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圣斗士冥王神话LC]黄金时代》第180章

……史昂这老狐狸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我暗想，但现在，我又问希绪弗斯道，“那，史昂他，他知道我是谁吗？”
希绪弗斯笑了，伸手贴了贴我的脸颊，“露娜，我在两百多年前进入冰封时，与史昂约定，当他在星楼占卜到，美丽冰凉的月光重新照耀地面，就是解封我的时间。我……我本来决定一定要找到你，向你说，从前我没来得及说的话。”
再无他人的古老遗迹中，阳光从浓密的树林顶上落下，大理石上斑驳陆离，他牢牢牵着我。这，这一刻来得，好突然，又自然。
我一边携吻着他的手，情动肺腑，一边拎着蛋糕盒子，搂住他肩，略结巴道，“你……你要说什么？等等，我先说，希绪弗斯，我，我不是故意两百多年才回到你身边。我附身哈迪斯的躯体，一到极乐净土就脱不了身，我被困在那两百多年…………”
他低头，居然带着内疚的温柔神情，令我立即抚摸捧住他下颌，先舔了舔他的唇，再压过去，把这个吻进一步深化，深化，深得令他低垂眨动的眼睫，都戳得我的眼眶下痒痒，深得我只紧紧揪住他的衬衣后背，连蛋糕盒子什么时候脱手了都不知道。希绪弗斯，希绪弗斯，他才是我要紧紧握牢的幸福！
吻毕，我恋恋不舍地捧着他鬓角，喘息道，“你，你还要说什么？我想听，希绪弗斯…………”
他调整着不匀的呼吸，表情从柔和情动，变得郑重，我的心剧烈地撞着，他就快要向我求婚了！
然而。
“露娜，现在在你面前的我，已经是个彻底的人类。神话时代不老不死的躯体，都不复存在，你……明白吗？”
我勾住他脖子，想起他当着我的面变成一片片化入人间的旧事，更加怎么都不愿松开，“我知道，你决定亲身教化人间，让开始妄自尊大的人类学会谦让礼貌和一切美德，所以……你要永远亲身融入他们的血肉之中……真正变成了人。可是我最终，还是找到了你。”
我斩钉截铁道，“众神也不能，再把我和你分开。我很明白。”
说完我仰脸再望着他……………望着他依旧如同振翅扑入荆棘从中的羽翼般，坚定湿泽的眉眼。虽然眼眶内沉灰凝滞，但他的表情，依旧是温柔细致与顽固执着之美，两者怎么会如此奇异揉合，如此英俊惊心动魄？
“你知道……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吗？”我喃喃道，埋头抵住他下颌，眷恋直蹭，重复说，“我爱你。”
“露娜，我……我没说过，我也爱你。”他略语无伦次低沉道，“但是……但我会老，会死。灵魂会从冥界脱离，永远一次次重复投身人间，守护它，这就是我的幸福。不是永生，不是神位…………露娜。我无法，一直伴着你。请你想一想，等我白发苍苍，自然衰老的那一天……而你……”他顿了顿，“露娜，神无尽的永生里，如果只爱一个人，是无限绝望痛苦的事……”
他停住…………我狠狠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他摩挲我的头发，安静任我泄愤…………
“你，你！你太过分！！你的智慧和预见都粉碎了吗？只凭你臆想……你臆想我会怎么痛苦，就把真正的痛苦，抢先加诸在我身上！”
“我的痛苦只在于，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一个没有你，索然无味的永生！！诸神作证…………我爱你的整个灵魂，你既然知道自己生命有限，为什么，为什么还迟迟不和我结婚！！”
我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情绪汹涌还冲他劈头盖脸地吼道，“你给我记住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爱人！还有下一次，下下次，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的灵魂再投身人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人，我早就在那等着你了！希绪弗斯！！要是你心里敢爱别的人…………不！！我不会放过你！不放过你！！！我要像你折磨我一样，百倍折磨你！可恨的希绪弗斯！！！”
他不吭声，低头…………我意识到自己大失仪态，我嚷了些什么？威胁他必须接受我？还又扬言要折磨他！！他、他……他还爱我吗？
我听到他胸腔内的不寻常声响，他微微颤，在使劲忍耐什么？对我发火吗？不！事情怎么变成这样？明明他刚刚说了爱我啊！我慌张地倒退…………却被有力的手臂，一把箍住！！
同时，忍不住的开怀笑声在我耳边响起…………他居然在笑！被我发作他还笑？就像听到了极合心意的开心事？
