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伤花》第42章


安兮年本以为自己还要悲催的再走一天的路,谁知焰魔罗居然忘记了罚她步行的事情。他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马背上,莹黑油亮的墨狐皮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他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身前,用棕熊皮氅从头到脚的裹紧她,只露了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在外面。
当队伍开始行进,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的包裹她。今日是跨进大寒节气的正日子,呼啸的西北风放肆的搜刮着天地,天寒地冻到能哈出白气,幸好有这棕熊皮氅,不然只怕她会被活活冻死。她放心的将背抵在他火热的胸口,她忽然间发现其实他不曾真正的虐~待过她,相反,他给过她许多沉默的温柔。她垂下眼睛去看他的手,紧紧拉着马缰的手那么大那么修长,骨节分明,青色的血管宛如山峦起伏在他的手背上,他孔武有力的双手因为冷而泛着微微的青红。
安兮年将自己的柔荑小手从温暖的氅子里伸出来,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因为被密不透风的裹着,她的手温温的,而他的手因为一直露在冷风里而变得冰凉。想不到她也有可以替他取暖的时候?
焰魔罗感到微微的吃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碰触他!
“怎么了?”他低沉的嗓音总是可以直穿人的心灵。
“你的手太冷了,怎么不戴双手套?”
“手套是什么?”他诧异的问,眼睛里却隐含着笑意,她在关心他。
安兮年微微启唇,却没有说出口。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手套这样的东西,她暗自想着一定要为他做一副,不然冬天里骑马狩猎真的是太熬人了。她的两只小手磨搓着他的手背,想为他取暖,谁知漠北的风就像是冷冻过的刀子,还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自己反而哆嗦了起来,原本葱白的十指也变得微微红肿。
“快把手收进去!”他低声的命令道。
“可是你的手太冰了!”她不假思索的辩诉着,依旧“不听话”的抱着他的手。
“你在心疼我?”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问,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有意的挑逗,隔着棕熊的皮氅他轻轻的咬她的耳朵,“光那样是无法温暖我的。”他腾出一只手快速的伸进了她的皮氅,隔着衣衫抚上了她的丰盈柔软,又因怕冷到她而快速的撤离了。她本能的轻嘤出声,整具身体过电般的一颤。还好!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不然让人看见了她刚才的样子岂不教她羞愤难当?
“下liu!”她恼怒的骂着,终于将已经变凉的双手缩回了氅内。可恶的焰魔罗,居然在马背上这样的狎戏她!亏她还鬼迷心窍的想要温暖他的手?冻死他算了!她才不要再管他!
“哈哈哈哈。”明明被她咒骂,他却高兴的很。
若是这条路没有尽头该多好,就让他抱着她,一路到白头。
第四十五章 为什么要这样彼此折磨
『宇文氏 辽东』
日暮时分,焰魔罗率着麾下终于抵达了宇文氏的领地。宇文的新汗王君霖早已等待在那里。
君霖是少年君主,他的仪表堂堂,英俊中透着几分文雅,一双笑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他戴着毡帽,身着华贵的貂袍,腰间束着镶有孔雀绿宝石的八环黄金蹀躞玉带,脚踏玄红色长靴,气宇轩昂的站在宇文族巍峨的石门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绽露无疑。
“焰魔罗,好久不见!能请到你喝酒可不是件易事!”他双手抱拳,笑看焰魔罗。
“宇文君霖的喜酒,我怎么会错过?”焰魔罗的语气依旧冷冷的,可是安兮年感觉的出他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他喜欢这个宇文氏的年轻汗王。
安兮年一双美目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君霖。
君霖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看向了这个被熊皮氅子包裹到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原来焰魔罗也会对女人上心啊?看来他那个骄纵成性的表妹紫姬又有的哭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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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大宴拓跋八十武士,载歌载舞、觥筹交错、划拳行令、大快朵颐,好一派酣畅的宴会景象,也有喝酒喝到半醉的,跑出去切磋起了刀法,反正漠北男儿间的把酒言欢就像这里的气候一样,要不就是酷暑,要不就是严寒,掺不得半点的虚的。
安兮年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隔得那么远都能听见那鼎沸的推杯换盏声,她自己一个人吃了一整盘的烤牛肉和饼饵,还是饿,又找女婢要了一份!吃饱喝足,她想要睡觉,翻来覆去的却总觉得空虚的很。
她悲哀又无奈的发现,她已经习惯了在焰魔罗的怀抱里入睡了,她已经习惯了枕着他的臂弯,被他火热的气息所包裹。
她感慨了一会儿,重新下了床,又找女婢要了针线、棉布和棉花,她准备给他做一副手套!
