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妖之海,魔之言纹》第60章


“傲朔!”宗麟加重了语气,话语中甚至带上了些责难的意味。
“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严肃,”灰白色的犬型妖魔动了动竖着的长长的尖耳朵,在宗麟身侧不远处找了块看上去较为干净舒适的草地趴了下来,似是感叹般的从鼻子里呼出口气,“最近的气氛真是压抑,每个人都这么严肃。”
就算她不再出来活动筋骨,那些想找麻烦挑刺的人还是会挑出新的毛病来的,宗麟是麒麟,满脑子只有自己的王和国家,不过这点小事,也该是明白的吧。
“呐,傲朔,拜托你件事。”
“什么?”知言抬起眼睛看向少女。
宗麟很少会命令自己的使令做事,偶尔有所求的时候也会用上'拜托'两个字,和麒麟高傲的天性倒是有些不符。对宗麟这样过于温顺的性子,蓬山的女仙们私下里也讨论过,最后得出了个不算结论的结论——因为宗麟的身体本就比一般的麒麟要虚弱些,所以气势上也就跟着弱了。
“请前往离州。”
“不行!”宗麟的话刚说完,她的女怪便从影子中窜出,神色担忧的看着她,“台辅,请三思,现在殷药和倾黎都跟在王的身边,您的使令中就只剩下傲朔了,要是让它离开,万一——”
宗麟柔和的笑着,摇了摇头,“在离州的可是主上的家人。”
“可是——”
女怪还想说些什么,宗麟却摇着头,神色坚定的制止了她。
一年前,离州州侯因为光明正大的带兵闯入清汉宫妄图杀害新王的行为而在一年前入了狱,入狱前还大喊着让栌先新还他儿女。
宗王一家因为那看上去非常老实,身为州侯时又甚为清廉,也没什么过格行为的离州侯忽然间的莫名行为而心生疑惑,可是查了半天却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原想去询问关在狱中的离州侯,试图从他身上套出点话来,可谁知道,离州侯在入狱的第三天晚上,就死在了牢房内,死因是被冬器刺入心脏,身上和牢房内都没有挣扎打斗过的痕迹,最后被判定为自杀,。
这件事因为太过莫名其妙又没有什么头绪而被暂时搁在一边,可是,这却只是整个事件的开始,并非结束。
离州侯死去近一年后,清汉宫接到了离州的民众扬起了谋反大旗的消息,消息中表示离州的人民都说新王是个暴君,不仅杀了离州侯的一双儿女,还将清廉又亲民的离州侯杀害。
不得不说,这些罪名真的是来的莫名其妙,离州侯被定为自杀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宗王一家平日里基本都待在王宫内,栌先新更是连离州都没去过,哪里杀得了离州侯的儿女?
接到离州民众扬起谋反大旗,出现暴动消息的第二天,利广便动身去了离州。
他动身前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未留下书信,但是,连仅和他相处六年的知言都猜到他大概是去了离州,身为利广父母的栌先新和明嬉自然不会猜不到。
一家人对视半天叹了口气,决定选择相信利广的能力,让他放手去做。
他们不是不担心自己的家人,只是眼下这种非常时刻他们除了相信利广,真的没办法帮上他什么。
而这些,宗麟都看在眼里,因为对利广的担忧和麒麟的天性,抱着哪怕只是一点,也想帮上自己主上的忙的想法,她叫出了傲朔,她身边除了女怪,留下的唯一一只用来保命的妖魔。
知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是要我去保护那位只身闯入敌营调查先是唆使诱骗离州侯行刺,现又煽动离州民众谋反的主谋的自信过度的冒险家?”
宗麟苦笑了下,“他也是为了这个国家。”
“要强行带回来吗?”
