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第49章


N颐凶叛劬λ闫鹆巳兆樱运洗卫肟芽炝礁龆嘣铝税桑奔涔谜婵臁?br /> 年底整个城市都很冷清,唯独医院里特别忙碌。就连病房外面的走道上都搭起了临时床铺,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可能是病房窗前那盆百合花,也可能是这场急性病,让盛气凌人的简凝突然就变得温和了很多。
她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很好,脸色和嘴唇都有点发白,精神倒是还算饱满。我本以为自己看到她会很开心,事实上我是挺高兴,内心却兴奋不起来。这种对任何事情都反应麻木的状态持续了好长一段日子了。
我走到床头看了眼病历单,跟着念出来:“急性阑尾炎?”
“别念了,我现在一听到这几个字就头皮发麻。”她有气无力剐我一眼,“刚发作时我全身痉挛得缩成一团,感觉自己像一个被丢到火里的塑料袋,疼得尿都要出来了。”
“我说割掉阑尾的人,是不是都会变幽默啊?”我幸灾乐祸地笑了,见她真的有点生气了才改口,“怎么突然想到找我了。”
“医生坚持要我住院三天,闷死了,找你过来陪陪。”她坦白。
“为什么不找林森?”我故意问。
“他不是内蒙古的吗?应该回家了吧。再说我早对他没兴趣了。想来想去,你比较有意思。”她慢慢将自己撑起来,直到可以与我平视的高度,“快,给我根烟,要憋死了。”原来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我无奈地笑着跑去把病房门关上,从裤袋掏出了白沙烟,自己先拿出一根,再将烟盒丢给她。简凝接过后眼神中的兴奋一瞬间变成失望,她一把捏瘪空烟盒,朝我丢过来。她真不愧为一个资深烟民,都不需要看,光凭重量就能判断里面到底还有没有烟。
“找死啊!”她骂。
“你刚手术完,抽烟不好。”我语重心长地劝着。
“你怎么比护士还烦。”简凝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窝火地别过脸,“快滚吧。滚!”她的气急败坏中透着一丝我未曾见过的可爱。我有点于心不忍,拿下自己口中的烟,讨好地递过去,“就一口?”
“半根。”
“两口。”
“三口。”
“成交。”
她一把就夺过去了,狠狠吸了一口,虽然急促却不失优雅。随后她心满意足地垂下很深的双眼睑,又回到以前那个妩媚而冷静的简凝。三口之后,她居然听话地把烟还给我,“我更喜欢抽万宝路。”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我以前也更爱万宝路。我把那半截烟摁灭在窗子的铝合金外框上,打开窗户,烟味这才慢慢被潮湿的冷空气替代。沉沉的疲倦感来得有些猝不及防,我这才意识到最近真发生了不少事,而我也好久没有踏实地睡过一觉了。
之后两天我都陪着简凝。她很少走出病房,话也不多,所以陪着她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玩手机看小说,难得心血来潮给她削个苹果她也一口都不吃。实在无聊了她又会很焦虑,虽然嘴上不说,眉眼间却刻着。通常这种时候我就会负责找点话题缓解,以证明我的善解人意。
我聊到了之前她送给傅林森的那本书,我们谈到了作者在书里提到的一种叫“西伯利亚臆病”的病是否真实存在,看不出,她还是个科幻迷,对于刘慈欣在《三体》里谈到的宇宙黑暗森林法则,电影《幻蝶效应》里涉及到的时间悖论,以及宇宙起源、黑洞、四次元都颇有研究。
唯独打针的时候,她会特别乖,虽然我知道“乖”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很违和。打针时她总是半仰着头,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流进自己的身体。通常那个时候她不会说话,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住院最后一天我又去找她了,待她打完针后我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拿出万宝路,她双眼一亮,伸手来拿,我没给,“你还嫌昨天被护士骂得不够惨啊?走,跟我来。”我带她去了住院部的楼顶。
“门没锁吗?”简凝表示怀疑。
“我是谁,会骗你吗?”我胸有成竹。最近下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的雨,好不容易放晴,这是晒东西的大好时机。
果然,门开着,天台挂满了迎风舞动的白床单。
