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梦国度》第223章


“为了你好!”杨博书说完,见周沫蒙着水雾突然希冀地望着他,咬牙立刻改口,“你明明都知道了,何必耗着呢。”
周沫没作他想,点点头,颓废地眨眼清掉眼里的眼泪,哑声道:“你能联系到余味的是吧,你告诉他我不信。我等他自己来说。”
杨博书看她缩着肩使劲忍哭的模样一阵心疼,张开双臂抱住她。
这是周沫这一个多月来的第一个拥抱,她窝进宽厚的臂弯,将脸埋在杨博书的胸。膛剧烈地抖动,在阳光下就像一株百倍速度发芽的小花,挣开土壤猛里冒头,却没能开出想要的颜色。
杨博书轻轻抚着她的背,像小时候一样,为她顺气,只是那时是那样不耐烦,这会长出了无数的无可奈何。
他沉沉地叹息,明明好好一对情侣,何必呢。他懂余味,尊重他,明白他为何要将周沫推开。
周沫是一株花,她有合适她的土壤和栽培方式,S市是她该生长的地方,北京不是,美国不是。
可以过一遍这样的日子,让他再鼓起勇气把周沫拉进漫长的遥遥的异国恋,他做不到。
何况,他还是一无所有。
要他一遍遍把自己的失败展露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个骄傲的男孩做不到。
而他差点因为自己的盲目和蠢笨害了周沫,谁都没法想象,那天齐峰若是上去会发生什么。
作为余味的朋友他懂,作为周沫的朋友他心疼。
杨博书牵着津津,塞进和朋友借来的车里,周沫看了一眼这车,“你们搞金融的开的车都这么好?”
一辆豪华大奔,周沫的长腿还要踩着踏板上去。杨博书点头,逗逗她,“还行吧,以后哥有钱了忘不了你。”
“你觉得我是缺钱吗?”周沫声音冷淡得格外不似她。
津津在后座疯狂地耸动,对于离别兴奋得毫不知情,她回头看了一眼它,一开口却发现一口痰堵住了,清了清嗓对专心开车的杨博书说:“我知道狗是可以坐飞机的,你这几天帮它办个证,我带回去吧。”
“啊?不是说给我吗?”杨博书讶异侧头。
“给你不就是给余味吗?我不要。”
“。。。。。。其实就是给我,你和余味都。。。。。。”他说完沉默了下去,后面半句也是气音说完的,“要走了。。。。。。”饶是如此,周沫还是听见了。
她憋了憋哭意,“我知道的,他把护照拿走就是要走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的,去美国就去吧,不用搞那么多神神秘秘的,不要我了就不要就是了,随便吧。”说完她又没出息地哭了。
“但是!”她翁着鼻音说,“津津我要带走,这只狗,和我感情比较深。”她回头看了眼津津,正哈着舌头傻乎乎地看着她。
就像以前她那么巴巴地望着余味的样子。
余味把她扔了,她不能不要津津,她不能像余味一样王八蛋。
“给我留个纪念呗。”
“你为什么不说给我留个纪念呢?”
车子缓缓驱向机场,周沫和杨博书道别,“别忘了给我津津。”
“知道了,记得取票。”
机票是周沫中午打电话时,杨博书负责订的,周沫走到取票口,一张头等舱的机票滋啦滋啦地打印而出。
周沫手伸在票尾,等它掉在手上。
机场人山人海,行来走往,和她刚来的时候没有差别,但她好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雪,身上裹挟着雪水,沉甸甸的。
北京的六月,春意盎然。
S市的六月,艳阳高照。
一道弧线后,北京,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就哭死了,改了十几遍,一遍一遍又哭了回去,气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写这种文了
上章这章下章都没哭的读者给我留个言,嘻嘻嘻,我给你们发个红包包,奖励不哭的宝宝????
