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宠文]天作之合》第19章


她听罢,便走到门前。
打开门,内里有教徒低沉言语的嗓音,她站在原地看了一圈四周没有看到他,却看到了站在壁灯前的郑庭。
“柯先生和主教在里面的房间说话。”郑庭微微笑着对她说,“你在门边等一会,可能柯先生很快就会出来。”
她点点头,走到了那间房间前站定。
房间的门没有合上,里面也安静得像是没有任何人在一般。
屏息等了很久,她才听到他低沉冷感的嗓音响起,“主教,我想要忏悔。”
“忏悔什么?”另一个,是相对沙哑的老人的声音。
“忏悔对教条的不忠。”
他一字一句,却把语速放得很慢,像是要让老人听清,“我违反了基督教的婚姻观,在婚前有了婚后才应有的行为,并且,还是在两年后才走进这里。”
“可在我的内心,我却又对这行为根本不知悔改。”
她听得脸色都有些发白,紧紧咬着嘴唇。
这些话,由他说出来,却与任何人所说的感觉都不同。
她一直以为他已是接近无所不能,就像神一般,不会有感情、不会犯错,公正、冰冷。
“意乱情迷?”主教此时竟低声笑了一声,“柯,原谅我,只是很难得见到你这样说话。”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宿命。”
宿命中的偷食禁果。
就像耶和华创造的亚当和夏娃,善恶、引诱、原则、自由。
她已经听得身体有些发抖、几乎站不稳脚跟,却在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直到这一刻,两年前那一天纽约的傍晚,再次以排山倒海的速度、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清晰地记得,在他卧室的床上,她因为错失了她原本胜券在握的秘密,将自己的身体、完整地交换给了他。
交缠、融入、疼痛、刺激、快感,她始终没有办法忘记。
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也是他从她身上取走的,第一件最珍贵的物品。
因为身体无法控制的战栗,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门,木质门原本就没合上,此时被她轻轻一推,立刻发出了轻微的细响。
坐在小房间长椅上的柯轻滕和站在他身前的主教,都回过头看向她。
“是她吗?”主教深邃而又下垂的眼睛里,慢慢浮现起淡淡的光华,“引诱你走向原罪的人。”
他深深注视着极力控制着情绪的她,良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
几步之遥,他走到她面前,在照耀在这座国中之国的清晨阳光里,轻轻抬手抚上了她的眉骨。
“她是我的骨中之骨。”
☆、13国中之国(二)
第十二章国中之国(二)
**
尹碧玠望着他在晨光中沉静的双眼,任凭他冰凉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额头、鼻梁和嘴唇上。
圣经里,亚当的一根肋骨成就了夏娃。
而这世界上众多的情话里,一定也有这么一句——爱到极致,你是我身体中的一根肋骨,无法抽离。
可她却太明白不过,于他和她而言,骨中之骨这四个字的意义。
这绝并非是情话。
而是,一个封印已久的枷锁,是他将她的灵魂,牢牢禁锢着的枷锁。
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发颤,他的目光愈加变深,却收回了手。
“主教。”回过头,他看向正微笑着的年迈主教,“我先告辞了。”
“好。”主教双手合十,等到他要离开屋子的时候,却再度开口,“柯。”
“虽然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上帝的荣耀,但你始终要在心中,分清善恶,不能被遮蔽了双眼。”
他的脚步顿了顿,良久,微微颔首。
“我在想,等到下一次你再来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主教的笑容慈祥,似乎完全不像在预言自己的死亡。
她站在他身边,听着老人低哑的语言,心却也一点点宁静了下来。
即使她没有信仰,但她也清楚,这就是宗教和信仰的力量,是一种长期在这样的宁静中所洗礼出的安定。
“没有轮回,却有灵魂。”他淡淡地开口,忽然将她垂在一边的手牵起来、放在手心里,再回头看主教。
“下次,我会带着她一起来见你。”

从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出来的时候,正是意大利的午间。
回码头的路上,尹碧玠一直没有说话,她坐的是郑饮开的车,车前是郑庭和柯轻滕所在的车辆。
