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收入囊中》第17章

第二门考试的监考老师是名女老师，姓张，出了名的严厉，一百分钟的考试时间，她几乎全程盯着，不时在课室里巡逻观察。
纪若愔低下头，专心答题。
张老师双手环胸在旁边走过，往后面去了，纪若愔笔下唰唰不停，突然一个纸团砸到她的桌面上，她被这从天而降的纸团吓了下，几秒钟的时间脑子飞速运转。
考试的时候会有些想靠不正当手段获取高分的学生，考试前会商量好作弊传纸条，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别人扔错地方了。
纪若愔自己能坚守原则，但是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干涉别人做些什么，更没有兴趣试图让别人“改邪归正”，所以如果这种情况监考老师没看到的话她也不会正义感爆棚的去举报。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纸条传到自己手上来，监考老师还是以严厉著名的张老师，要是被发现的话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没时间想太多，她听到老师往回走的脚步声，手下握住纸团包在手心，等老师过去了后迅速把纸团塞到口袋里。
纪若愔收拾好心情继续答题，张老师已经晃到了第一二组那边巡查了，她以为只要考完试把纸团扔到垃圾桶里，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因此当又一个纸团准确的砸到自己手背上然后弹开滚落在地上时，她的脑子在某一个瞬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张老师隔着两个小组的距离，目光落在干净地面上的那团显眼的白色纸团。
——
办公室。
纪若愔和金珊珊站在黄老师和二班班主任前，双手背在身后。
“说吧，什么情况？”黄老师最先问道。
她皱着眉，收到信息说他们班班长考试作弊时，黄老师确实震惊了一把，在她心目中，纪若愔虽然不守规矩，但是最起码的原则底线是从来不会触碰的，因此她思考了片刻还是亲自找来了纪若愔，但是没想到和金珊珊似乎也有关系。
张老师只是跟两位班主任交代一下情况就没管了，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由班主任处理比较合适。
纪若愔抬起头看着黄老师，淡定道：“我没作弊。”
那个纸团打在她手上的时候，她确实慌了，但是对上张老师眼睛的时候又莫名的冷静下来了，尽管后面被搜出口袋里的另外一个纸团她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慌了那是真的没办法洗脱罪名了，毕竟是“证据确凿”的事。
至于金珊珊，其实纪若愔在看到第二个纸团时还是没怀疑到金珊珊，是张老师把她一起叫出来的，看到金珊珊那一刻，她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黄老师和二班的班主任站在她们对面，两人都拧着眉，很是头疼。
“你没作弊，那口袋里的纸条还有地上的答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别人扔过来的。”
黄老师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口袋里的答案也是别人塞进去的？”
纪若愔沉默，总不能说是因为不想多管闲事吧。
“金珊珊，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这时二班班主任开口问道。
金珊珊低着头，低声道：“是纪若愔让我把答案传给她的。”
“你再说一遍？”纪若愔猛然转过头瞪着她。
黄老师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叫她：“若愔。”
“老师，她冤枉我，我没有叫她给我传答案，我也不清楚纸条是从哪里来的。”
金珊珊低着头，好像很委屈的模样。
纪若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原本以为金珊珊就是喜欢在背后打小报告的小人罢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无下限的操作，装无辜还挺娴熟。
两个班主任在场也问不出来什么，考试作弊不是小问题，按规矩，班主任有义务联系家长协同教育。
下午考两门，最后一门纪若愔和金珊珊都没有参加。还是考试时间，校园里到处静悄悄的，这个时间办公室里并没有其他人在，老师们都去监考了。纪爸爸赶来的时候，纪若愔双手背在身后，贴着墙站立，黄老师还在说着什么。
纪妈妈这两天去出差了，他接到电话时直接从单位赶过来，还没搞清清楚事情就先心疼上了，不过没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来。
看到纪爸爸，纪若愔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站着，他猜测女儿应该是被老师教育过了。