“只要跟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就行,”宗麟说着,皱着的眉逐渐舒展开来,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因为主上说过,要是他的二儿子想做什么,就让他放手去做。”
“…我明白了。”
“去吧,傲朔。”
“遵命。”
灰白色的妖魔应了声,从地上站了起来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了宗麟的影子中。
一天后,知言凭借着妖魔优异的能力找到了利广。
她找到利广的时候,利广正坐在离州的大牢内,面带笑容的和一群年轻人聊天,策划越狱行动。
深夜,知言默默的用爪子拍死一个又一个在利广背后举刀的狱卒,当了近十年的妖魔,除了用嘴去咬,对用爪子把人拍死这点事她已经没什么罪恶感了。
是妖魔当久了连心都开始被妖魔化了?
还是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呢?
记得几年前本着只是想推开一个人却把握错了力道,一不小心将那人拍死的时候,她在湖边洗了整整一天的爪子。
知言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觉得已经没什么追兵,便准备隐入影子内,不经意间抬起头,却发现利广正巧回过头,看着她,眼底有着讶异和了然。
他开口,声音轻轻缓缓的,带着笑意,“似乎让父亲和母亲担心了,你是宗麟的使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点忙~弄的现在才更新,希望大家见谅
第四十八章
利广开口;声音轻轻缓缓的;带着笑意,“似乎让父亲和母亲担心了,你是宗麟的使令?”
……
其实;知言很想说一句——“你小子想骑我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了,你装什么初次见面!”
咳;不要误会;这里的'骑'是很正常普通的意思,没有一点不和谐成分蕴含在其中。
解释起来就是说这五年来;利广曾不止一次的试图爬上她的背骑着她出门;只因为听宗麟说了次“傲朔的速度在妖魔中也算是极快的,就算不能和日行千里的驺虞比;但也相差不多了”这种类似推销广告的话,好看的小说:。
只不过她没说得出口;倒不是因为怕利广误解她的性趣方向,或是觉得要是利广贵人多忘事,早不记得她这个多次拒绝他骑乘的妖魔了,说出来的话会显得自作多情怪不好意思的之类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她话还没说的出口就被打断了罢了。
她刚想开口和利广说些什么,只觉一道银色的光在眼前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向后仰着头躲过了那银光,下一秒便听到某种铁器与地面相触的声音,扫了眼插在身子右侧的地上的不过十厘米长的小刀,又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一些不出意外大概是小刀从她面前划过时割到的她脖子部位的灰白色毛发,有些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她侧头看向左侧,那把银色的小刀丢出的地方。
她想见识下这丢小刀的精准度和力度都堪比武侠小说中的绝世高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要知道,要不是她的动作够灵敏,现在脖子那里大概已经被划了道口子开始大出血了。
不过,让她有少许意外的是站在那里的竟是一名看上去比利广还要年轻些,最多不超过十八岁,脸有些圆,个头也不是很高的少年。
少年微喘着气,保持着投掷的姿势站在那里,见知言看过去,身子一僵,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那少年颤着身子似是想向后退,结果却因为动作太过僵硬,脚步不稳的跌坐在了地上。
知言动了动耳朵,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这少年和她想象中的那种可以面无表情的丢出夺命封喉的飞刀的清冷型武人不同让她有点失望。
不过,除了失望外,她的心情还有些小复杂。
一长相还算是清秀的小少年只是接触到自己的目光便因为过度恐惧而跌坐在地上——作为妖魔来说,知言觉得自己是成功的,可是,作为内在大概还算是人类的女性来说,知言觉得自己很失败。
她刚刚的神态应该不是很凶悍才对……
她咂了咂嘴,摇了下尾巴,将身后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杀气的,拿着长刀接近自己的人卷起,然后向前一丢,丢到利广身旁的地上。
那拿着大刀的,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比利广稍微年长一些,体型高瘦的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下嘴角,吐出一颗沾血的断牙,对着那跌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少年道,“喂喂,季仁你别这么没用,白白浪费了你那一手好射术,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
他说着调整了下拿刀的姿势,看向知言,眼底的憎恶显而易见,“快站起来,跟我一起解决掉它,带着这位小哥回去见见队长和那个讨人厌的军师,顺便喝点酒找个女人舒缓下这被关在牢里的闷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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