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拖油瓶》第160章


,你好我好大家好。倘若遇上个不懂事儿的,仗着自己是婆婆是小姑子就想钤束我,算计我的嫁妆和娘家势力,还想让我替他们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将来兴许还得给他们教养姨娘生的庶出子女……我这么一通忙活,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栖身之地,抬头看见的又是四四方方的天儿,跟我现在的日子未有不同。我却耗尽了半生经历给人家架窝,委屈着我自己,舒服了其他人,我又是何苦来哉?这么赔本的买卖,自然得碰上个能让我心甘情愿倒贴的人我才乐意。所以更不能操之过急。更得让我亲眼相看了才好……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尤三姐儿慢条斯理的徐徐开口,这么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听得所有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压根儿想不出什么言语来应对。
沉默半晌,还是舅舅陈珪率先回过神来,猛然爆笑,指着尤三姐儿拍案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陈珪的外甥女儿。这一番话说的果然痛快。咱们陈家的女儿,生来就该享福的。别说是嫁到婆家了,便是嫁到了天王老子家,咱们家的姑娘不给别人亏吃也还罢了,怎么能受别人家的气!”
闻听陈珪所言,陈老太太、冯氏姑嫂气的了不得。冯氏恨恨的捶了陈珪一粉拳,口内斥道:“哪里有你们这么霸道离格儿的人。自古以来,女儿嫁人相夫教子原本就是分内应当。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尤三姐儿笑嘻嘻的看着慌脚鸡似的舅母,忍不住笑道:“舅母怎么还骂我呢?同为女儿家,您应该助着我才是。连舅舅一个大男人都肯助着我,这就说明我的话还是不错的。”
冯氏闻言气急败坏,指着陈珪说道:“你舅舅就是个没成算的人。他又不是女儿家,怎地知道女儿家的苦。这世道原本就对女儿苛责不已。便是循规蹈矩,仍旧有人犯口舌的非议不休。何况你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真是想气死我们不成?”
尤三姐儿闻言,又笑眯眯的看向陈氏。陈氏只得说道:“我从心里是认同你的想法。不过你舅母说得对,世人总是对女儿家求全责备。你若是太离了格,最终吃亏的倒是你自己。还是乖乖听话,好生找个四角俱全的人家儿,把自己嫁了罢。”
尤三姐儿会心一笑,又看着舅舅说道:“看来这世间不光是男人约束女人,便是女人也要为难女人啊!”
舅舅了然点头,心有戚戚焉的附和道:“可不是么。倘或认真算起来,这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厉害一些。要不然世人形容谁不好惹时,怎么都说母老虎、母夜叉呢!”
一句话成功惹怒了陈家三个女人。众人柳眉倒竖,忍不住对陈珪口诛笔伐。
陈桡并徐氏这对小夫妇原也年轻,不好当着长辈的面儿插口,只得在旁但笑不语。倒是昭哥儿年纪还小,并不懂得其中“利害”,只以为众人是在嬉笑,登时喜得拍巴掌叫好。
众人见了,少不得面面相觑。最终笑将出来。
因着尤三姐儿的一席歪话,陈家诸位女眷愈发担心三姐儿的姻缘。每每意欲在暗中盘算替三姐儿相看时,偏又叫三姐儿一眼看穿。尤三姐儿素性恣意,并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但她也知道家中长辈的好心,不忍太过叛逆致使家人担心。思来想去,莫如以事实说话,先行打消众人将她如压仓货般急于清仓的想法,再图其他。
于是陈家众人在外头相看各世家优秀子弟,尤三姐儿也在暗中打探各家的后宅阴私。等到陈氏拿着谁家小爷的名姓儿来与三姐儿相商之时,三姐儿便也抽出一叠纸来,上头记载的便是各家子弟逛青楼喝花酒包养外宅甚至各家婆媳不和争斗姑嫂妯娌相互构陷的私密之事。总之不论陈氏选了那位四角俱全的人物,尤三姐儿总能挑出种种不如意来。
不下两个月的工夫,尤三姐儿这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一招横扫千军,便将长安城中所有仕宦勋贵家的子弟一网打尽。气的陈氏众人险些在外省寻觅良人的时候,尤三姐儿终于出了下一招。
她拉着陈氏的手语重心长的分析道:“妈和诸位长辈之所以在长安城内替我选择人家儿,为的便是知根知底。况且舅舅一家都在长安,有舅舅看顾着,将来我嫁过去不至于吃亏。这些盘算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可饶是如此,都能叫我查出这些不堪来。可见人心之叵测,难道换了外省人心就能变得不同?到时候咱们不熟悉他们的秉性脾气,岂不是眼睁睁等着受骗上当找亏吃?届时两虎相争,妈是认真要我死,还是想逼我弄死别人?”
