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失心疯》第42章


他话音未落,安安眉头已经紧紧蹙了起来,低头摊开掌心一看,赫然有几个青紫的指印,她平素养护得宜的无名指指甲已经齐齐断裂,冒出了一个血珠。
梁远没看见,只以为她是走神了,看她面无表情,又忍不住多添了两句:“你不要怪他隐瞒身份,毕竟确实有不少人曾经因为身份问题赔了夫人又折兵,花点钱不算什么,只是圈里有不少人都担心是冲着自己的身家来的,多少都会有些提防。至于……至于苏晨晨这件事……你、你知道的……”
她知道什么呢?知道少爷们恶习难改,一日不偷腥就难受?还是知道习默然担心自己图谋他的权势,所以防她跟防贼一样,根本没有给过她基本的信任?
安安本来已经下去的苍白再一次涌到了面色间。刚刚看到新闻的时候她头脑昏聩根本不能想事情,只想着习默然这是在出轨在背叛,后来到了楼下被清早的冷风一吹,她又有些清醒过来——苏晨晨恨她,也许这是她耍得手段也未可知?
可是如今听到这里,听到习默然的身份,她开始不敢想象,他跟苏晨晨这一次被曝光了,那么以往,在她不在身边、媒体没有抓住的日子里,他有没有……还有没有过这种“偶尔的玩一玩”?
安安的一颗心,跟家里饭桌上摆着的那很多盘菜一样,透凉透凉。
不过清晨七点的时段,在经历了丰富而刺激的夜生活后,整个酒店似乎还沉睡着。这家酒店紧挨酒吧街而建,目的和用途都十分明显。
其实捉奸这种事,不管由什么身份、什么性别的人来做,都是一种十分掉价的行为。即使你在千万人眼里都高贵优雅,可一旦你主动去捉了奸,那就说明你在自己最看重的那个人眼里,完全没有魅力可言。
否则,床事这种亲密的事情,人家怎么会弃你而选别人呢?
安安深知这一点,可她管不住自己的腿脚,甚至将手掌大力拍向门板的时候,她已经有点管不住脑子里那根将要崩断的叫做理智的弦了。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人没来得及穿鞋,只匆匆套了一条长裤,赤…裸着的上身布满着点点吻痕,头发凌乱,神色间似乎还带了宿醉后的痛苦和刚被惊醒的惺忪。
这个沾染了其他女人的气息和痕迹的男人,是习默然。
安安死死盯住他的眸子里,飞速滑过一道光。梁远担心她,所以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他看得真切,那道飞速的光芒所传达的情感,像是绝望。
习默然眸光里闪出一丝诧异:“安安?”
安安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往里面走了进去。满地的衣服,不分男女的缠绕在一起,凌乱的床单随意翻腾轻易的就能看出是两个人睡过的痕迹。
隔壁浴室里水声刚歇,很快浴室门响,裹着浴衣的苏晨晨踏出一步,看见室内的情况后猛然一愣,似乎完全没料到外面是这样的场景般,随即她便伸手紧了紧浴衣,干涩着声音说:“你们……”
习默然就站在安安身后,从开门看见她起他脸上便是一片惊色,此刻再见到从浴室里出来的苏晨晨,面色霎时由震惊转为灰败,本就浅淡的唇色完全转成了苍白。
安安背向着所有人闭了闭眼,已经折断指甲的无名指尖带着伤口又深深陷进手心,指尖刺痛尖锐的传到心里时才吸了口气回身,嘴角掀起一丝冷笑说:“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习先生寻欢作乐挺快活的嘛?”
他不尊重她的感情,她便也不允许自己显露出一丝难过,神色间除了冷眼嘲讽再无其他。习默然看在眼里,原本脱口解释的欲望只到了喉咙便又收了回去。
安安神色冷冽,虽是质问,却隐隐含着一抹不屑和唾弃,“习默然,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不自重的、用这种肮脏的方式侮辱我?”
她话的意思就是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凭什么这样糟践我的心意?
