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走了你还在》第8章


接着她们就说了几句跟那次事件无关的我的旧历史,大致用了“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脾气古怪”、“睚眦必报”这几个词,别说女生都对我避而远之,连男生都未必敢跟我正面冲突。
然后之前解释经过的那个女生又说:“那也是张曦活该啊,老是跟岚岚腻来腻去的,我看着也烦。”
第三个女生说:“不就是一点污渍嘛,苗以瑄的水准谁不知道,没污渍她那作品也拿不到高分,结果就活生生把张曦的整个作品都给砸了。张曦都郁闷坏了,还不敢吭声,那小子胆小着呢,他敢闹,刘靖初还不得揍他?”
“可不,刘靖初是喝了苗以瑄的迷魂汤了,她说一他就不敢说二。哼,要不是有刘靖初撑腰,苗以瑄敢这么跩?”
“嘉利啊,你确定你不是在吃醋?刚来的时候你不是把刘靖初看成咱们院里的院帅了吗?”
“呸,就是长得好看点,给脸不要脸,我那次约他,不答应也就算了,还说我丑,我现在看见他就不爽。跟姜城远比啊,人家是天上仙,他就是地底泥。”
“总之啊,刘靖初跟苗以瑄那是一条绳上的蚱蜢,都惹不起。你看她那次把胡哥推进水里就知道了,啧啧,不就是……”
“不就是胡哥在背后造她的谣,说她跟刘靖初之间不清不白吗?好好地解释不行吗?她看胡哥正好经过校前广场那个大喷水池,二话没说,一脚就把胡哥给踹水里去了,是吗?”
洗手间的隔间里传出一个接话的声音,当然,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我。
我打开隔间的门走到洗手台前,一边洗手一边慢慢地说:“哎也不对啊,那次是我一个人,刘靖初那几天请假了,都不在学校。胡哥从水池里爬起来,就知道瞪着我,骂都没敢骂一声,我没有刘靖初撑腰不也挺能吓唬人的吗?呵呵!”
女生相互各看了一眼,然后那个嘉利说:“呃,以瑄,别生气,我们就是嘴臭,也没有恶意。那个……张曦活该,早就看他跟岚岚不顺眼了,经常旁若无人地晒恩爱,是应该教训教训。”
我脸一黑,一个眼神扫过去:“我告诉你们,别把我当疯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踩到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怎样的。至于你们今天在背后说我的这些话嘛……”我顿了顿,她们很整齐地聚到一起,身体都往后缩了缩。“呵——呵!”我冷笑两声,擦干净手上的水,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还听见她们在背后嘀咕。
“她那是什么意思?”
“都是你!也不知道隔墙有耳,什么不好说,说她!”
“不会怎么样吧,她要是发飙,刚才不就发了?”
“哎哟!你说她会不会去告诉刘靖初我骂他是地底泥啊?”
“怕什么,对他们俩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总不能把全班同学都得罪了吧?”
那时候的我,就像一颗被丢进油锅里的辣椒,时不时就会爆一下。有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但背地里却没少非议我。也有人直接就把我当路人,哪怕同在一个班级,有时候上课还会挨着坐,我们相互也没说过一句话。那样的状态贯穿了我的大一和大二,直到大三那年,我才收敛了我的坏脾气,开始温柔友善地与人相处。但尽管那样,也依旧有人觉得苗以瑄是一颗定时炸弹,担心哪天一不小心踩了我的脚,就会被我十脚踩回去,所以仍然对我能躲则躲。
姜城远说的别人嘴里的我,大概就是这些意思吧。
我没再问他,我们也都没再说话。
他大概是被我压得胳膊有点不舒服,他的手轻轻动了动,我察觉到了,就想坐直不再靠着他,可是稍微一动伤口就疼得厉害,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立刻把身体一转,另一只手扶了过来,托着我的脸,说:“别动!伤口会流更多血的。”
我忽然一下愣住了,被他温热的手掌捧着脸,脸也跟着热了起来。我们都侧着身体,面对面,近得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地扑向我,带着一种暧昧的温热,拂得我的脸痒痒的。
我渐渐觉得我的脸越来越烫了,他那良好的自我感觉显然又再度爆发,突然对我灿烂一笑说:“苗以瑄,你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哦?”