我跟简凝找了块干净的水泥地,懒洋洋地坐下。她用嘴灵活地从烟盒里叼出一根烟,我默契地送过打火机为她点燃。一恍惚我又怀念起高中时代几个朋友一起躲在教学楼顶抽烟的日子。那时候,整个学校都是令人窒息的,唯有楼顶,是那么棒的存在。有蓝天,有白云,有微风,青春的所有意义仿佛就是那些惬意午后的几根烟和几个恶俗的黄色笑话。
楼顶的视野非常开阔,可以看到远方学校那个杂草丛生无人问津的足球场,以及一大片稍低于我们视线的陈旧的筒子楼。起风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对面楼顶上有两个正在接吻的初中生。男生双手捧着女生的脸,把她轻轻地按在水塔上。我跟简凝远远观赏着那缠绵的一幕,感慨着年轻真好。偏偏这时,男生得寸进尺地放下了一只手,慢慢往女生的胸部抓过去,女孩立即反感地推开他,争吵起来,可惜隔得太远,听不见说什么。
简凝扫兴地吐了口气,“我就猜到会是这么回事,刚应该跟你打赌的。”
“那你赢了,我本以为他会直接掀裙子。”
“哈哈……”这次她笑得很欢畅,“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讲得特别认真,却没恶意,平常得就像在说“XX牌的烟味道更好”。
转眼女孩已经委屈地跑下楼,男生屁颠屁颠地追上去。我们的视线失去了目标,再一次放空。风从背后撩起简凝的长发,发丝蔓过耳朵,凌乱地打在她的侧脸上,我这才发现她比之前更瘦了,其实,她要是再胖点,会更好看的。
“我以前常常担心,长大后会跟谁在一起。”她没有看我,半睁着迷离的双眼,幽幽地说,“每次想到这个,就很害怕。”
“女孩子不是应该都很期待吗?”我不解。
“嗯,也期待,但还是担心多一点。男人不会懂的,反正在你们眼里只要是个女的能解决性需求就行。但女生不同,女生需要的并不多,却又很难满足,有些男人一辈子都没有这个天分。”
“越是自以为聪明的男人,越没这个天分。”我帮她补充。
“是啊。”回答后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望向我,妩媚又戏谑地笑了,“卫寻,别以为你现在帮着我们女人说话,回头我就会愿意跟你滚床单。”
我哑然失笑,严重怀疑这次医生给她割阑尾时还给她把之前那个幽默无能的毒瘤给切除了,“放心好了,你是很吸引我,但我对你没想法。尤其是现在。”
“现在?什么意思?”她察觉我话中有话。
“我觉得,我可能爱上了一个人。”我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谁?”
“不重要,反正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那我妹妹怎么办?”她故意刁难我。
“我也爱,是不是很无耻……”我看累了远方,埋下头,“要不你现在把我推下去吧,杀人渣也算是替天行道。”
她并不生气,反倒安慰我:“你不知道吗?其实女人都爱人渣。”
我说不上是感激还是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一见是苏荷的电话,我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等它安静下去,谁知过了几秒又响起来。简凝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接吧。”她有些吃力地撑着膝盖站起来,回避地走远了。
我刚摁下接听键,对方就劈头盖脸地吼过来:“卫寻你有种!你不接我电话,你真以为你可以躲我一辈子吗?你最好立刻来见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你别逼我,有些事,我不想在电话里说……”
背脊袭来一阵凉意。直觉告诉我,这次她不是在虚张声势,我似乎能从四周空气中听到不怀好意的端倪慢慢滋生的声音。或许,我之前一直沉默、一直忍耐、一直回避的就是这天,所有事都彻底做个了断的一天。
现在,是时候了。

晚上六点我见到苏荷。
冬天的夜降临得特别早,华灯初上的街头,她笔直地站在一家咖啡书吧的门外。这次她没有大动干戈——我的意思是,她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对见面的地点精挑细选。以前她为我们每一次的见面准备的别有用心,这次通通没有。她穿着质地柔软的黑色牛角扣大衣,倔强地杵在原地,微低着头一动不动,像个孤独的路标。
我站在马路对面安静地看着她,川流不息的车辆时不时隔开我们的视野。
我从没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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