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情孽爱》第106章

我见过林又安，但是只是远远地望了几眼，并没有上前。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地，区别在于现在我在池辰亦面前自在了许多，不需要说个话都思前想后的了。
恬淡的日子总是匆匆而过，一直到林宅的电话打过来，那天正好是传说中的光棍节，也是全国人民的狂欢节。
打电话过来的是王嫂，王嫂这个人一向很稳重，但是那天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姐，你快点过来一趟吧，夫人怕是不行了……”
那个电话我没有听下去，池辰亦已经去公司了，我边下楼边给池辰亦打电话，但是天杀的，池辰亦的电话一直在占线，我急急忙忙地出了公寓大门的时候，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车里的人明显看到了我，将车停在我的身旁：“上车。”
“妈妈，你怎么哭了？”没有想到小水也在车上，看到我落泪，小手就连忙帮我擦擦泪水，我有点埋怨林又安：“这路途这么远，带着小水做什么？”
“你难道想让那个女人临死前都看不到自己的外孙女一眼么？”林又安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我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来话。
说到白琳，我就想到让白琳心心念念的黄敛莫，打了电话给黄敛莫，黄敛莫那边人声嘈杂，我只是说让他坐车去q市，他那边答应着，我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和他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和池辰亦过得挺好啊，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管，爱情的力量还真的是挺伟大的？”安静没持续一会儿，林又安接着讽刺，我抱着小水，并不答话。
“说话！”林又安很少这么动怒，特别是在小水面前，车子本来以高速运行，这个时候突然停下来，林又安甚至狠狠拍打了几下方向盘，小水被吓坏了，直直朝我的怀里躲，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林又安你又犯什么神经，别吓着孩子了。”
“我神经，你黄欣欣呢？”林又安本来白皙的脸因为怒火染上了一层红晕，我紧紧抿着唇，不说话，林又安揉揉自己的头发，冷静了一下，安抚了一下小水：“小水不怕，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当你的面发火的。”
“爸爸，给你的黄宝，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小水从车上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林又安，当然那照片我看得清楚，是我十八岁生日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绑了一个单马尾，穿了一件水绿色的雪纺裙，甜甜地笑着。
因为是成人的生日，所以林家还算重视，只是当时我笑得那般甜，不是因为那个像样的生日，而是因为我当时高三，马上就能高考离开林宅了。
那天王叔和王嫂帮忙照了许多照片，我根本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张，而且会是在林又安的手里。
“小水乖。”我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林又安连忙将照片放到了自己的钱包里，并没有解释什么，车子继续行驶了。
小孩子的嘴就是闲不住，一会儿吃点东西，一会儿喝点东西，反正就是让人闲不住，当然有多亏了有小水转移注意力，我才不至于神经过于紧张。
“妈妈，我们去哪儿？”小水攀着我的脖子，我想了想，慢慢道：“我们去看姥姥，小水从来都没有见过姥姥，是么？”
“姥姥是谁？”小水伸手捏我的鼻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个坏毛病，我回答：“姥姥就是妈妈的妈妈，就是从小看着妈妈长大的人。”
“那妈妈小时候，姥姥给妈妈糖吃么？”小水手里拿着那块糖，怎么都不愿意放，好像不吃就多亏一样。
“不，姥姥不给妈妈糖吃。”我将小水的那块糖给剥开，小水马上抢过去了：“糖糖好吃~姥姥不给妈妈吃，姥姥坏~”
“妈妈要是不给小水糖吃，妈妈也坏么？”我循循善诱，小水就有点迷茫了：“午休的时候妈妈总会和小水玩，妈妈好~”
“那姥姥也好，记住了么，姥姥很好。”我将小水拥入怀里，可能是我的力气大了一点，小水叫痛，我亲亲她的脸蛋，想到以前和白琳在贫民窟的日子，莫名的伤感……
一路高速，到了q市我就打电话给了黄敛莫，但是那边却是关机。
