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我有一个小秘密》第81章


“胡说什么,蒋松,你那个嘴真够呛,不知道老人最忌讳被人咒啊。虽然今天光线不好,看不清楚,但人的精气神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这老太太再活十年没问题。”
蒋松一个急刹车,王玉兰的头差点撞到椅背上,蒋松也没道歉,很紧张的问,“王护士,你能拿得准?”
“废话,这点事儿我能看错吗,望闻问切是我们这行的基本功。”王玉兰这些人的神神叨叨搞得稀里糊涂,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哎呦喂,王护士,你可帮了大忙了,我真没白捎你一趟。”蒋松干脆把车熄火,“既然你跟我说了实话,那我也跟你淘个底儿,这些话你回家就告诉房建,然后烂肚子里。”
蒋松看王玉兰瞪着大眼聚精会神的听,很满意她的态度,“程家这两年不太平,老爷子前面有个儿子,程孙氏又生了四个。程伟家的大伯实际上在程家排行老二,按照老理,长子才应该当家做主。老爷子在的时候,也把长子当继承人培养,家里的人脉和家产大部分都留给了他,临终前也留了话,让程孙氏跟四个儿子分家另过。不过老爷子前两年一走,程孙氏不服气,开始争。”
王玉兰有些不明白,“这么大年纪还争什么,按照老爷子的意思不就行了。”
蒋松叹气,“可能老太太咽不下这口气吧,我听说张婆子不愿意让程孙氏这样,骂她越老越糊涂,把程孙氏惹恼了,干脆把张婆子关到村里不让她见人。”
王玉兰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蒋松接下来的话让王玉兰心惊肉跳,“说实话,王玉兰,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房建这个不长眼的,还跟程伟家搅和在一块,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家的钱是不是都填到他那公司里去了?让他赶紧想办法抽身吧,你们根基不深,进了北京城,闭着眼就跳到最臭的那个泥潭里,还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小心吃不着肉还惹一身骚。”
蒋松看着王玉兰煞白的脸色,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太残忍,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程家内部现在斗得死去活来,还顾不上小鱼小虾,让房建找机会撤股。把钱都赔进去也没什么,别把命赔进去,钱还可以再赚对不对。要小心程伟家,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指不定背着房建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言尽于此,你把我的话带到就行,该怎么办你们夫妻掂量。”
蒋松启动了车,把惊吓过度的王玉兰送回家。看她家灯亮了,才叹着气掉头回去,他觉得今天他圣父附身,竟然管起闲事儿来了。
王玉兰没想到平静安逸的生活背后,隐藏着这么多阴险和算计。她搂着女儿躺在床上,心里害怕的不行,盼着房建赶紧回来。
☆、急转直下
房建回来后,听完王玉兰的话,当时就打电话给蒋松,想约见面。但蒋松去了四川,谁也联系不到。房建安慰王玉兰说,他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还可能是看着他和程伟家合作的好,想挑拨离间呢。
这话也就是安慰一下他自己,蒋松也不是这么没谱的人,一个那么大公司的总结里,不可能张开嘴胡说一气,这样做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房建一晚上坐立不安,王玉兰也睡不着,看着他把保险箱里的文件翻来覆去的研究,熬的满眼血丝还不得要领。王玉兰忽然想起来,程伟家可是过了律考的正规律师,要是他想在这方面挖坑给房建跳,那肯定一挖一个准。
第二天,房建带着所有的文件回了省城,通过翟大哥找到事务所最好的产权方面的律师,鉴定手里文件的真伪。结果是他被程伟家摆了一道,文件里重要的条文都与现有法律相冲突,属于无效协议。
房建气得好长时间坐下起不来,他这些年所有的资产都放在程伟家的公司。这些文件要是无效,他这么多年的辛苦钱可就都打了水漂。
律师很同情房建,传统的买卖人多重视口头的协议,遵守所谓的言出必践的老理,对形成文字的法律文本不重视,大多当成是走程序。哪知道如今社会的游戏规则早就变了,任何承诺不落实到文字里都是个P。即使落实到文字上,眼前这位不也被骗了么,还被骗的倾家荡产。
