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啊》第6章


她疤痕体质严重得很,被蚊子轻咬一口就是一块疤印,过几年都消不掉,所以每回被问到最讨厌的季节,她回答的都是“夏天”,因为有蚊子啊!
“啊啊啊你别乱动!”
听到孙嘉树的话,她急忙跑去拿来电蚊拍,按着钮,全神贯注俯身盯住他的腿,万分警惕。
“蚊子在哪儿?”
孙嘉树冷不丁撑起身,低头亲上姜凌波刚抬起的侧脸。
姜凌波看他时很困惑。她甚至觉得,他只是弯腰时意外蹭到了她的脸。
孙嘉树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微沉。
他用拇指摸了摸他亲过的地方,随即顺着她的脸滑下,轻捏住她的下巴,微侧着头靠近,眼看嘴唇就要贴上她的。
姜凌波挥手把他猛推开。
她站起来,眼睛很亮,像是有水。她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般,缓慢而用力:“孙嘉树,你混蛋。”
孙嘉树盯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姜凌波眼睛里的水晃了下。
孙嘉树看着她,沉声说:“嗯。我混蛋。”
姜凌波摔门进卧室。
她高中时没事就爱问孙嘉树“小草你觉得我和崔招弟谁漂亮啊?”,他一般都懒得理她,但被她闹得烦了,也会用相同的语气说:“嗯。你漂亮。”
完全就是在敷衍啊……混蛋混蛋混蛋!
她蹦到床上,抱起快和她一样高的大白抱枕,把脸埋进大白全是棉花的肚子里。
生气。
而门外。
孙嘉树垂着脑袋。
他知道这步走得不对,但实在是——他拿靠垫压在腰腹间,把某处的蠢蠢欲动盖住。
哪有女人那么盯着男人的大腿看啊?
一想起她刚刚的眼神,还有贴近她时温热的呼吸,孙嘉树喉结微动,那股火冒得更凶,顶得连靠垫都压不下去。
他哑声失笑:“是挺混蛋的。”
***
姜凌波在大白的棉花肚子上晃啊晃。
她掰着指头想,一会儿出去,要先跟孙嘉树要回家门的钥匙。她当年给他钥匙,那是把他当自己人,现在,她已经不想把他当人了哼。
哦然后还要把牛筋面的调料剂量要下来,接着就可以把他扫地出门啦。
结果她刚出卧室,就看到孙嘉树坐在电视前,拿着游戏手柄在玩实况足球。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孙嘉树头也不回,问:“来一局?”
姜凌波看着熟悉的pes界面,游戏瘾犯得手痒。她眼睛冒光,搓着手,脚控制不住地蹭过去,那些计划啊安排啊全碎得噼里啪啦。
她答得豪情万丈:“来!”
孙嘉树把手柄给她,自己蹦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拿出键盘连接,又拖个凳子放电视前,和姜凌波肩并肩开战,边听着她的大呼小叫,边“嗯嗯”地应着。
俩人就这么玩得昏天黑地。
门铃响的时候,姜凌波正盘腿抱着手柄,盯着电视,身子歪倒靠着孙嘉树,还微偏着头用手肘捅他说“小草我饿啦,去给我整点吃的去!”。
门铃响起后,姜凌波用了几秒时间才返回现实。她僵硬地把头歪回来,都不敢看孙嘉树的脸,慌乱趿了拖鞋就跑去开门。
透过猫眼,姜凌波看到门口站着个留七喜头的小哥,穿着迷彩服外套,斜背着巨大的包,包面上刺着:彗星开锁公司。
姜凌波想起来了。她之前怕孙嘉树不肯还她钥匙,还特意打电话给开锁公司,要他们晚点来换锁。
那时候决心下的……真是往事不可追qaq
她打开门,正要开口和小哥说话,孙嘉树就插兜蹦到她身后。
他靠着半开的门,低头问她:“怎么了?”
姜凌波看到开锁小哥瞬间张大的嘴,猛地想起件事情:
他是她认识了20几年的孙嘉树,但他也是metalmasker的主唱,是在国际排得上号的超级歌星!