“……”尤三姐儿的话太过凶残,以至于陈氏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尤三姐儿继续说道:“世人皆以为女儿在世,就应当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妈和长辈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不想我太过不同受世人褒贬。这是你们疼爱我的意思。不过女儿任性惯了,倘若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思活着,一辈子循规蹈矩也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又有什么趣儿?”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陈氏忙照着地上啐了一口,呸的骂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也不嫌忌讳。你既知道我们是为了你好,又何必这么倔强。听我们的不就是了。难道我这个当妈的,还会害了你不成?”
尤三姐儿莞尔笑道:“妈自然是对我好的。只是我如今还小,还没玩儿够,原也不必这么着急忙慌的嫁人。再者说来,女儿家过早的嫁人生子,身子都还没发育完全,更会亏损自己的身子。还容易受人欺负,当真没有半点儿好处。”
第128章
尤三姐儿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打消了家里人想将她清仓出库的盘算,为自己挣得了几年的清静时光。却不晓得她这里对婚嫁之事避之唯恐不及,却有人巴不得赶快找个四角俱全的人托付终身,也叫自己尽快脱离现今的尴尬局面。
那便是荣国府的大姑娘贾元春。
贾元春以世家贵女之尊,却被家人送入宫中当女史去服侍人,硬生生熬煎了这么些年,原本以为凭借自身的容貌才学,必定能入贵人的眼,得一场大造化,结果却因荣宁两府触怒了新帝的缘故,在新皇登基后就被大赦出宫,许她各自婚嫁。
这种事儿倘或放在寻常人家,只怕高兴的很不得给圣人立刻长生牌位。然放在荣国府身上,却是多年盘算一朝落空,不仅没挣得大造化福泽家人,更叫荣宁两府成为满长安城内的笑柄。连带着也影响了贾元春的姻缘——与贾家来往频频的皆是长安城中勋贵人家,这些人家说好不好,便是子孙不孝没能在朝上站得住脚,其祖上也都是开国功勋般的人物儿。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积古的世家旧族,同宫中贵人们自然多有沾亲带故。
既是这么着,哪怕是为了颜面计,谁家也不肯娶一个在宫里服侍过妃嫔的女史为族中大妇。如若不然,等着每年进宫朝贺之时,倘或有人起了坏心,当场来一句“当初元春服侍的好”云云,谁家的脸面能过得去。
因此就算元春品貌俊秀,才学不俗,性情也还好,家世门第也算没得挑,但贾母为其张罗婚事时,自觉门当户对的人家儿仍旧是谢绝婉拒。下剩的那些希图攀附贾家势力的人,贾母并贾政夫妇又看不上。这一来二去,自打元春出宫到现在都快两年了,这婚事仍旧没个眉目。可见世态炎凉,荣宁二府之人也算是尝到了。
因着此事乃由荣宁二府触怒圣人所起。而荣宁二府之所以会触怒圣人,也不过是因着当初宁府为了攀附圣人,硬娶秦氏女为媳,以及王子腾与贾政联手帮忙薛家抹平旧事引起的。
当初贾珍意欲求娶秦可卿为儿媳巴结贵人,此事贾母也是同意的。最后虽然惹得圣人芥蒂,然终究是血浓于水,如今圣人虽不爱搭理宁国府,却也并不为难。再加上秦可卿虽然来历不明,但品貌性情言谈举止无一不好,两府上下人等皆赞其善。
可是薛蟠一事却惹得王子腾与贾政二人被贬受斥,也叫圣人认真厌恶了王家与贾家。这种因着外人牵连了自己儿子和孙女的事儿,贾母自然是满心的不高兴。再加上林如海因着“金玉良缘”断了“木石姻缘”,贾母更是看薛家众人不顺眼。
更何况圣人当初既得知薛蟠之事,且命刑部严查,户部生怕牵扯其中说不清楚,立即以薛家行为不端以次充好为由,褫夺了薛家的皇商名号。
薛家号称百万之富,然自从薛蟠之父身死,各省买卖承局总管伙计欺负薛家母子不谙世事,早已生了坏心趁时拐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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