望着前方的道路,她的脑中此时却不断地在回放着教堂里柯轻滕对自己所说的话和做的动作。
她曾以为自己始终可以对所有一切都保持冷静的旁观态度,因为她无论待人处事,永远不会把自己放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可她清楚,只有当面对他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做到如此,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一言一行,始终很轻易地就能影响到自己。
而自己,显然从登上四季列车的这一刻,便选择了在这条被他牵引着前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咚咚。”
红灯车停,突然,有人轻轻地敲车窗门。
她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
摇下车窗,女孩子望着她,这时从身后拿出一支玫瑰,递给她。
她不会说意大利语,却见一旁的郑饮神色兴奋地朝小女孩点头,似乎在对小女孩说谢谢。
“那个男人。”小女孩这时看着她,突然讲起了略带生涩的英语,“就是在你们前一辆车里的男人,他清晨来的时候,就嘱咐我在中午十二点敲他后一辆车的车窗,将花送给一个女人。”
“他还说,如果有两个女人,那就送给没有在笑的那一个。”
尹碧玠拿着手里的玫瑰,一时语塞,等绿灯又亮了起来,才略带生硬地用英语说了句谢谢。
车辆重新又行驶起来,郑饮看看她的神色,掩不住地笑,“碧玠姐,柯先生这个人呢,是真的根本不会浪漫,你看他从前,送过你枪、送过你刀,哪有男人会送自己女人这些的?所以今天,你成为了这世界上第一个收到柯先生送的花的女人。”
他冷漠如此,几乎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生物,却为她费了这样的小心思。
“……你是不是想让我要知足?”她用冰冷的口吻努力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平静。
郑饮连连摇头,要笑不笑,“你如果问柯先生要一艘航空母舰,可能他也会答应你做到,所以,小小玫瑰又何需知足呢?”
她听出郑饮的调侃,半响,对着玫瑰,若有若无地勾起了嘴角。
**
一路回到码头,等了他们一上午的封卓伦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
“原本我就是来搭个顺风船的,要是再不回去工作,我可就去不起有漂亮女孩子的地方了。”封卓伦今天穿了一件颜色鲜亮的衬衣,看上去格外令人着迷,“小柯柯,不要太想我喔。”
柯轻滕正靠在栏杆边抽烟,听到他这声昵称,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封卓伦浑身一紧,连忙躲到尹碧玠身后,“尹女王,快救我!”
尹碧玠眉角跳了跳,立刻一脸鄙夷地让开。
封卓伦又再次遭到了致命的鄙视和嫌弃,扶额黯然神伤,“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对小柯柯的坚不可摧的感情……”
“如果你以后有机会来S市。”刚刚才嫌弃他的尹碧玠,此时想了想、开口。
听到她说话,柯轻滕的目光一动。
“我把我的一个朋友,介绍给你。”她望着封卓伦,若有所思,“或许她可以治好你的病。”
“什么病?”封卓伦花容失色。
“嘴贱傲娇综合征。”尹碧玠毫不留情地留下七个字。
封卓伦愣了愣,头也不回地愤然离开了码头。
等封卓伦离开,另一边,戴尔和郑氏兄妹已经上了准备好的游船,此时戴尔站在甲板上,正远远地扬声问柯轻滕,准备什么时候回船上出发。
他没有回答戴尔,只是侧头看向正站在他左手边一动不动地望着平静海面的她。
“我知道,我是一个不会知难而退、甚至屡教不改的女人。”她没有看他,“我只做我认为是对我而言利益最大化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两年前,我为我的自作聪明付出了代价。”
“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我对于你这个人本身的好奇,已经超过了一切应有的理智思考。”她咳嗽了一声,“所以,我当时的所有行为都可以用心理学角度去分析透彻。”
“当然,我对你做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和宽容,但我也不会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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