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的秘密》第125章


林北钦目光幽深,抓住她的手,细细地数着她的掌纹,“然后呢?”
叶臻认真地说:“一年可以谈婚论嫁,等感情稳定后,两年内可以结婚。”
“两年?”林北钦摇头,不假思索地说:“太慢了。”
曾经的叶臻,虽然年少轻狂,但也认真地规划过自己的人生。在她的规划里,感情需要稳定、圆满,才能认定一辈子。
而如今,两人确定关系,不到十个小时,林北钦就提出同居。这让她又晕又喜,有些不知所措。
“教授,这样会不会进展太快了,就像揠苗助长……”
他突然捂住她的嘴,打断她的话,“你听我说。”
她安静下来,凝睇着他的眼睛。虔诚、笃定的眼神,让她不由沉沦。
“叶臻,世事瞬息即变,谁也难以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警察,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但生死的问题,是最难掌控的事。我承诺你,我会竭尽一切活久一些,久到你计划的七老八十,放下一切,陪你安度晚年,陪你环游世界。”
他轻轻放开她的唇,改由捧住她的脸,“但我也怕,怕时间过得太快,怕下一瞬的改变,所以,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无论今后的时光是短暂,还是漫长,我都希望我们能彼此陪伴。答应我,跟我住一起,好不好?”
叶臻忘了说话,纯澈的眼里微微泛着水光。
他见她沉默,倾身亲吻她。叶臻被他吻得忘情,心头却是深切的激荡和动容。
一吻结束后,她轻轻靠在他肩膀上,说:“好。”
他侧首,两人相视无言,眼里却噙着深浓的笑意。
快到上班时间,医院渐渐热闹起来。门被人轻轻扣响,林北钦和叶臻相视一眼,各自坐好。
护士进房来为叶臻做检查,做好记录,说:“麻醉的药效过了,伤口疼吗?”
叶臻说:“还好。”
护士留下她该服用的药,还有一套干净的病服,离开了。
天气转热,夜晚睡觉时,闷出一身薄汗,身上黏腻。叶臻还穿着手术时的衣服,有些难受,本想等林北钦走后再换,却见林北钦拿起干净的衣裳,说:“我帮你换。”
“不用,”叶臻摇头,“等会儿我自己换。”
林北钦平静自若地起身,将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说:“叶臻,你可以提前习惯。”
“习惯什么?”叶臻不明所以,但他低沉的声音似带着电流。
他微微俯身,说:“我们很快就要住在一起,早晚都要熟悉彼此的身体。”
叶臻欲言又止,脸上却是一热。
“一对相爱的男女,有深度的身体交流,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认真而虔诚地看着她说,口吻严肃、正经得像在讨论学术课题。
他注视着她泛红的脸,说:“你害羞了。”
叶臻用力瞪他一眼,趟回床上,盖上薄薄的毯子,说:“我等会儿自己换!”
他蹙眉,“肩膀能动?单手能换?”
麻醉药效早就过了,叶臻额头上的包薄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疼的。包裹着纱布的肩膀的确不能动,但单手换衣服,只是笨拙些而已。
见她矜持,林北钦只是有些遗憾,也没有再勉强,但依旧嘱咐:“如果需要,我随时可以。”
叶臻敷衍地点点头。
第111章 作茧自缚
叶臻到底是自己换的衣裳; 一身清爽后,和林北钦一起吃了早餐; 休息了一会儿,林北钦打算离开; 病房的门忽而被人敲响。
进来的人是路征; 他在门口定了定; 才走到床边; 顺手将一束花放到床头柜上。
“林队也在,”路征说。
林北钦收了碗筷,面色如常地起身,“我去洗碗。”
他离开后; 路征才拖了凳子坐下,细致地关心了叶臻的伤情。
这两天; 除了林北钦之外,叶臻没见到其他同事,见到路征; 立刻按捺不住,想了解案情的进展。
路征失笑; 简要地说了案情大概,见叶臻还想细问,说:“想要知道细节; 就等伤好了回警局查案卷宗。”
叶臻心头却是百转千回,酸涩翻涌。
“林思竹呢?”她轻声问。
“还在警局,”路征说; “不管是在霍冀然一案还是在绑架案中,她都是受害者。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和问题,她很快就能离开了。”
她离开后,还能去哪儿呢?叶臻的心微微一沉。
