏童不愿捅破,而沈南在摸索着如何捅破。
沈南不说话,望着她,眼神更加犀利。
夏童有些难受,开口道:“沈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却仍盯着她,狠厉的目光,像要将她剖开一般,“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
你不是风湿腿疼,不能开车吗?
夏童瞪大眼看他,眼里是无声的责问。
沈南毫无愧疚之色,从容的掏出车钥匙,他就是撒谎了,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夏童觉得自己的忍耐上限,在沈南这里一次次得到刷新。
“不用了!”夏童冷冰冰拒绝,“沈总还是好好养养您的腿吧!”她故意狠狠地咬字,期望表达出自己的愤怒。
沈南还是不为所动,坚持道:“这里基本没有出租。”
“我说不用了,我腿儿着回去!”她激动起来,京片子飚了出来。
沈南突然笑了一下,目光一瞥,见远处来了辆熟悉的汽车。
他突然沉了脸,“那我不勉强你了,你沿着这条路走,一会儿有车来接你,车牌是京AXXXX。”他说完,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说电话没电了吗?
算了,夏童觉得不能跟他计较,无商不奸,他曾经就是个流氓,现在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
既然玩儿不过他,就不要纠缠,赶紧走,以后再也不见。离开沈南,她的情绪和生活才会走上正常的轨道。
沈南瞥见的那辆车没有开过来,它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停下,一直到夏童走远了,它才开进沈南的院子里。
☆、chapter40
汽车门打开,徐子鸣走了下来。
他盯着沈南看了很久,突然从他手里拿过驾驶证打开,红票子撒了一地,他只关心驾驶证上的名字——夏童。
确确实实是夏童。
徐子鸣不相信似的又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虽然变了很多,但确确实实是那张脸。
“她叫夏童?”
沈南伸手,从徐子鸣手中抽回驾驶证,装进了自己的西装内兜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沈南!”徐子鸣吼了一声,紧跟着他进了屋,“你特么没毛病吧?”
沈南像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十分疲惫似地靠在椅背上,不耐烦地皱起眉,胡乱松了松领带,“有话就说,没话滚蛋。”
“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她不会回来的,这个女人我查过了,叫夏童,没有曾用名,没有绰号,就叫夏童,从出生到现在都叫夏童。她的入学档案,升学记录,医保社保,我全都查了,从她出生开始,从她的出生证开始,所有档案资料我都查了,她就叫夏童!”
“你查她?”沈南抬眼,冷冷瞥他。
“我是为你好!你不也查了吗?你敢说你没查?”
沈南沉默。
“我就是查过她,她跟倪雯不是一个班,甚至不是一个学校。她高中在昌平一个中学上的,我甚至打电话给她们当时的班主任,她们班主任已经证实了有夏童这个人,你还想怎么样?沈南,我希望你认清现实,这个夏童不是田佳夕!”
这个名字终于说出来了,六年了,他连提都不敢提。
两人都沉默了,徐子鸣有点无措。
沈南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失控,他一字一顿道:“她就是田佳夕,我看她第一眼,听她说第一个字,我就能确定。”
他那么的执着,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头破血流还在心里存着奢望。在徐子鸣看来,他的执着就是一种自虐,他气得肝都疼。
“就算她是田佳夕又怎么样?!”徐子鸣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你还要去找她吗?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她被人包养过!”
她被人包养过。
六年了,这句话从来没被他忘记过。
“我愿意!”他终于失控,站起来指着徐子鸣怒吼,“我特么就是那个戴绿帽的乌龟王八蛋,我愿意,你管着吗?她田佳夕,就是跟过一百个男人,只要她肯回来找我,我特么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我等着她我候着她,我就是这么贱就是这么欠,跟你特么有什么关系!”
沈南随手抓起烟灰缸,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徐子鸣一脚将烟灰缸踢飞,“你这点脾气,怎么不敢撒在田佳夕身上?你有本事去问问她,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有本事去问问她,睡了多少老男人。”
徐子鸣话音刚落,脸颊就吃了沈南一拳,他踉跄一下,倒在沙发里。
“我戴多少绿帽子是我的事,别人不能说她一句不是。”
“你就作死吧,”徐子鸣忍着疼,抹了一把嘴角,血腥味立刻充满鼻息,“别人怎么劝你,你都不信。当年你就察觉她不对劲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她,最后呢?你看看你现在,传说中的冷血总裁,跟个十七八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你继续作吧,总有一天你要死在她手里。”
“闭嘴。”沈南稍微冷静一下,他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了。
“刚好,我也不想说了。”
徐子鸣拿了外套,摔门走了。
田佳夕。
沈南已经六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恼火地抓了几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散乱落下来,遮住额头,遮住一半眼眸。时光在他身上似乎瞬间倒流,恍惚像回到了六年前。
那天事情很乱,他打人了,重伤,差点上新闻蹲大牢。沈度诚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人脉,才跟受害人达成和解,然后摆平记者媒体。只一个晚上,所有暗涌的波涛都突然平息,暴风雨在来临前被遏制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一早,他就被悄无声息地放了出来。
已经过去六年了,那天的情形他还记得很清楚。他甚至记得沈度诚来捞他时,开着一辆卡宴,他还记得他跟沈度诚在派出所外面,隔着汽车争吵时,差点被记者拍到。
他离家出走三年,这是三年里,第一次与沈度诚见面。
沈度诚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他抓住他打人的事,让他妥协,让他回家。
沈南从容地说:“当年你摆平你自己的事,花了更多钱,利用了更多人脉吧?毕竟是大家都爱看的豪门恩怨,要让记者不爆出来,得花很多钱吧?”
他的语气很淡,像在说别人的事,沈度诚却气得要翻白眼。
“都三年了,难道你要一辈子跟我记仇?”
“我妈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沈南说得云淡风轻,度诚气得失去理智,将他赶下车。他坐在马路牙子上,抽了根烟,给他姥姥打了个电话。
沈南坐在沙发里,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似乎有一段时间没给外婆打电话了。他脱了西装外套扔在一边,用座机给姥姥家打了个电话。
还是一些家常的絮叨,母亲还是躺在床上没有意识,姥姥照例数落了新来的看护以及沈南姥爷,最后又再次骂了沈度诚一顿,这是每次打电话都必不可少的。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