而她开门时,开锁小哥嘴里哼着调子不说,外套口袋里斜插的手机还在外放音乐。
就是metalmasker的新歌。
……
看吧,开锁小哥激动得腿都在抖了。
她倒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要是哪天改行送报纸,爬完楼满头汗敲开门,里面站着的是她的女神影后大人。哦而且她当时还穿着印有影后大人照片的t恤。
仔细想想,画面肯定更美妙。
只是孙嘉树和她太熟了,熟到别说他现在是歌星,就算他成了美国总统,她平时在他身边也很难想起“啊这是个总统”。
不像对苏崇礼,她随时会注意他的口罩帽子和眼睛,因为在她心里,苏崇礼名字后面就明晃晃盖着“明星”的戳。
而孙嘉树的戳,就只是“孙嘉树”。如果硬要再盖个戳,那也是只能加上个”我的”。
开锁小哥还在抖,他看着孙嘉树,嘴唇也颤得厉害:“请请请请问。”
他说着向前迈步,几乎要挤进屋里。
“是是是孙嘉嘉树吗?”
“并不是。”
姜凌波微笑着推开锁小哥出门,又拿出张百元票塞进他手里:“我暂时不想换锁了,抱歉让您白跑了一趟。”
听到她的话,开锁小哥半信半疑。
“但是他和孙嘉树真的好像……”
姜凌波偷瞟了眼孙嘉树,然后悄声对小哥说:“其实吧,他就是照着孙嘉树的脸整的。”
开锁小哥了然,看向孙嘉树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第7章
【坏牙齿】
就算心里几万个不情愿,面对各种印章齐全的赔偿文件,姜凌波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嘉树在她的家里横行。
她吃完孙嘉树做的晚饭,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决定:既然他当年胆敢不告而别,现在又不顾念20几年的友谊向她要钱,那就别怪她也无情,对孙小草,她是”哪怕自己只剩一口,也要分给他一半”,至于对这个混蛋孙嘉树——她不把他压榨干净,她就不姓姜哼。
但没等她开始使唤孙嘉树,他就先出声:“我们去外面散步吧。”
姜凌波无情拒绝:“会被娱记拍到的。”
“我刚回国,娱记那边还没收到风声呢。”
孙嘉树若有若无地扫了眼姜凌波鼓起来的小肚子:“而且你今晚吃的东西脂肪很高,如果不出门运动的话,肯定会胖。”
“……”一击即中。
姜凌波捂住肚子,嘴硬道:“我可以陪你去,但你回来要刷碗!”
孙嘉树无比上道:“没问题。”
5分钟后,姜凌波换好整套运动服,对着客厅里的全身镜扎马尾。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还特别容易掉,披散着倒也看不出,但用发圈扎起来,就真的只剩一小把。
想起自家老姜的那顶接近全秃的油光头,姜凌波觉得前途坎坷。
“我给姜叔带了几瓶洗发水,”孙嘉树踩着个平衡车从姜凌波身后滑过,顺手帮她把沾到后背上的掉发摘下来,很随意地说:“对他的头发应该很有帮助,你要不要先替他试试?”
姜凌波微怔。
她没想到孙嘉树还记着老姜脱发的心病。
不过他跟老姜也确实挺好的。
她和孙嘉树小时候,老姜在大学做讲师,孙爸孙妈也在学校里做研究,两家都住家属房,是门对门的邻居。
孙爸孙妈吧,成天待在实验室里,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他们一回人,所以孙嘉树几乎可以说是和他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老姜觉得这姐弟俩不容易,没事就把他们领回家里吃顿饭,为这事,她妈单女士没少和老姜吵架。
到后来,老姜和孙嘉树亲得,简直他们才是爷俩,夏天一块端着海碗喝打来的扎啤,冬天跑护城河边光着膀子冬泳……
姜凌波想起夏天跑腿打啤酒、冬天河边看衣服的自己,觉得童年很是灰暗。
她心塞地一回头——
wtf哪来的平衡车?!
她吓得蹦出老远,警惕道:“你不会是,想开着这个和我出门散步吧?”
“对啊。”孙嘉树笑得很无辜:“我的脚走路不方便,也不能总靠你扶着我。”
说完他就站在车上,帅气十足地开到门口。
“喂孙嘉树,这个东西很招眼,就算没人认出你,就这车也会被人围观的!”
姜凌波把住车的操纵杆,说什么都不准孙嘉树开出去,但眼睛还是忍不住朝车上偷瞄。毕竟像这种既贵又不实用的东西,她只在商场里见过而已啊。
孙嘉树提议:“那我们把它带出去,我不开,我就在旁边坐着,看你玩?”
“……行吧。”
姜凌波答应得既为难又勉强,等孙嘉树出门,单腿蹦向台阶,她才抱着平衡车,hiahia偷笑两声,连蹦带跳跑到孙嘉树身后。
孙嘉树一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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