下一章只追story一条线的,慎购,07:00更第一版结局,然后今天就没更新了,因为没写
第147章 Story088(1)
作者有话要说: 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
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路口
你可以向左转也可以朝前走
但是你不能停留
——万晓利
《故事的第一面:Reality》
当天际的弧线到达S市机场时; 手里的头等舱机票已经要捏烂了,那些问号包围着她; 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击打着她; 可这张头等舱机票给了她一点希望。
杨博书这么抠门,肯定不会给她订的; 那么这张肯定是。。。。。。
她拉着小行李箱,消沉着精神的模样走到接机处,瓜皮正拉着他的女友说笑话; 逗得她前仰后合,周沫此刻哪有心情吃狗粮,恨不得把包扔到他们脸上。
她忿忿地略过他们,走出五米后微微瞥头,他们还搂在一块; 气人。周沫大步向前; 再也不理瓜皮了。
她打了车; 回到了愚梦巷,见到胡瑾周群那刻她就憋不住眼泪,排山倒海之势哭了2分钟; 大概真的是眼泪流光了,她后面便挤不出来分毫; 眼睛使劲眨的样子像是假伤心。
胡瑾诧异; “怎么了?想家里想成了这样?”
周沫无言,说不动话了,她进了屋抱着被子便睡了; 次日清晨她抓起手机,微信Q上没有任何短信,连接机的瓜皮都没发消息,太可恶了,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到了没吗?
她爬了起来,刷牙洗脸都没,走到小客厅见到瓜皮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吃着李阿香准备的面条,他抬头看了眼周沫,注意她的神色,看起来除了意志消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没杨博书说的那么夸张。
周沫连送他一个白眼的精力都没有,沉着脸坐到桌前,李阿香转了个身问周沫,“沫沫这次回来几天啊?”
周沫喉头哽住,她没说过这次为什么回来,全家都以为她就像往常一样放了假回来短住几天,不知她辞了职,不知她失了恋,不知余味甩了她,不知她的绝望。
瓜皮一看不对劲,“奶奶,沫沫不想提回北京的事儿,难过呢。”
“我不回去了。”她往嘴里送了口面,可耐不住胃内空了一夜,再加上方才被话头噎住,涌起一股恶心感,偏头干呕了几声。
她低头捋了捋发丝,素手伸到桌上盲抓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待她抬起头,瓜皮和李阿香都石化了。
“。。。。。。”周沫很想开一句玩笑,说你们想什么呢,可她没有了说话的欲望,颓靡地搁下纸巾回了房。
下午她走到洗手间,将昨晚血湿的裤子泡入盆内,昨天她连姨妈来都没在意,到了家才发现一滩血迹,失魂落魄地连感觉都迟钝了。
后来的一个月她说话都很少,埋头在房间,约莫一周全家都确认了她的不佳状态和余味有关,约莫两周没有人再敢提余味的名字,第一个月结束时,她的姨妈再次造访,她呜呜咽咽地在被窝里哭。
胡瑾无奈,打了个电话给余味,无人接通。挂电话时,周沫扒在门口,看着妈妈的举动,又继续掉泪。
他连长辈的电话都不接了,他是不是因为讨厌愚梦巷,所以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要了。
她就这么想着,搬去了新家,陆地花园。
你看,我不住愚梦巷了,你来吧。
她将胡思乱想扩展到小时候所有的缝隙,比如他不理她后来她死气白咧求他,比如他不想跟她玩就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走,比如他因为玩游戏忘了参加她的婚礼,比如后来恋爱的所有争执几乎都是她低头,她想着想着便在情绪的深渊里坠落到了谷底,再也起不来了。
她就这么荒唐度日继续着第二个月。
她也不工作,饭倒是吃,饿了还会催,但是房间不收拾,抱着抱枕看着胡瑾在她身边打扫卫生,动了她什么东西也没反应,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头。
应兰兰胡倾城被找来过三次,在她的公主房里陪了她几天,她也不是很热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躺着。
这期间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催杨博书把津津送来,这个死人每次都说好的好的,然后没送,她着急地想,到底是杨博书在养还是余味在养。
她要求看照片还要求同津津视频,可他压根不理她。
“杨博书我失恋了,我被人甩了,我想看看自己的孩子都不行吗?”
“。。。。。。你把狗当自己的孩子?你当演电视呢?我上班呢没空,我知道你失恋了,我也失恋了,我也需要狗来安慰我。”
周沫想说,你的失恋和我的失恋能一样吗?你那么高频的失恋早就练了一身高墙金钟罩了,我第一次失恋,还是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甩了,被扣了绿帽,男主角到死都没出现,能一样吗?
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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