房建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心里的那口气顺过来,律师看他脸色虽然还不好看,但还能听得进话,很尽责的提醒他最好查一下以前经手的文件,别签了什么不该签的字,负了不该负的责任。如果这里出了纰漏,坐牢都有可能。
房建坐不住了,带着律师连夜赶回北京。这两天恰好过年放假,值班员工非常懒散。房建把程伟家办公室的门撬开,和律师在里边研究了一晚上。
律师把文件看完,心里大叹了口气,今天这位要翻身可就难了。程伟家在一年前,把公司的法人代表变更成了房建,接着老鼠搬家似的把公司的资产都转移了个一干二净,债务全给房建留下,公司现在变成了个资不抵债的空壳公司,他还一点儿不知道。
律师感叹这位同行做事干净,法律上的尾巴一点没留下。也是,有什么漏洞一年的时间弥补不了啊。不过今天这客户可就倒霉了,这么多的债还不得还到孙子辈啊。
房建精明了半辈子,没想到在程伟家这个年轻人手里栽了大跟头。他一直欺程伟家年轻,觉得自己是行业里的老把式,根本没把程伟家放在眼里,觉得公司离不开他,还隐隐以此为傲。现在可好,不但欠了几千万的债务,弄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律师临走前说了,如果公司以前的工程出点问题,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房建接下来几天疯了似的给程伟家打电话,让他回来把话说清楚。两个人事实上已经翻脸,程伟家怎么可能如他的意。房建气的心口疼,口不择言乱骂一气。程伟家这时候也没让房建抓住口上的把柄,坚持公司的债务与自己无关。
王玉兰又气又急,房建这样的性子,真气出毛病来就坏了。她第一次因为家里的事情找了孙张氏,让她帮忙联系程伟家。
孙张氏坐在树下的竹椅上,闭着眼听完王玉兰的话后,感叹了一句,“老爷走后,程家的门风就坏了。”说完她闭了嘴,沉默很长时间。
“兰兰啊,我啊,虽然年纪大了,但说到底还是那个阎王殿前的小鬼。我说话在平月好使,在丰城可能也还行,但在北京城,那就不行了。以前啊,我站在小姐身边,家里的年轻人还给我三分脸面。现在我老喽,又在这小院等死,说话不管用了,这就是时移世易。所以啊,这事儿姑奶奶帮不上什么忙。”王玉兰听了,犹如一头凉水浇下来,从头凉到脚后跟。
中国人办事,有时候拖拖拉拉看不到头,有时候却兵贵神速一天一个样。房建这个法人代表过完年上班后,要债的人挤破门。不断有人起诉,要求法院强制执行。工商局的人上门查封了公司,房家的的部分资产被强制冻结,走完法律程序后进入司法拍卖。
这些王玉兰都能接受,房建被程伟家摆了一道,是他本事不到,对人没有防备心。就像蒋松说的,钱没有了还可以在赚,这个坎总有办法度过。
在王玉兰的不断劝解下,房建逐渐接受了现实,一边变卖家产,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还债。蒋松潘青翟大姐这些人都答应帮忙,郝建军忙强忙后的,也出钱出力。只有房城夫妻俩的态度暧昧,跑腿可以,但出钱不行。
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夫妻俩支撑着,官司打了一场又一场,债务还了又还,仿佛无穷无尽。当夫妻俩所有的资产都变卖干净,在各方的帮忙下,秋风乍起的时候,公司走完破产清算,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房建硕士毕业,但工作泡汤了,什么户口,什么学区房,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夫妻俩现在住在潘青在北京买的一套酒店式公寓里,她生完孩子后回了省城,这个落脚点空下来,知道王玉兰日子艰难,临走前把钥匙交给她,让她随便住。夫妻俩很感激,房建用木头刻了个小动物,王玉兰在佛前诵经,给刚出生的孩子挂在脖子上,祈祷孩子身体健康。
王玉兰开诊所的梦想被无限期的搁置,生活要柴米油盐,丹丹上学也要花钱,他们现在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
以前有公司的事情赶着,房建努力撑着处理事情。现在公司的债务处理完了,他那股劲儿也松了。王玉兰看他的样子很担心,安排他在家休息,自己出去找工作。在王玉兰辗转于各个医院面试的时候,房建一纸诉状,把程伟家告上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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