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伤花》第58章


“我都听你的。”玉姮戴着他的手套轻抚隆起的腹部,“我累了,想先去休息。”
焰魔罗命人安顿好玉姮,终于顾得上安兮年了。他想到她那句“我只是你玩过的女表子”,心疼的宛如刀绞。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汗王,热水已经备好了。”女婢在身后恭敬的说。
“你们先出去。”他一直都不喜欢让人碰触他的身体,即使是在王宫里,他也坚持自己更衣。却不知为何,他想与她亲近。“过来。”他召唤她。
安兮年想了想,还是走向了他。胳膊拧不过大退的道理,她懂!
她低垂着眼睛解着他怀前的盘扣,他的身体像铁板一样的结实,他的身上有着干燥的青草味,很冷冽却直触心底,透着漠北男儿独特的爽朗。焰魔罗的双臂轻轻的环到了她的腰上,她感觉得到他温柔深邃的目光。她伏在他的胸前替他解衣,如果不是自己特意提醒着自己,只怕她又要沦陷了,感受着他的气息,总让她会不自觉的萦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的倚仗。然而她知道不可以,像他这样的男人是没有真心的,而且她注定会背叛他,她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了,他这么骄傲,不会再轻易的原谅她!
“你若是能一直这么乖该多好?”焰魔罗轻掬起她的发丝。
安兮年笑了一下,唇畔却藏着苦涩。当她表现的足够柔顺,他也会变得温和,这是因为他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可若她一直逆来顺受,他很快便会对她食之无味了吧?像他这样高高在上又年轻英俊的君王怎么会缺女人?就算是有真心,也早就分光了。
她绕至他的身后,帮他褪去腰带,她不知道的是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将最为脆弱的后背对着她,这代表他愿意把命交给她,不管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在这么做了!——在她表现的还并不值得信任的时候,他已经毫无保留的在对她了。越是深不可测的潭水,表面越是平静,他的感情就是这样。
“帮我洗背!”他坐进热汽氤氲的木桶,将毛巾丢给她。
“果然当我是个奴婢!”她不满的嘟囔,撅着嘴,目光落到他的后背却是一怔,那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错落纵横的伤疤,透着岁月流逝后的黯淡,却再一次提醒了她这个男人曾经有过惨痛的过往。
“你身为拓跋的王不该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吗?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看这样子像是成年之前就落下的。”安兮年沾着热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后背,就像那些伤疤还会痛似的。
焰魔罗笑了一下,面容天神般的英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的身上流着一半西羌人的血,我是一个……‘杂种’。”
安兮年手一抖,心也措手不及的疼了一下。
“当别的小孩可以追逐羊群,可以手牵手去寻找湖泊的时候,我只能辛苦的练习骑马与射箭,只有当我表现的足够出色,才能令别人忘记我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小时候的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没有母亲,却也不敢问任何人,最可笑的是我曾偷偷趴在别人家的屋顶,听他们的母亲唱歌给他们听。在我十岁那年,我想走到西羌去找我的母亲,却遇到了狼群……”
“所以你背后的伤疤是被狼撕咬的?”安兮年瞪大眼睛。
“一半是,还有一半是我逃脱后被父汗鞭笞的。也是那一次父汗告诉我,我的母亲抛弃了我,让我断了念想。”他平静的娓娓道来,却让安兮年惊痛不已,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仿若在这一刻他们的心意是相通的,她体会的到他的痛。
焰魔罗伸手轻抚她的侧脸,他将她拉近自己的面前,焰色的美丽眼眸深深的看着她:“你在同情我?”