“少爷，小姐你们都来了，夫人在市中医院，先生在医院陪着……”王嫂一见到我们，其他的话都来不及说，直接就将让我们去医院。
市中医院的人熙熙攘攘，小水走路慢，林又安直接抱着她，由王嫂带路，我们找到了白琳的病房，单人病房显得冷冷清清，林启就坐在病床边，脸色很差。
“我妈她到底怎么了？”我一下子就冲了上去，看到白琳苍白的脸，质问的声音出口。
“欣欣啊，你过来了……”林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白琳就拉住了我的手，气若游丝。
“我回来了，生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白琳的手没有什么力气，我紧紧地握着，以此来感知她微弱的脉动。
“又安也来了？”白琳清咳一声，林又安其实听不到白琳的声音，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看着自己，十分有眼色地回答：“琳姨，不止止是我来了，我还将小水也带回来了……”
林又安边说边将小水递给了我，我将孩子抱近了给白琳看，白琳苍白无色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冲着我道：“真乖，像极了你小时候……”
“小水，叫姥姥……”我将小水更加凑近了白琳，小水很乖巧地叫了一声“姥姥”，我看到白琳的眼角落下一串的泪。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怎么那么天真
那边小水刚刚叫完姥姥，白琳就不行了，只是最后的手指着林又安，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我将小水给了林又安，开始给白琳擦身子，白琳一向爱干净，即使去了那边也要干干净净的。
我哭着给白琳擦身子，就像我很小的时候，在夏日里白琳给我擦身子一样，只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什么孝心都没有尽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或许这就是天下做儿女最大的无奈吧。
在我给白琳清理身子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枕头下有一封信还有一张照片。那信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我抽搐着将信打开，是熟悉的字体，不用看下面的署名就知道是黄敛莫，而那张黑白照片上面是年轻的黄敛莫。
这个时候白琳还在这里，我想着要让黄敛莫过来看白琳最后一面，就将电话打给了黄敛莫。黄敛莫这次不是关机，他很快就接了。
“妮儿，什么事儿？”黄敛莫的语气很轻快，和我的泣不成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黄敛莫，你这会儿在q市的什么地方，快点到市中医院来，要快……”
“那个妮儿，我本来今天是要去的，但是正好没有车，我就去不了了，你妈的病好点了么，你妈她都已经嫁到林家了，我现在去也不合适……”黄敛莫的话让我心里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想要大骂一顿黄敛莫，但是我身边不是别人，是那个对黄敛莫心心盼望的白琳，我压抑住心里的那股火气，平静地说了一句：“那你既然不在q市就算了，白琳她过世了，不过她没有让你过来，你就呆在黄家寨吧。”
一口气将话说完，我就将电话关机了，扭头接着对白琳道：“妈，黄敛莫那个混蛋在火车上被人误伤了呢，一时半会过不来了，咱们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不行我就将他写给你的信和他的照片烧给你，好不好？”
白琳的突然辞世让林启也一下子老了很多，才四十多的人却好似一下子人生没有了希望。
白琳的丧事是林又安一手操办的，尽管他以前一直叫她“那个女人”。
小水还什么都不懂，看着那些白色的花，偷偷拿着玩儿，那天晚上和我睡觉的时候，半夜突然就哭了起来，小小的孩子被噩梦给吓得哭得岔了气。
我不停地哄着她，却无济于事，林又安也被吵醒了，他看着小水哭得昏天暗地的，就让小水喝了一杯牛奶，随后小水竟然乖乖地睡着了，我将小水放在床上，泪就落下来了。
“穿上衣服，我们出去。”我正要关门，林又安却拉住了我，我皱皱眉，看看这个时候的时间：“现在是半夜三点多，林又安你神经病吧？”
“知道小水怎么突然就睡下了么，我给她用了安眠药。”林又安像是在评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却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小水才三岁，才三岁，你竟然给她用安眠药？！”
“死人的东西是不能拿的，小水还这么小，要是不借助安眠药，她估计这一夜都睡不了。”我那一巴掌力气不小，林又安白皙的脸上有巴掌印慢慢显示出来。
“那也不能，小孩子不能随便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