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亲密关系》第16章

“他……”林雪灵伸出食指，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子。
覃蓁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发现顾重言还没离开，正缓缓朝她走来。
“你的药。”顾重言将袋子递了过去，随口说道，“记得按时吃药，否则跟不上项目进度。”
覃蓁这才想起刚才看到林雪灵太激动，匆忙下车的时候忘记拿药，抱着袋子，覃蓁扯了扯嘴角，朝他挥了挥手说，“学长放心，我一定不会拖累整个项目的进程。”
目送着路虎驶离小区后，覃蓁转身走回到林雪灵身边，替她拿起地上的行李包，轻声叹了口气，“走吧，别站着了。”
进屋后，覃蓁给她找了双棉拖鞋穿，“怎么突然跑来了，蒲城的工作怎么办？”
从包里掏出那张请柬，林雪灵抚摸着上面烫金的大红喜字，低声说，“我想来参加他的婚礼。”
算算日子，离周航结婚的日子的确接近了，可覃蓁怎么也不会想到，林雪灵大冬天从蒲城跑来，只为了参加当年男友的婚礼。
“不要去了好不好？”覃蓁不忍看到好友难受，从她手中抢过那张请柬，作势撕掉。
“不去的话，我怎么死心？”吸了吸鼻子，林雪灵抬头给了覃蓁一个苍白的微笑，淡淡地说，“蓁蓁，你这些年单身，不也是在等顾重言么？”
“我没有。”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覃蓁将请柬放在了茶几上，结结巴巴道，“我早忘了他了，这些年我一个人过得挺好，根本没有再在乎他。”
见林雪灵还在笑，可笑意未达眸中，徒增几分凄凉，覃蓁起身，对她说，“你先去洗澡吧，奔波一天也该累了。”
趁着林雪灵去洗澡的时候，覃蓁取出袋子里的感冒药，就着温水仰头咽了两颗。然而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吃糖，只是单纯想证明，她可以戒了过去那些小习惯。
这晚，覃蓁和林雪灵盖着同一床被子，相互依偎着，絮絮叨叨地聊了许多两人校园时代的事情。
聊到周航的时候，黑暗中，覃蓁听到林雪灵幽幽地叹了口气，“蓁蓁，你说当年如果我没有遇见周航，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覃蓁转头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假设性的问题，更何况这世间，根本没有如果。分手后，她也曾反问过自己，如果当初婶婶和叔叔没给她找家教，那她和顾重言还会相遇么？
现在，顾重言结婚了，就连周航也是，她和林雪灵，活脱脱成了难姐难妹，感情受了羁绊。
替她拢了拢被子，覃蓁带着重重的鼻音说，“我没想到，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
“也许我忘不掉的，只是那份初恋的感觉吧。”黑夜中，林雪灵眼眸明亮，眉眼弯弯，“其实我都快记不清周航的长相了，可是我还记得当初和他在一起的那份感觉，你呢，既然重新遇到顾重言，有没有想过再在一起？”
话题绕回自己，覃蓁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苦恼地说，“从再见到他后，我就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也许现在的我们只不过是同事关系，项目结束后，就不会有联系了吧。”
“毕竟分手五年，我们都不可能当过去一切都没发生过，雪灵，我和他回不去了。”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覃蓁闷声说，“我承认我忘不了他，可是他呢？我一点都不知道。”
抱着被子，林雪灵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覃蓁，视线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树叶摇晃，明天又该冷了。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覃蓁睁开眼，发现床右侧已空，林雪灵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起床了，换下睡衣后，覃蓁走出卧室，看到林雪灵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熬粥。
“雪灵，怎么不多睡会儿。”覃蓁觉得喉咙口干干的，好像感冒比昨天更严重了。
“可能换了地方有些失眠。”林雪灵关了天然气，拿勺子盛了碗粥端出来，解了围裙对覃蓁说，“快去刷牙，不然粥冷了就不好喝了。”
坐在餐桌前喝粥的时候，覃蓁蓦地回想起昨晚，和顾重言坐在吵闹的粥店里，也是喝着这样的白粥。
“要不要我请假，陪你在居城逛逛。”放下白瓷勺，覃蓁别过头捂嘴咳了几声。
“这几天不用去上班，也乐得清闲，你不用担心我。”林雪灵浅浅一笑，脸颊两颗灵动的小酒窝时隐时现。
喝了几口粥，覃蓁看了眼客厅的挂钟，发现快要错过那班公车，于是等不及收拾碗筷，匆匆拿包跑去门口换鞋后，风风火火地跑出家门。