“不,我不是在同情你,我心疼你!”实话脱口而出。
有静默的花朵在他的眼中层层绽放,他缓缓的吻上她的唇,温存细腻到令人心颤,知道吗?他温和时的魅力更加霸道,令人无法抗拒。安兮年来不及挣扎就已经沦陷了,她被他的气息所牵引很快便忘我的落入了一片火热中。不知何时,他已经褪去了她的外衣,将她整个人一并拖进了木盆里,魁梧伟岸的身躯将娇小的她覆在身下,温暖的池水中他们无言的交换着彼此,哪怕吻到剧痛、吻到肝肠寸断,深深埋藏的爱意依旧不能互诉。
第六十一章 同房后吃的药
天还没有亮焰魔罗就起身了,他的动作已经足够的轻缓,可是安兮年的背后一空,便也醒了。“你要去哪儿?”她睡眼惺忪的含混问道。她已经习惯了栖息在他的胸口,习惯了熨帖着他火热的身体,他不在,她睡不安稳。
“今天我要和饲牧官去巡视马场,你再多睡会儿。”
“天还黑着呢……”她眯着眼睛看着窗口,随即又倒在枕上,小手不自知的拉着他的衣袖,半睡半醒的嗫嚅道,“再陪陪我……”
她闭着眼睛,侧脸埋在秀发里,嫣红的小口慵懒的柔吟着:“拓跋无赦……”
这是第一次!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唇齿间飘出,她在无意识的呼唤着他,这是第一次她表现出需要他!他怎么舍得拒绝?焰魔罗情怀激烈的俯下身躯,他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半个肩膀,他从背后剥下了她的衣服,吻着她的后颈与雪背。
“嗯……”安兮年睁开眼睛,猛然翻身与他对视,“怎么一大早你就……”
“我就什么?”他啄了一下她的唇,焰色的美丽眼睛闪耀着邪气却迷人的光芒。像是故意要吓唬她,他稍一用力她就再一次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不是要走了吗?”安兮年惊呼着,双手撑在他的胸前。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他又冷又狂的笑了一下,出手极快的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他的气息猛烈,火热又霸道的吻顺着她小巧的耳尖一路向下,他迅速的在她的体内点燃了一团火,当他吻到她的胸口的时候,她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走,再也无力抵抗。
她如丝的眼神和潮红的面色太过迷人,焰魔罗猛然放开她,离开了床榻,只怕他再不离开今早就要迟到了。“缠人的小妖精!”他取下屏风上的中衣一边穿着一边往外走。
“色魔!”安兮年恼羞成怒的坐了起来,冲着他的背影不服输的大骂!
珠帘轻晃,宛如一池碧波的涟漪。安兮年忽然惊乍的想到,他每晚都要她那么多次,她迟早会受孕吧?可是,她可以有他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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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起床后,进来了四个女婢环绕着她替她挽发梳妆,她换上了拓跋女子的衣服,一袭黑色描着金线的锦袍,头发用白色和孔雀绿色的细珠串成的链子一起编起,一颗剔透的泪滴形状的白水晶垂在她的额前。
“姑娘真是貌若天女啊!”
女婢端来铜镜,安兮年往里一看,蛾眉螓首、眼含秋水,自己都被惊艳了!所谓美人如画,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对她的宠眷,也是因为这张脸吧?可惜不是她安兮年的。她转过脸去不愿再照镜子,微微感到失落。
“姑娘若是想吃些什么、或者想用些什么,尽管吩咐我们。”
“不用了,你们去伺候别的姑娘吧,我一个人反倒自在。”
女婢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嘴快的说:“大汗没有别的姑娘,只有您一个。我们还曾以为大汗是不是有龙阳之癖呢,也不见往府里添人……”
安兮年抬起一双星眸看她,那个年纪小的连忙闭上了嘴。
“没有别的姑娘?那那个玉姮是谁?”安兮年问。
“玉姑娘是我们拓跋萨满的后人,与大汗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一起长大的情分,那就是青梅竹马了?安兮年幽戚的一笑,难怪他们那么默契和亲密,她这样被俘虏来的“小野猫”如何能相比?
精致的眉心微微锁起,她不可以去追求错误的东西,她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她不可以对他产生感情,更不能怀上他的孩子!他那么在乎血统,是不会允许由她孕育他的骨肉的,而他们也迟早会撕破脸皮。她不可以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都出去吧。你,留下!”安兮年指了指那个年纪最小的。
“是。”
待其他三个人退下后,安兮年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岁。不过转了春天就十三了!”
安兮年笑了一下,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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