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崩溃以后》第21章

了上去。
既然是基地，那么附近有埋伏是很正常的。那些人刚刚往这边走过来的样子也像这么回事，现在有人领路，而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裴薇自然不想错失机会。
借着夜色、土堆与灌木丛作为掩护，戴上黑色面罩的裴薇尾随着这三个男人，靠近基地，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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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发现的基地，在此之前没有他们的人来过，可以得到的信息也就十分有限。基于此，在越过了最危险的地带后，裴薇没有继续跟着这三个人，而是躲在灌木丛后面先行休整。
离地方越来越近，能看到的东西比之前多得多，譬如说，负责巡逻的有至少三个小队，每个队又至少五个人，每个人又至少配备一把枪作为武器。单单是在建筑群的外围，裴薇就发现了不少监控。
如果被监控拍到了或者被巡逻的人发现了，都无法避免一场激战还会导致任务直接失败，便要求裴薇的每一步都必须慎重再慎重。监控总有视角盲区，而她想有下一步行动，必须依赖于这点。
夜里七点四十七分，一辆吉普车从外面回来了。车上统共下来了五个人，还拖下来了几箱的东西。那些东西被人送到了疑似仓库的地方，本为收集情报的裴薇也就将它锁定为第一个目标。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不同平房、不同房间的灯一盏盏暗下去，摸清楚巡逻的规律与监控视角盲区，裴薇离开了灌木丛，进入基地的地界。
她把速度提到极致，形如鬼魅，在每个提前观察好的点只稍作停留，再眨眼人就到了下个地方，无声无息在基地里辗转。
摸到那间没有关门的仓库，裴薇从外面看了看，没有监控的仓库里有两个男人正在守着，且刚巧是下午出现在基地外面的那三个男人其中两个。
裴薇从腰间摸出短刀，伺机而动。她先闪到离她比较近的那人身后，捂住他的嘴巴抹了脖子。那人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软瘫瘫倒下了。另外那人才反应过来出事了，这边处理完第一个人的裴薇也送他上了路。
仓库里堆满了箱子，把尸体拖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裴薇开始检查仓库里的东西，并按照之前收到的任务要求，一一拍照留存信息。仓库里堆的都是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联系其他情况，这个基地藏着什么重要人物似乎显而易见。
整个基地有四个大型仓库，裴薇挨个查看、收集情报，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四个仓库都存放的武器，五花八门，这意味着在这个势力拥有强大的金钱与军火力量背景作为支撑。
裴薇从仓库出来以后，又转向下一个地方。整个对基地进行摸索并收集情报的过程非常的顺利，顺利到裴薇自己都产生怀疑。
但于她而言，只要成功撤退，任务就完成了。
这个基地有两条横竖交叉的街道，两条街道也都有巡逻小队。街道两边，依次分立着一座座平房，每个楼顶又都安排了负责监视情况的人。
谨慎行事的裴薇最终对几处重要的平房扫荡过一遍，感觉差不多了，便又掐准巡逻小队看不到的时机，直接从窗户跳出去。
她正准备离开，耳朵忽然捕捉到在远处有扣动扳机的轻微响动。四下无处可躲，裴薇刚从窗户跳回那个房间，接着枪声与子弹射、入墙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她被发现了——是刚刚被发现还是之前就暴露了行踪、故意这个时候才围堵？外面枪声不断，密集的子弹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裴薇躲在墙边，逼自己镇定。
尽管觉得这么顺利不对，可仔细想想，如果是她到这个地方之后不小心暴露，这些人会这么悠闲吗？
再退一步，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在发现有外人入侵的情况下，会不选择第一时间将人清理了吗？
不会也不可能会，裴薇一清二楚。
本以为，出于对她的不够信任，第一个任务为难一点、想试探她也情有可原。然而并非是试探，而是“牺牲”，是让她来这里送命，是没想她活着回去。
无论她能不能完成任务，他们的目的大概都能达到。假如她把情报带回去了，那他们就得到了更多的好处，即使没有完成，也不会任何的损失。
裴薇借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平房外面、夜色之下站着几十个人，把她所在的平房团团包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枪，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口都冲着她。或者他们想把房子一起炸了，还有人扛着火箭筒……