一匹布铺在桌上,他的手有她的两个那个大,她比拟着裁剪了一个手部形状的布块下来,唉,歪歪扭扭的好丑啊!“将就点吧,焰魔罗!这可是历史上第一双手套呢!”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又裁剪了几块同样丑的布块下来,两两缝合,塞入棉花,再将上下两片合并到一起,大功告成!她把手伸了进去,虽然剪裁粗糙、线脚不均,看起来丑的很,但是真的很暖和呢!焰魔罗戴上这个拉着缰绳骑马,手就不会受冻了。
她双手托腮撑在桌上看着那两只“丑东西”,忽然间想到既然还剩下这么多的布料与棉花,就也为恒玉做一双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又做出了一双所谓的手套,可是焰魔罗还没有回来。她有些莫名的失落,心里空荡荡的,她在房间里绕着桌子来回的踱步,越等心里便越空。不!她才没有等他!她赌气的想。眼睛酸酸的,她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手臂闭目养神,她想到上次在柔然,大檀曾送过一个美女给他,这个宇文君霖会不会也送他一个?他这么晚还没回来,是在与别的女子寻欢作乐吗?她猛然咬白了下唇。如若她够诚实,一定可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如刀绞,可是她偏偏像只鸵鸟,拒绝深想。
焰魔罗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提起桌子上那奇怪的“丑东西”,看了半天竟然也没猜出是做什么用的。他好笑的看向她的脸,睡容娇憨,像只甜美的小兽,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今日喝酒,君霖重提联姻之事,他不是不明白娶紫姬有助于政治上的安稳,君霖也是在为他考虑——他血统不纯,需要一个高贵的妻子。可是她呢?焰魔罗心忧的看着她无比纯美的睡容,不禁蹙起俊眉。
他将她从桌边捞起,想将她抱回榻上睡。
“你回来了……”她半梦半醒的呢喃,将脸往他怀里揉去,“好大的酒气。”倏忽间她清醒了过来,望着焰魔罗的脸,语气一下子转恶:“你怎么不在她们那里过夜?!”
“她们?”焰色的美丽眸子微微眯起,焰魔罗不明所以。
“宇文君霖没有送你美女吗?你这么晚才回来难道不是在鬼混吗?!”安兮年蛾眉倒蹙,猛然抓住他的衣襟将脸伸了进去,又先入为主的叫嚷道,“好大的脂粉味!”
脂粉味?亏她闻得见!他一直与君霖两个人单独喝酒而已,哪里来的脂粉味?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故意说道:“喝着葡萄酿的美酒,枕着美人的肩,当真是人生幸事,若不是这两日行军累了,我还真不愿这么早回来。”他邪气的火红色瞳仁闪着戏谑的光。
果不其然,安兮年暴躁的在他怀里拳打脚踢起来:“你走!你走啊!去找你的美人,去她们的房里睡!!”她这副撒泼的模样让焰魔罗不怒反喜。
“你在吃醋。”他将她放到榻上,一双深邃幽静的焰眸摄人心魂。
安兮年被他一语惊醒,仿若是看到了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心事,她脸色一白,急忙转过身躯面对着墙壁,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她没有,她没有为他吃醋……她爱的人是羿,她回到他的身边只是想偷到冰魄神草……
焰魔罗褪去外衣,拔去了长靴,躺到她的身后圈住了她,他敏锐的发觉她的背脊是僵硬的。“没有什么美人。”他放柔了语气哄着她。
“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她冷硬的说。
焰魔罗的心一沉,眸光变暗,他分不清她这样的态度究竟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是,他发现她可以轻易的影响他的心情。“不许背对着我!”他沉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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