我回过神来,说:“姜城远,你总是这么臭美吗?这样子居然都没有被那些女生嫌弃,还把你当男神似的膜拜?”他笑着说:“她们都觉得,臭美也是男神的一种魅力。”
我尴尬地比了个手势,说:“有魅力的男神,可以别靠我这么近吗?”
他于是把身体往后靠了靠,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又都笑了。
到了医院,医生重新给我处理了伤口,还千叮万嘱,不可以再有剧烈动作了。姜城远让我坐在椅子上别动,他帮我排队拿药。这时,刘靖初正好打来电话:“喂,阿瑄?”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在。”
他说:“对不起,说好了那天要在望江别墅等你的,可是我没坚持住。”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可是这几天头疼得厉害,今天才缓过来一点。”我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问我:“你后来还有见过老麦吗?”
我说:“见过,不但见过,还被他找麻烦了。”
刘靖初有点火,说:“他还敢找你麻烦?我……”我接着说:“你怎么样?你拔了你的输液管子,爬着去找他算账吗?”他问:“你知道我住院了?”我说:“是,老麦告诉我的,你被车子撞了。”他说:“嗯,所以我那天才没有在望江别墅等你,我在别墅下坡那儿就昏倒了,是被人送到医院门口的。”
我说:“没关系,反正你等不等我都没去。”
他说:“阿瑄,已经整整一年了,你的气还没有消?还在怪我?”
我敷衍说:“算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多提了。”
我刚说完,医院的广播里就传出通告声:“骨科的叶淘医生、外科的姜汉医生,请到一楼急诊室。”
通告重复了两遍。刘靖初问我:“你也在妙心医院?”
我狡辩说:“没有啊。”
刘靖初不信:“那个姜汉医生,刚才我还见过他呢。你别骗我,你在医院干吗?”
我说:“你听错了,我明明在上课。就这样吧,挂了。”
我急忙把电话挂断,又等了一会儿,姜城远领了药回来了。我们俩等了好几趟电梯,每次都满载。我们看楼层不高,就决定走楼梯。我们慢慢地一层楼一层楼下去,下到二楼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躺在地上,已经昏迷了,有根拐杖倒在她脚边。她身旁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刚站起身,一只脚跨过她,推开她背后的那扇门,似乎正打算离开。
姜城远的第一反应就是喊了一声:“喂,站住!撞了人就想跑吗?”
那个人一听,回头看了看。我们俩一愣,他也愣住了。那个人竟然是刘靖初。
第3章 我还欠着他一个答案
刘靖初的头发有点乱,鬓角微微翘着,脸色蜡黄,嘴唇也有点泛白,就连转身回头的动作都有点慢,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虚弱无力感。这种病态,虽然拉低了他平时一贯的骄横跋扈的气场,但反而令他显得温润了一点。
他一看见我,二话没说先冲我嚷嚷:“你什么意思,啊?苗以瑄?不是不在医院吗?这还跟我撒谎?”一开口说话,就还是那个刘靖初了。
他刚说完,看见我跟姜城远的衣服上都有血,我的脖子还被纱布包着,态度立刻又换了一种。“阿瑄,你怎么了?”
我不答反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刘靖初盯着姜城远,为姜城远刚才的那句质问解释说:“我没有撞她!”他又看着我,“我就知道你在医院,我听出来了,刚才那是五楼大堂的广播,我是想上来找你的。她这样可不关我的事,我可什么都没做!”
姜城远不信说:“你没撞她那你跑什么?”
刘靖初当然知道这个经常被女生评价各方面都优胜于他的人是谁,但他故意轻蔑地问他:“我说,你哪位啊?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这时候,有几个人从楼下跑上来了,有医生、护士,还有一个染着黄头发、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男人。男人一看见倒在地上的妇女就大喊说:“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妈?妈你醒醒?”
他们几个人刚才已经听见我们的对话了,其中一个医生问我们:“你们说看见谁撞她了?”
我和刘靖初、姜城远互看了一眼,暂时都没出声。
黄头发的年轻男人噌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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