幸好她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下退路，幸好她隐藏起了自己的能力。这一刻，裴薇再次领悟到不论什么世界，总有虚伪得恶心的人，又庆幸自己没有天真愚蠢到底。
想她死吗？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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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到裴薇去了出任务的季城觉得上面太着急了，毕竟她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而这次任务太过高难度。
换作以前，一定是一个小组的人派出去。因为类似的任务都不存在救援计划，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
季城觉得有一点不太对劲，但仅是向薛建林请示送裴薇去执行任务，却没有得到他的同意，反而被安排了别的事。作为只能服从命令的人，季城不得不听从指示。
第二天，得知情报科的一位战士被抓以及他们才发现不久的那个基地炸了，季城难得在人前呆愣失神。他看到无人机今天新获取到的图片消息，原本基地所在的位置，几乎被夷为了平地，仅剩废墟。
难得看到季城傻愣愣的样子，黎平觉得有些好笑，却更疑惑他的反应，于是拿胳膊肘推了推他，“干嘛啊？怎么还傻了呢？”
季城回神，没应黎平的话，神色异常严肃，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被敲响的时候，薛建林正在打电话。季城进来，他挂断电话站起身，不等季城敬礼，便问，“怎么了？”
意识到裴薇被拿来当诱饵、被不管死活时，季城对眼前这位一直尊敬的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这就是他一直忠诚、忠心、愿意付出生命的组织吗？
轻贱人命、轻贱别人的付出，随意地牺牲……失望之余，甚至以往在季城心里异常坚定的信念都被动摇了。
知道自己不应该冲动，也知道质问眼前的人太过可笑，哪怕知道，季城还是控制不住。他抬眼直视薛建林，问他，“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派人去接应？”
薛建林一顿，笑看季城，却说，“你太让我失望了。”
季城没有挑明的话，薛建林主动说了出来。
“军区和她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军区也得到了军区想要的，没有谁对不起谁的问题。她要是有本事活下来，以后司令部自然会重用她。何况，这是她自己选的，没人逼她。”
“但出发前，她不知道自己是去做诱饵，也不知道哪怕她拼尽性命逃了出来，却根本不会有人去救援接应她。她更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疑罪从无，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被用这种方式抹杀？！”
从来淡定的季城忍不住言辞激烈，他无法接受裴薇死了这件事，打心底里没有办法接受——哪怕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这个人了。
薛建林的眼神冷了下来，他逼视着季城，沉声道，“她太强，不可能是一般人，谁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你敢拿这个赌，我不敢，整个军区也不敢。”
两个男人在安静无声的办公室里面对峙着，直到电话铃响，季城缓缓道，“我也不敢，”他摘下象征身份的军帽，放到了办公桌上，“拿我自己的性命再去赌。”
电话铃响到第六声，季城踏出了办公室，没有再理会薛建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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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十一月而已，南城竟下起雨夹雪，十多度的天气骤然低到了零度以下，饶是不怎么怕冷的裴薇也不得不打开空调来制暖。
忙碌到现在终于有空给自己泡杯热茶，她抱着玻璃杯倚到阳台处，一面小口喝茶一面欣赏起黄昏时刻的风景。
半个月过去，发觉自己被“牺牲”的怒气早已平息，而掌握着绝对机密信息的裴薇谁也没有办法动得了她。薛建林找过她一次，之后便不再出现了。
在基地训练的时候，她每天坚持码字，虽然考虑到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最终没有在写完第一本之后接着开第二本，但好在多少有了点存稿。
回来之后，昏睡三天、醒来干掉一桌吃的，满血复活、决心往后只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