盲眼的男人抬起手，一点一点抚上我的脸庞，“抱歉，这都是我的错，没能让你安心…………可爱的露娜啊，你和我一样，都是死心眼。认定了就不回头。我明明应该早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怎么能，撇下你呢？”
“请放心，一生一世，哪怕下次，再下次的无尽人生，我都愿意做你的爱人。”他捧着我的脸，像下定决心般誓言说道。“那么，露娜，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我不能保证你会一直快乐，但……如果你愿意，我将与你品尝人生剩下的所有快乐与伤悲，直到我衰老得两鬓苍白，坦然亲手垒砌我坟冢上的石块，那时候你……依旧如同月辉般光芒四射美丽的你，也愿意在上面标注，我是你的丈夫，而不是个令你生厌的老头吗？”
…………这就是希绪弗斯风格的求婚！我五味陈杂，又隐隐生气，他怎么能好意思说，我不安？明明他自己也不安！！
一咬牙，我在他的触碰下，又变了形：如果说改变外形是随心所欲地穿衣，那么我现在则穿上了一件，又老又旧的衣服。
现在他怀里的，是形如槁木的老妇，皱纹可以夹住叶片，干瘪的嘴里没剩几颗牙，那个倒霉的忘记叫阿波罗赐予她青春的美丽少女西彼拉，最终把自己掉在木桶里，恨不得立刻就死的永生者，就是这幅模样。
“这就是我的回答！希绪弗斯！！现在你怀里抱着的人，是个如同滑落沙砾一样寿命的衰老老太婆，这幅尊荣令你，令依旧英俊正当盛年的英雄你，生厌吗？你给我记住了！再敢质疑我，我以后就要用这幅容貌，当你的妻子…………看看你愿意不愿意对所有人介绍我！”
我委屈又火冒三丈地还没嚷完，他却抬手，在我嘴上点了点，制止我继续发泄。这个可恨的人，依旧心情大好，他开怀直笑，又坚定温柔地说道，“都是我的错，露娜…………我永恒的月亮，脾气可爱的未婚妻，我已经能预见，我们将来的生活……咳，我是说婚后生活，会多么地……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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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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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是
成婚前夕番外。
撒加之乱番外
阿波罗番外
两百年前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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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前夕番外引子
繁花节前夕，也是我的婚礼前夕。一切都按照人间的习俗来。在希绪弗斯出生成长的希腊，传统的婚礼是在女方家举行，于是，整个药师岛在佩夫可老医生的盘算下，都变成了场地：各种装饰的花环，可供几百人赴宴的桌子和食品，宣誓的礼坛还有演奏的乐师，一一妥当。
我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明天要穿的正式礼服：是古希腊的白色长袍，无数细小的珍珠和碎钻构成弯月，银色刺绣在袍子边缘绘出柏树叶，月桂叶以及鹿角的图纹，再搭配金色头冠和提花面纱，唉，我如果能以真身展现，一定能让所有人都看傻。
爱惜地擦拭手指上套着的订婚戒指，这是由奥利哈尔钢铸造的一对儿。哈哈，希望之船用过后，它一直被收藏在圣域…………波塞冬是再也拿不到了，当然我以后也不和他计较当年弄伤我的事。
我乐不可支，遐想翩翩。从明天的来宾们，又想到了阿波罗和我的母亲勒托女神…………阿尔法已经悄悄回去一趟，告诉了他们，我要在人间结婚啦！他们明天，会来吗？
至于应该挽着新娘出场的父亲……他愤怒的诅咒还在我耳边依稀回荡呢。肯定现在，依旧对于我和这位永不服从他的对象结婚，充满雷霆暴怒。父亲，真抱歉，这个丈夫，是我心爱，我已经破除了和他“立场敌对”“永陷背叛”的糟糕诅咒，我爱他，满满盘算我们的新生活，您要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不打算回奥林匹斯了。
阿尔法带回来了一些我的旧物，包括弓箭和十二主神的神衣，以及从前阿尔忒弥斯神庙的供奉等，统统属于我的“嫁妆”。可是，药师岛的小屋子无法将它们全部放好，我托腮想，是需要去风景宜人的希腊沿海小岛，构筑我和希绪弗斯的乐园了。
明天这个男人就归我所有……………他穿着藏蓝色的礼服，洁白衬衣，领巾一尘不染，他会和我再互相套一个新的指环，宣誓互相忠诚，我满心甜蜜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