黄老师客观的把她了解的情况告知纪爸爸。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纪爸爸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问纪若愔：“你有作弊吗？”
纪若愔看着爸爸的眼睛，摇头，“我没有。”
“好。”
黄老师：“？”
纪爸爸全程只问了纪若愔这么一句话，然后让纪若愔出去外面等，跟黄老师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探，能看清人但是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纪爸爸从办公室里出来，伸手搂上她的肩膀，“走吧。”
“等等！”纪若愔忙刹住车，拉着纪爸爸，“就这样走了？”
纪爸爸被她逗笑了，“不然要怎样走？”
“不是，你刚刚跟黄老师说了什么？难道没说这件事怎么处理？有怎样的处罚吗？”
纪爸爸弹了下她的脑袋，“你又没作弊，为什么要罚？”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她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没作弊啊，相反还是证据确凿的作弊了。
“只要你没做，问题就不大。”他揉揉她的脑袋，“好了，既然考试砸了，接下来两天的时间我们可以去玩了。”纪爸爸调皮的朝她眨眨眼，成功把纪若愔逗乐了。
后面的几科纪若愔都没有参加考试，父女两趁着纪妈妈不在，几天时间到处乱玩——开车到邻省吃新鲜的大闸蟹、到海滩游泳、晚上在电影院里连续看了好几部动画片、吃纪妈妈限量供应的雪糕……
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玩了几天之后，周一到了。
纪妈妈周末回来之后知道这些事情，又气又好笑，简直被父女两给打败了，周一的时候，纪妈妈亲自送纪若愔到学校，打算找班主任沟通一下。
纪爸爸连续几天没有上班，工作都积压在一起了，没办法继续跟进这件事，只能交给纪妈妈处理了。
……
凌骁周末刚从北京回来，周一正常上课，他回到课室放下书包第一时间就拿着从北京带回来的礼物准备去三班找纪若愔，结果在后门看到她还没来得及叫就见她从前门出来匆匆往办公室方向跑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包装的盒子，有些奇怪她跑这么着急。
尚恬晴透过窗看到凌骁站在外面，于是放下东西出去。
“凌骁？你找纪老大吗？她有事去办公室了。”
“嗯。想给她点东西，不在的话我等会再过来。”
尚恬晴看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犹豫了片刻，叫住了他：“纪老大她遇到了点麻烦……”
凌骁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拧着眉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上周不是月考吗……”
她一股脑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凌骁听了沉思了很久。
“我知道了。”
“啊？”她蒙圈，“你就这个反应？”
凌骁没说话，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径自往办公室方向走。
——
纪若愔坐在纪妈妈旁边走神，凌骁今天好像回来上课来着，不知道现在在干嘛……
“……其实问题不大，主要是她们两个的说辞不一样，总要搞清楚真相，该处罚的处罚。”黄老师分析了下问题，然后看向纪妈妈。
“考试有开监控吗？”纪妈妈问道。
说到这个，黄老师的脸色不太好看，“没有，因为是普通月考，不是重要的考试，学校方面没开监控。”
“周围的同学怎么说？”
“都问过了，大家都在专心答卷，没注意到。”
这件事几乎是拐进了死角，纪若愔不承认，金珊珊一口咬定是纪若愔要求她传答案的，完全无解，只能两个人一起当作作弊处理。
大家都在沉默的时候，会客室的门被敲响了。
纪若愔顺着声源往外看，看到凌骁的一瞬间呆愣了几秒。
“抱歉，我想找一下纪若愔。”
黄老师有些不高兴，“这里正说事，不要紧的话等一下可以吗？”
“要紧的。”凌骁直视黄老师，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直到和凌骁面对面，纪若愔还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他跑来干嘛呀……
“纪若愔。”他喊道。
“啊？”
“别承认，也别妥协。这件事的关键在金珊珊，唯一能解决的点在金珊珊那，所以等一下进去之后和黄老师说，你能证明自己没作弊。”
纪若愔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她知道凌骁是今天才回校，很可能是刚刚才听说这件事，他第一反应是过来跟她说“别承认、别妥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