随着砰地一声，屋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林雪灵看着桌上的白瓷碗，微微有些出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学生时代，你爱过渣男么？T^T　前些天在微博看到一条长微博好感慨，瞬间就想到小学时候的感情，懵懵懂懂，甚至分不清楚那是不是喜欢╮（╯▽╰）╭
☆、chapter　13
一上午，覃蓁都咳嗽得厉害，怕打扰其他设计师，她捂着嘴憋着不咳嗽，脸涨得通红。抬头拿纸巾的时候，她注意到顾重言蹙着眉头，朝她走来。
“你先回自己办公室去。”走近后，顾重言叩了叩桌面向她示意，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抗议的强硬。
覃蓁面色一窘却不得不妥协，她也怕感冒再不好的话，会影响同办公室的人，穿了外套准备回新泽，毕竟那里都是熟人，而且空间相对比较独立。
她快步走向电梯间，虽然顾重言在公事方面向来不近人情，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赶她出去着实让覃蓁觉得颜上无光。忿恨间，高跟鞋迈着小碎步踏在大理石地砖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学妹虽然生了病精神倒是一点没减。”背后传来顾重言的冷嘲热讽，覃蓁丢下一句“托学长洪福”便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按上关门键。不料身后的顾重言好像是手被电梯门夹到随即发出一声痛楚。
覃蓁慌忙回头，却见顾重言若无其事地撑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单手挂着西装，另一只手按下15楼的按钮。又被他骗了，覃蓁无力地靠在电梯墙壁上，目光却集中在前上方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下降层楼的距离，说高不高，可是为什么他和她的心却跨越不了这道障碍。他的心思，她好像从来都读不透。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15楼缓缓开启，顾重言意外地开了口，“我等你，回去披件外套。我正好要出去办事，顺路送你去医院。”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覃蓁懒得找拒绝的理由，点头默认同意。在顾重言面前，自己总是□控的那个，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没有自我。但是顾重言却总是恰如其分地掌控着这个度量，在她沾沾自喜的时候泼上冷水，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予温暖。这样的他，爱不得，恨不得。
医院里满是病人，根本没有空余的床位，于是配了些药后，覃蓁不得不坐在过道的椅子上输液。
覃蓁看了眼输液袋，抬头对站在墙边的顾重言说，“你不是有事要办么？”
“对方突然没空，临时改约了，等下再顺路送你回去好了。”顾重言的眉头依旧皱着，看着她周遭的病人，总担心她现在发烧，容易受到病菌感染，可无奈医院床位已满，根本挪不出地方。
“雪灵说，她这次从蒲城过来，是想参加周航的婚礼。”医院嘈杂声一片，所以覃蓁不得不提了些音量。关于周航和他是同班同学的事，也是后来覃蓁从他口中得知的，当他笑着说起她的壮举时，覃蓁真恨不得地上找条地缝钻。
顾重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日期，点了点头说，“嗯，下周一。”
“学长，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因为不断咳嗽，覃蓁的脸颊带着点点绯色，权衡过后，她觉得这件事也只有顾重言能解决了。更何况，她实在不忍看到林雪灵在周航的婚礼上受到任何打击。
听出她话语中的犹豫，顾重言走了过来，低下头说，“学妹越来越客气了。”
因着两人靠的近，覃蓁更是心跳得厉害，试探性地说，“周航的婚礼，你会参加么？”
顾重言微微颔首，默认了她的问题。见输液袋即将滴完，他环顾了圈四周，却没有一名护士经过，“你先等等，我去找护士替你换输液袋。”
旁边坐着的一位中年妇女见顾重言耐心地陪她输液，时不时还会注意滴液的速度，不由得赞叹道，“小姑娘，那你男朋友真贴心。”
覃蓁尴尬地笑了笑，摇着头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中年妇女惋惜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此时顾重言带着护士过来，替她重新换上一袋葡萄糖。
搅动着发尾，覃蓁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顾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