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崩溃以后》第18章

只是，在《良心洞察力》播放裴薇的这一期节目时，裴薇已经进入到了直属华南军区司令部的情报科所下属的训练基地。对于外界的种种，她没有关心。
在游海湾见到薛建林的时候，他口中所谓的工作就是让裴薇成为情报科的一员，为军方效力。这份工作想做好不容易，但是她有绝对的自信。
花了这么长时间让身体适应之外，裴薇也发现她的真实能力已经不仅是超出想象这么简单。她曾在夜里入睡前尝试过充分调动听觉，那种情况下，上下五层的动静都能顺利捕捉。
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裴薇也觉得意外惊讶，可又明白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既然自己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不好好利用未免太可惜。
薛建林可以为她提供发挥利用的空间，她可以得到满意的回报，也不必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能力招来祸事。在裴薇看来，这是双赢的局面。
其实她和薛建林提出的条件有些傲。比如说只愿意单人执行任务，比如说要求有个人空间时间，都与这个组织一贯的准则相违背。
不愿意和别人一起，是不想被窥知到真正实力，希望有个人空间与时间，是不想没有自己的生活。她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不想自我奉献与牺牲，用能力换取报酬也是为了过得更加舒坦。
没有想到，薛建林统统答应了，这让裴薇觉得满意。因此，即便被下马威、被丢到用于培训新人、名叫大农场的训练基地，她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进入大农场的第一天，凌晨五点种，身穿军绿迷彩服的裴薇和一群完全陌生的人一起站到训练场上。人倒是不多，一共二十一个。
负责训练的教官个子不高，灯光不太亮，裴薇不怎么看得清他的样子。他说话倒是抑扬顿挫，中气十足，说出的话好不好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裴薇作为一名“插班生”又是唯一的女性，本就更惹人注意。因此作为这批新人教官的王锋，视线扫过底下的人，很容易发现了她。
上边交待过要对裴薇进行特别观察和照顾，王锋一贯服从命令。他背手踱步，高声说道，“今天，我们这里来了位女性。我看过照片，长得挺漂亮的。”
“在外面，长得漂亮是优势，在这里，什么都不是！我希望她能明白，性别、长相在这里都等于零待。只要达不到我的要求，就只有滚出去的份！”
王锋走到裴薇面前，上下看了看她，“我也希望，她离开的时候，不会哭哭啼啼，免得到头来还要丢一回自己的脸！”
收回视线，王锋往前走了几步，扬声发令：“负重长跑五公里，开始！倒数三名不准吃早饭！”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跑了起来。
裴薇知道自己的速度可以特别快，但是负重长跑拼的更多的是耐力。她尝试着用自己的法子调动气息，尝试释放潜藏的身体机能，去完成第一次负重跑。
之前没有试过，裴薇把握不大，尝试释放自己的能力后，她发现这对于她来说，也是小意思。为了避免把其他人甩出去太远，裴薇暗自调整、收敛实力。
最开始，看到裴薇跑在第一的时候，王锋不以为意。
一公里过去，他觉得有点意思了。
二公里、三公里、四公里……
直到最后，裴薇都保持在第一，且把第二甩出去将近一公里的距离。
王锋彻底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负重障碍跑、挂钩梯上下、铁丝网来回……一整天下来，无论是什么项目，裴薇都保持第一，且比第二成绩好非常多。
王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直到训练结束，裴薇看起来都不怎么狼狈，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王锋看着只是汗流得多了点、多少大喘气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裴薇没在意王锋是什么想法。结束训练已经是六点了，她到食堂吃过晚饭，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单人宿舍——这也是和薛建林要来的。