路征默默地洗了苹果削皮,细细地打量她的模样。虽然受了伤,但并没有任何病态。眼底即使藏着哀愁,却掩不住奕然神采。进门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和林北钦之间无形却无法忽略的气息,还有他们相视无声的眼神。就算无言,神态和情绪,却难以掩藏。
作为警察,哪怕他人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也能观察分析透彻。
路征无法自欺欺人。他终究比林北钦晚了一步。或者,他从来不能和林北钦相较。
一时走神,水果刀锋利地划破手指,他懊恼地蹙眉,伸手去拿桌上的纸。
叶臻微微一愕,起身检查他的伤口。好在伤口并不深,病房里就有无菌棉和消毒水,叶臻用浸了消毒水的棉花为他擦血,路征下意识避退,却又定住。
他目光轻垂,凝视着她的脸。记忆里的她,依旧很鲜明生动,一颦一笑都镌刻在了心头,与此时的她,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他微微苦笑,收回视线,恰好叶臻也为他止了血。
“好了,”叶臻说,“路师兄,保护好你的手,否则以后不能敲键盘了。”
路征释然一笑,“好。”
那颗削了一半的苹果染了血,路征洗了洗,自己吃了。
“什么时候出院?”他问。
叶臻说:“大约一周后。”
“好,”路征点点头,“我来接你。”
叶臻欲言又止,突然听到林北钦的声音:“她不用你接,除非你想接她去我家。”
路征脸色一僵,又迅速恢复如常,轻笑不语。
叶臻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水。
安静了片刻后,路征起身告辞,他一如往常一样,爽朗地笑着,转身离开。出于礼貌,叶臻目送他出门,却隐约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寂寥。
路征缓缓走出病房,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医院的色调冷清单调,他极目看向走廊尽头阳光里招摇的树木,心头忽而释然,不觉连脚步也松快了些。
他从来清楚自己的信念。去蓉县、到警局,的确是因为叶臻。但路是他自己选择的。男人做事,不单只考虑感情,也考虑前途,他明白自己的目标和追求。所以他不后悔曾经的选择。
只是……叶臻到底成为了他心中一处无法再触碰的柔软和遗憾。
在今天之前,他会犹豫、会挣扎,而今天之后,他将坦然放下,毫无牵挂地为自己而奋斗了。
至于林北钦,他看人读心,比神算还准。恐怕早就知道自己对叶臻的感情。这个男人的心思深沉难测,但于公却一丝不苟,所以就算他把自己看做情敌,也无畏。
进入电梯前,他有些留恋地回头看向叶臻的病房,却蓦地迎上林北钦深渊似的眼睛。
两个男人无声而静默地相视一瞬,又各自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
傍晚,天色渐晚,警局的路灯朦胧亮起,在地上打下斑驳的暗影。
林北钦走出警局,停在大门旁的树下。风吹动树叶,婆娑作响,他往办公楼看了看,见李逸止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忙完了?”李逸止随口问。
林北钦沉默,抬手看了看表。
李逸止目不斜视,看向办公楼大门,说:“快出来了,我打听过了。”
暮色绰约,宛如老旧发黄的照片,四周昏暗,唯有办公楼出口处的一盏灯,亮晃晃的,有些刺眼。
不久后,有人慢慢地走出来,林北钦和李逸止同时迎上去。
林思竹停在惨白的灯影下,面无血色,双眼失焦。恍若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丢了魂愣了愣,继续往前走。
林北钦抓住她的手,她突然惊悚地挣开,拼命往警局中跑。虽然静默无声,但眼神中的疯狂和绝望让人心惊胆战。
“思竹!”林北钦和李逸止同时拦住她,抓住她瑟瑟发抖的肩膀。
林北钦轻声说:“先跟我回去。”
林思竹浑身用力挣扎,决然地嘶吼着:“放开我,让我进去!”
她从殡仪馆中出来,在警局呆了一晚,浑身黏着骨灰、泥土、血渍,头发肮脏凌乱,嘶吼挣扎的模样就像一个疯子。
“回哪儿去?”林北钦抓住她的双手,“先回家!”
话音一落,如同一个魔咒打在林思竹身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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