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第10章


时间移到十二点半,她贴在陆善言的门上听了听声响,确认安静后起身轻轻握住门把,还好他没锁门。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借着星辰泛海的光芒,整个房间一览无遗。 
床上的陆善言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牧遥瞪大双眼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非常简单,除了书就是碟片,她踮脚走近高高的书架,离她最近的一排,全都是一叠一叠的剧本手稿,字迹看起来大方得体,俊秀中有另一番海阔天空。 
原来《南与北》的剧本在定稿之前,他就已经写了那么多遍。 
牧遥悄悄回身望了一眼熟睡的陆善言,暗自佩服。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犹如一个安静美好的瓷娃娃,鬼使神差的,牧遥踮着脚尖走近床畔,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睡颜。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能漂亮成这样,近乎一幅绝美的画。 
牧遥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他的直挺的鼻梁,熟睡的某人被惊扰,皱眉微微一动。 
倏地,他睁开眼眸,猛然把站在床边的人一拉,紧紧压到身下! 
“谁!” 
牧遥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他压住,瞬间惶恐道:“唔……是我是我,李大毛!” 
陆善言略微一顿,撑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牧遥扁着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视线一低,忽然瞥见陆善言裸露的胸膛,他似乎刚刚做了不好的梦境,精瘦的锁骨上有一些细密的汗珠不时向下滑去,性感的景色让她想起了一句“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楼”……妖孽啊,妖孽!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来,牧遥吓得立刻闭起眼睛,脸蛋涨红,该死,一个大男人的身上为什么总是那么好闻! 
“我……我把钥匙忘在房间里了……” 
他一扬眉,“所以?” 
“……想从你的阳台爬过去……”她都快羞得哭出来了。 
陆善言蹙眉看着她,“杨牧遥,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蠢?” 
牧遥一弯嘴角,识相的不敢反驳:“……那我可以去爬阳台了吗,陆大人?” 
陆善言睫毛一颤,忽地没有回答,银白的月华里,牧遥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有多苍白,她试探着问道:“你还好吧?” 
他凉薄的唇一抿,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里,“不好。” 
轻声说完,他闭了闭眼,无力地倒在她的身侧,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声音低低的,“……先别走。” 
她紧张得动都不敢动,而他温热的鼻息微微喷在她的颈间和耳旁,害她脸烫得能煮蛋,“可、可是……” 
“不要吵。”他的声音迷迷糊糊从身后传来,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一紧,把她牢牢拥在怀里,“……让我抱一会儿,等下就放你走。” 
他的声音好脆弱,牧遥眨了眨眼,最终什么都没再说。 
但是,她再也睡不着了!陆善言所谓的一会儿,一抱便是整整一夜,他的呼吸听起来慢慢变得安稳,而她被他的气息侵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一闭眼睛,脑海里就出现他贴在她耳旁的唇畔,随着呼吸起伏,似有似无地掠过她的皮肤,只轻轻一触,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敏感的红了一片。 
杨牧遥小姐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乘他还没醒来她就狼狈的落荒而逃,从阳台慌慌张张爬过去的时候,短裙整个被栏杆钩破,在海风中飘得轻舞飞扬…… 
这之后的几天,除了吃饭时间,牧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完全不敢出门。陆善言像是知道她的心事一样,也没来招惹她。 
独自坐在房间里听着海风,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脑随便逛了逛网页,但身体机能却好像还停在那天晚上似地。想起那些情景,她脸一红,连忙把主编交代的工作翻出来转移注意力。 
经过那个别开生面的一晚,牧遥觉得陆善言其实也没有她原来想的那么可恶,他像平常人一样,偶尔也想放下强硬的外表,偶尔也不想一个人。 
那些废弃的剧本稿纸,也说明了没有谁是轻易就能成功的,他背后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明白。牧遥也明白,所以,她决定听主编的话,好好写一篇关于电影《南与北》的专题报道,不掺杂任何绯闻八卦,只关于他和他的作品。 
这之后,她利用了大量的时间写完报道发给主编,然后又跑遍了各种权威的电影网站,申请了《南与北》的电影页面以及详细介绍。 
等她忙完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牧遥集中精力了整整一天,肚子也终于不安分地叫起来,提醒她一天没进食了。她关上电脑,有些奇怪,怎么今天陆善言没有叫她吃饭呢? 
牧遥走出房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他的房门。没有人应,楼下也静悄悄的,他出去了吗?她有些奇怪,伸手扭动门把。 
床上一片凌乱,已经傍晚了,陆善言居然还在睡觉?怎么回事……她轻轻走过去,“陆善言?”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闭着双眼,额头不时有冷汗冒出,她吓了一跳,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看来是发烧了,昨夜的风很冷,而陆善言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被子也褪了半身,肯定是受寒了。她有些担心,“喂,陆善言,你还好吧?” 
他眉头紧皱,本就苍白的脸色几乎变成惨白。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牧遥吓到了,伸手帮他把被子盖好,转身就跑进盥洗室里,拿出浸满冷水的毛巾放到他滚烫的额头上,然后喂他喝水,吃药,等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她才放心下来,坐到床边。 
陆善言的眼睛动了动,冰冷的手无意识地在被子里寻找了一会,直到摸到牧遥柔软的手,犹如找到浮木一般,他紧紧握住她,女孩温暖的掌心,就此让病痛中的他安心下来。 
牧遥任由他握着,心跳由慢至快,她叹气,他都生病了,就让他占一次便宜好了,不过……就算是那么虚弱的时候,陆大美人的姿色仍旧不减半分。 
几近凌晨时,陆善言才醒过来。 
牧遥立刻正襟危坐,把刚才偷偷观察他的样子收起来,“你醒了,好点儿了吗?” 
他坐起来,眉间终于舒展,轻轻向她点头。 
怎么还是一副没力气的样子,牧遥咬了咬唇,尽量对病人温柔一点,“你饿了吗?” 
陆善言看向她,眼底的光慢慢聚集,淡淡道:“还好。” 
真是嘴硬,牧遥一撇嘴,继续问:“要不要吃蛋炒饭?” 
他又皱眉,她小声补充,“……我只会做这个” 
遂妥协。 
牧遥一笑,撸起袖子就下楼去厨房。 
蛋炒饭第一步,打蛋—— 
第一个蛋因为力气太大,被她全部磕碎,第二蛋没碎,但蛋壳和蛋已然分不清你我…… 
不知什么时候,陆善言也下楼来了,靠在厨房门边看她,看到这一幕时,随即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截下即将牺牲在她手中的第三个小生命,拿在瓷碗边上轻轻一敲,蛋和壳立即干干净净的分离。 
第二步,切葱花—— 
因为上一步的失败,牧遥负气的拿着菜刀开始笨拙的切葱,几刀下去,参差不齐,惨不忍睹。 
陆善言一叹气,在她快要切到自己时,从她身后以环抱的姿势,稳稳握住她拿菜刀的手,好似淡淡的雏菊花香从身后暖暖的拥抱着她,牧遥一时无措。 
“切菜的时候不要乱来。”他严肃地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教她,轻轻松松的力道,切出来的小葱又细又整齐。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呼吸,动都不敢动。 
“……你个病人去休息啦,我自己会切!” 
第三步,下锅—— 
这一步,再也没有杨牧遥同学的身影了……因为被油溅到,她吓得缩在一边,最后上场的,当然是手法娴熟的病号——陆先生。 
几分钟之后,黄灿灿香喷喷的陆氏蛋炒饭就上桌了,陆先生一挑浓眉,漂亮的眼眸里好生得意。 
牧遥闷闷地吃了一口,唔,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回想这几天每到吃饭时陆善言就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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