洗过澡，发现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疲累，裴薇干脆坐到电脑前。正在连载的这篇只剩下八万字没有发表，听钱来来说要趁着数据好连续开坑，那她自然不能再耽误。
虽然是网文小说，起初也没有想太多，但经过最初的尝试后，喜欢这种自己编织故事、创造属于自己的文字世界感觉的裴薇，便决定要继续写下去。
对她而言，经历过那么多、看过那么多，还能找到一件自己喜欢的事不容易。她还活着，也不能只是活着，至少取悦自己很重要。
·
按照薛建林的要求，“下班”之后的王锋到了他的办公室汇报情况。相互敬礼之后，王锋就苦兮兮一张脸，薛建林看着他，笑问，“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薛建林一问，王锋就喋喋不休起来，“你从哪里招来的人？放到这些新人里面真的合适吗？就这么折腾几天，二十个人还能有三个肯坚持我都庆幸了！”
“她以前真的没练过？！负重长跑五公里，别人半小时完不成，她二十分钟完成了还看不到喘！负重障碍跑一千五百米，别人最快十分钟，她不到八分钟就已经结束了！还有……”
听着王锋这意思，是要把裴薇一项项的情况都报给他听。可这些数据，他白天就已经看过了，薛建林打断了王锋。
“老王，她再怎么比别人强也还是一个普通人，不会遁地也不会飞。关键是她什么都不懂，得从头训练才行。这才刚开始，你怎么能不耐烦？”
王锋听着这话，一拍掌一摊手，无奈道，“老薛，真的，你还是把她调走吧，就这样的，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她不懂什么，你让她去学什么不就可以了？其他人天天看她这么轻松，真的非都得废了。”
薛建林摸摸下巴，过了好一会才说，“行吧，让她再待两天，我看看怎么安排。”
第18章　所谓区宠
裴薇在大农场只待了三天，便被派往其他地方。令她意外的是，薛建林派了季城来接她。坐进敞篷越野车的副驾驶座，裴薇笑着和冷淡的季城问了声好。
坐在驾驶座的季城也穿着一身迷彩，衣袖随意的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搭在方向盘上。听到裴薇问好，他略点点头，便直接发动车子奔向目的地。
六月清晨的风格外凉爽，吹得裴薇压在迷彩帽下的长发在空中扬了起来。大农场的位置偏僻，通往下一个基地的路上也处处是原野风光。
白云与湛蓝的天空相映成画，金色的阳光照耀着绿树浅溪与黄绿相间的稻田，远处还依稀传来水牛的叫声。脱离了无聊乏味的体能训练，裴薇心情很不错。
上一次见到季城还是在游海湾，裴薇想起那时考虑过的要不要和他补道歉的问题。趁着两个人现在是独处，她便直接说，“之前打伤你还态度不好是我不对，不好意思。”
经历过偶遇节目拍摄、对男演员动手粗鲁的那件事，裴薇才真正的意识到，她这个人已经脱离和平文明的社会太久了。对于自己之外的人的感受，根本不在意不关心。
系统还没消失之前，她被迫穿梭于不同的世界。因为这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几乎不被任何规则束缚，也几乎被剥夺了感情，认为反正什么都与自己无关。
即使发现自己不得不停留在这个世界，她也没有一丝归属感，直到现在也还是这样。不过，对就的对，错就是错，她也没有什么不坦然。
季城俨然没有意料到裴薇突然说起这个，眼底闪过几不可察的诧异。拿余光瞟了眼裴薇，见她脸上挂着笑意，季城淡淡说了句没事，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专注眼前的事情。
裴薇点了下头，含笑转头看向别处，继续欣赏沿路风景。从大农场转到下个基地的一路上，他们两个人再没有了其他的话。
·
到了地方，裴薇才知道，薛建林安排了季城专门负责训练她。他们抵达新基地之后，作为教官的季城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径自将她带到射击训练馆。
诧异的人轮到了裴薇。不单单是季城专门负责训练她这件事，还因为这么快让她接触这些东西。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或者应该说困难。
裴薇心里十分明白，即使他们可以自己去查清楚“裴薇”的信息、“裴薇”所有亲戚朋友的信息或者其他……却怎么也无法了解她为什么有这么强的能力。
毕竟是涉及到许多机密的地方，毕竟是非常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