可习默然听到“对不起你的事”这句话时,眸光微微颤抖了一下,越过安安肩膀落在了她身后。
安安敏锐的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才看到沙发上、地毯上散落了很多照片,走过去弯腰捡起来,安安神色猛然一震,翻过几张后却又变成了凄哀,她捏着照片的手一直在颤抖,有一两张甚至从她手里掉了下去。
“所以……”安安看着他的眼神难以置信,嗓音都在颤抖:“习默然……你跟踪我?”
一直沉默在侧的梁远心头一颤,目光紧紧的盯向了习默然,生怕他从嘴里提及什么不该提及的。
习默然已然清醒,他面无表情的紧盯住安安,半晌却没有说话。说什么呢?她看见照片根本没有辩解的意思,那么,照片上的事,就是真的了。
安安见他不说话,在他身前站定,嘴里溢出一声冷笑:“是啊!习默然习大少想要跟踪我有什么不可以呢?你怕我高攀,所以处处防着我,又怕我不够忠贞,所以派人跟踪我……”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刺耳但还算冷静,可是说到此处却顿了一下,扬手狠狠把照片拍在了习默然脸上,声音也陡然高了起来:“那么你呢!你在瞒着我的时候有没有信任过我!你和她上床的时候还记不记得说过喜欢我!”
一室的寂静,只有照片徐徐落到地毯上的声音,轻缓而绵软。
习默然被她甩的脸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一侧,安安死死盯住他,片刻他缓缓回头,抬眼看着她说:“你若信任我,又怎么会早早就清楚我那些可有可无的身份?我记得那些话又有什么用,你什么时候真正喜欢过我?”
安安心里早就疼的麻木,听见这话眼底却仍然闪烁出一丝悲伤的光芒,只有面色还在维持着自己拼命维护的镇定,“……是啊,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就是想利用你的背景成名,所以习默然,你也从来就没有把我当真过是不是?”
习默然面无表情,“你没有把我当过真,又怎么能指望我当真?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你上位的一块踏脚石,我没能发挥你预期的期望,你便去找梁景凡。现在讨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那些照片、他所说的去找梁景凡……如果从一开始就没选择信任,那么不管他看到什么,都会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安安深吸一口气打消掉解释的冲动,他不相信,她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辩解。
梁远在一旁听的心惊胆颤,见安安不说话以为她察觉到了这里面的端倪,连忙唤了一声:“安安!”
安安扫了他一眼,目光掠过站在他身后、面露得色的苏晨晨,无名指处的伤口又是一痛,淡淡笑着说:“你觉得喜欢我没有意义,那么和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上床就很有快…感了?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习默然?”
习默然毕竟有自己的地位和底线,纵然他此刻有苦难言,但在听见她的讽刺以及看到她风轻云淡、不解释甚至不珍惜的神色后,脸上也冷峻而淡漠起来,他声音低缓,听在安安耳朵里却满是轻视和鄙夷,他说:“至少,她是第一次。”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安安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仅剩的镇定和理智霎时消退的一干二净,连身形都失重般的晃了晃。习默然眸中刚刚闪烁出悔意,便觉到一股裹挟了凌厉和厌恶的劲道狠狠的扇了过来……
这一巴掌,安安几乎提起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清脆的响声里,她目光触及到白色床单上的那抹暗红,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带着媚态的眸子讽刺又不屑的转向苏晨晨:“不知道是你体质特殊,处…女膜破一次长一次,还是习先生经验不够丰富,看见血就以为是处…女,然后就视若珍宝了?”
她说完再也不看屋里任何东西一眼,高高的昂着头走出了房间。梁远看了看剩下的两人,快步跟了上去。
安安出了酒店下巴仍旧昂的高高的,一心一意大踏步的往前走,梁远追上去拉住她,“安安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安安一把挣开他,凌厉的看他一眼:“滚!”
梁远还欲上前,却见她冷眼死死盯住自己,踌躇半晌还是停在了原地。
不是因为她眼神太逼人,而是因为他一直迷恋的那双漂亮眼睛里,有两行泪水潸然落了下来。
梁远在安安家楼下一直等到了将近下午一点,才看见她拖着沉重脚步,缓慢走近的脚步。刚刚进入四月份的天气,不冷但是有风,安安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她除了有些疲惫,神色却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梁远看的心痛,她脸色虽然无波无澜,但全身却弥漫着一股毫无生气的、颓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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