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他犯了一个错》第90章


就说这男人焉坏焉坏的吧,就是单纯披了身无害的皮。
这么想着展凝心头一颤,倏地想到了另一层深意。
展凝:“那你这次特意回来……”
顾倾杯爽快的接口说:“对呀,硬生生被他吓的。”
他转头看过来,昏暗的光线中,可以隐约看到他挑起的嘴角:“我可能还要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万一因着聚少离多你不要我了,那我不得后悔死了。”
因为工作人员一句无关痛痒的戏言而上了心,挤着时间偷偷摸摸跑回来,见上这短短的一面,稍稍解了深入血肉的相思,又这么直白赤、裸的诉了一番心意。
只为了让两人都能平平心,在本不坚固的感情基础上淋一层薄薄的水泥,去努力撑到他回来。
展凝低声说:“你太小瞧我了。”
顾倾杯一脸静待下文的表情。
展凝往别处看了眼说:“我哪是那么容易见异思迁的,又不是猫遇春天。”
顾倾杯照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话我可记住了,以后要反悔了,这脸打的可就不轻了。”
两人腻腻歪歪的在车上躲了很久,展凝从没有觉得时间这么快过,但时间确实已经靠近零点。
两人的氛围很好,谁都不想这么轻易的分开,可也不是能任性的时候,顾倾杯明天还要早起,可供休息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展凝:“我回去了。”
顾倾杯抓着她的手没吭声。
展凝抽了抽,没抽出来,又说了句:“我得回去了。”
好半晌,顾倾杯叹了口气,坐直身体:“我送你回去。”
“……”展凝说,“你来搞笑的?”
顾倾杯笑了几声:“别闹,一个女的这样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展凝:“然后我再送你,你再送我,无限来回直接送到天明?”
“你想的美,等着!”他下车走出去一些,那里停了辆刚载客过来的出租车,交涉了几句后又马上跑了过来。
重新往公寓赶,那辆出租车便乖巧的跟在后方,带着等会将顾倾杯送回去的使命。
次日展凝跟着早起开车将顾倾杯送去了机场,因为有没眼力见的赖床大王展铭扬跟着,展凝跟顾倾杯也不好干些少儿不宜的事。
越接近离别能说的话就更少,到最后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直到耗不下去。
“谈恋爱都像你们这样吗?”回去的路上展铭扬忍不住说了句。
展凝:“怎样?”
没有外人在,展铭扬的坐姿就比较放飞了些,整个人扭了好几段似得外在车座上。
他吊儿郎当的说:“送个机就跟要换男人似得,我都没眼看。”
展凝:“说得来好像我求着让你看一样?你以后少当电灯泡。”
展铭扬:“见色忘弟。”
展凝就这么载着一个闹腾鬼和一后备箱顾倾杯大早上准备的见面礼开去了市中心,说好了今天要带他看电影,开年第一天热闹而幸福,而程谨言则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东西。
他昨晚睡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旗袍妇人了,如果没有记错,似乎是在一本相册中。
程斯博和白思怡各自名下房产都有不少,但程谨言住的这边就好比是这些房产的根基,关于一家子可供回忆的信息几乎都集中在这边。
往常谁都没有要怀旧的心思,所以那些相册什么的放在哪程谨言不是很清楚。
他上上下下翻了很久才在一个柜子旮旯里找出了几本相册。
在第二本靠后的页面他找到了白思怡跟那个旗袍妇人的合照,数量还不少,那时候的两人还非常年轻,长得都很漂亮,从摆弄的姿势可以看出白思怡比她要稍微活泼一些。
一个文静,一个跳脱,气质迥异的两人关系却明显非常不错。
程谨言很小时候,对母亲这个角色还抱有期待,时常翻看这些照片,由此对这个人印象比较深。
但怎么都没想到现在还能再次遇上,并且会自由出入顾倾杯的工作室。
客人?还是亲属?
不管什么时候,能跟白思怡扯上点什么关系的人都不会是无名小卒,但他实在想不起来跟这人有关的信息,哪怕是上辈子他也非常确信没有过交集。
奇怪了。
程谨言将泛黄的照片抽了一张出来,撕开已经鼓起的塑料膜,对半剪开,将只留着旗袍妇人的部分拿走了。
临开学时他收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那位妇人的个人资料,信息不多,但够详细。
季子璇,于23岁下嫁一名没什么成就的摄影师,次年丈夫因意外去世,后收养了一名小男孩,冠夫姓,取名顾倾杯。
程谨言目光下移,在“时装秀事故”几个字眼上停住,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有意思。”
第62章 
展铭扬后来跟程谨言八卦过年这件事; 程谨言反应不大,只冷淡的瞟了眼坐在另一边对着电视同样面无表情的展凝。
顾倾杯过来拜年这事他早就知道,那天他在屋子里独自坐了一整天; 然后神经病一样的翻来覆去的看这些年来展凝成长的痕迹; 他看着上面表情明媚的女人,一举一动间发现哪怕是上辈子; 在他面前的展凝都没有如此的开心放松过。
这让他的嫉妒和愤恨更上升了一个高度,他实在太想要展凝这样对着自己笑了; 而就目前来看全是妄想; 他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硬忍着别无他法,不过也快了,变数发生的总是那么措不及防。
程斯博被查出肝癌晚期是在程谨言开学后不久; 他愣了下,随后从容的跟着前来接他的严哲智走了出去。
他是意外的,因为时间居然提前了半年,上辈子听到这消息是在他大三的时候; 现在还是大二下学期。
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程谨言都是麻木的,不说上辈子跟程斯博父子情不深; 哪怕还可以,就凭着过去这么多年,也耗的差不多了。
什么都在损耗,除了想要得到展凝的欲、望; 诡异的与日俱增着。
他跟着严哲智先到医院见了程斯博一面,然后便着手代自己的父亲管理程氏各项往来业务,有上辈子做基础,这些事上手起来还算井井有条,但也就是相对比而言,实际忙的几乎连闭个眼的时间都没有。
又一个深夜,程谨言满身酒味的走进办公室。
严哲智帮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掀开笔记本照例汇报之后的行程:“小程总,明天将……”
“等一下。”程谨言捏了捏鼻梁,“把后续事项直接发我邮箱,今天先回去吧。”
严哲智同样疲惫的脸上露出片刻的迟疑,很快点头退了出去。
在几十层的高处发了会呆后,程谨言捞出自己的手机转了转,时间刚过晚上的十一点,他不知道展凝睡了没有,不敢随意打搅。
犹豫了下后,先发了条信息过去。
展凝还没睡,收到消息时她稍作停顿便回了过去。
在得知程斯博病情的情况下,对方来这么一条问候的消息,不管基于什么原因,都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尽管程谨言有让她十分糟心的一面,可也总归是她亲眼看大的孩子。
她知道这个人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在还算得上稚嫩的肩膀上即将挑起什么样的重担。
上辈子展凝陪着这个人走过了这场狂风暴雨轰炸过的泥泞,而这辈子就只能这么默默祝他好运了。
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展凝接了。
程谨言突然笑了下,烦闷的心情因着她的声音而突然变得愉悦起来,他忍不住说:“展凝,我想你了。”
想你笑嘻嘻跟我说话的样子,挑着眉耍赖非得赖在我身边的样子,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日新月异,只有你在我身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你永远在咫尺间,一回头就能看到,一伸手就能抓到。
展凝眉头狠狠一跳,心里莫名“咯噔”一声,突然觉得有点不妙,但她又想不出这不安感具体来自哪里。
或许是带起了前世的回忆,程谨言用过各种语气唤过她的名字,而今生却是彻头彻尾的头一遭,抛开不安感,还有更无法言说的反感。
“你叫我什么?”展凝不可思议的问了句。
程谨言:“我想你了。”
“……”展凝发现接电话就是个错误,她一时的宽容理解纯粹是喂了狗了。
程谨言:“我……”
“听说你父亲生病了。”展凝先一步打断他。
“嗯。”他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个方向,面向窗外,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肝癌晚期,活不久了。”
“……”展凝吐了口气,“替我跟他问声好。”
“好啊。”程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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