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当特勤局遇上FBI》第49章

他抿抿唇，率先站起身；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不起眼的黑色汽车稳稳地行驶在路上。
瑞德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导航，注意到一路上越来越偏僻的风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几次想问出口却还是咽了下去。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右手的食指烦躁地敲击着上面的纹路。
“相信我，你没走错。”
瑞德奇怪地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闭眼小憩的女孩；她现在已经睁开眼眸、托腮望着窗外；表情淡淡的。
他分不清楚她冷静的面容下掩饰的到底是什么情绪；嘴角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他会没事的。”
“呵呵，阿提平时为人性格很糟糕的，不过他很聪明。你有没有听过中国的一句古话，好人不长寿，坏人……”
“活千年！”条件反射地接下去，瑞德却头一次懊恼自己的博学，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旁边，却看到女孩微微颤动的肩膀。
“对不起，我…”他几乎是立刻道歉，紧蹙的眉间满是口不择言的后悔和歉意。
然而，抱歉的话语却被菲伊爆发的一阵大笑打断了：“哈哈哈，你太逗了，斯潘塞！”
“……”瑞德鼓起腮帮子，郁闷地重新看向前方——他以为她会哭果然是白操心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不过…斯潘塞啊……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上左胸，刚才菲伊若无其事地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确定心跳漏跳了一拍，而现在却像刚刚上了发条一样、正紧张地砰砰乱跳。
——他不会得了什么心跳紊乱综合症吧。
瑞德无聊地想着，顺便瞄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嘴角早已高高翘起，眉眼间都是舒展开来的喜悦。
斯潘塞这个词从菲伊的口中叫出来，原来是这么有杀伤力的……
“…斯潘塞…斯潘塞？”正沉浸在自己东想西想的思绪中的瑞德突然被熟悉的声音唤醒。
他猛地一震，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两眼直视前方：“什么事？”
神情自然地，就像他从来没有走神过一样。不过，声音却紧绷的犹如惊弓之鸟，似乎一点刺激都能让他伪装的平静撕裂。
“噗——”瑞德假装没听见旁边女孩难以掩饰的好笑出声，还是故作镇定地认真开车。
但是，他该死的发现自己耳根子一阵发热——绝对是红到了脖子根，太失策了！这样不是一下子就会被发现自己撒谎了吗……
“我…我不是说阿提是坏人……”突然对于现在这种暧昧的气氛有点害羞，瑞德扭了扭身体，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或者可以说是延续之前的话题？
瑞德用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菲伊，还好她只是抿嘴会意的笑了一下，就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而这让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我明白。只是行走的百科全书习惯性的回答问题，不是吗？”
他转过头去，惊诧地看向一脸窃笑的菲伊，却发现一只白皙的手掌朝自己移来。
下一秒，瑞德感觉自己的脸庞被人轻轻地触碰，然后掰正脑袋的方向，正好对着前方的路面。
——“开车的人，好好看路。”
夹杂着隐隐的调侃的笑意。
瑞德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轻轻摇头，却没有再多话。
这次倒是真正的认真开车了，只是车里面淡淡流淌的温馨气氛，让他不忍心出言打破。
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芜。瑞德看着外面急速后退的电线杆，注视着前面的空旷的马路，突然听到导航说了一句：“现在右拐。”
什么？他猛地踩下刹车，皱紧了眉——刚才导航说前方100英尺右拐，他还以为是导航错了。
这里明明没有路啊！
“您错过了路口，请返回。”没有感□彩的机械女声再次提醒。瑞德拿起导航，放在眼下仔细检查——这是坏了吗？
旁边依旧传来菲伊笑喷了的坏笑声，瑞德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鼓起包子脸，大力转动着车盘。
“停止。”导航突然的发话让瑞德习惯性的停下车，“请在这里右拐。”
“这里？这是在开玩笑吗？”瑞德把手从方向盘上移开，越过窃笑的女孩，看向右边的车窗外。
——那里，根本没有可以开往的马路。但是，茂盛的草地上却有一道生锈的铁门拦在路边的木桩中间。
“我的天，真的是往这边走？”他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指向马路外那片葱葱郁郁的草丛，看向副驾上的菲伊。
“嗯哼，当然。导航可没出错。”
瑞德撇撇嘴，看着女孩终于因为自己怨念的目光收起了等着看笑话的笑容，正色地回答自己。
“原来特勤局的待遇这么差，住的地方都这么偏僻。”终究是看不惯菲伊脸上愈见愈浓的调侃和戏谑，他忍不住故意说道。
果然立刻接受菲伊一瞬间投过来的瞪视。
瑞德扫了一眼旁边女孩气鼓鼓的脸，觉得刚才憋闷的心情终于开朗起来，忍不住伸手按响了车载音乐。
华丽的交响乐轻轻响起，由舒缓到激昂的音乐让两人的心情都慢慢地沉淀下来，沉醉在美妙的节奏中。
打断两人的是熟悉的嗡鸣声。
瑞德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看着旁边的女孩掏出之前那个铁盒子——她称呼这个叫做小法，默默地关掉了音乐。
“菲伊，你在哪里？”似曾相识的威严声音引起了瑞德的注意力，他偏过头，正好看到里面赫然是曾经见过一面的弗雷德里克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瑞德觉得这个从一开始就让他不自觉地收敛自己严阵以待的女人似乎扫了自己一眼。
“F夫人，我已经快到仓库了…”
“你把瑞德博士也一并带过来了？”菲伊口中的F夫人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明明隔着一层屏幕，瑞德却觉得自己愣是从中听出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意味。
“是我自己跟着要来的。”瑞德停下车，探过身去，忙不迭地对着里面的人解释——他知道仓库的秘密肯定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但是也不希望菲伊被责备：“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接受被消除相关的记忆。”
他没有理会和自己紧紧挨着的女孩的欲言又止，只是紧紧地盯着F夫人的影像，知道对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不会消除你的记忆…也不能这样做。”
瑞德不明了地微微偏偏头，“这是什么意思？”
“菲伊对于仓库是很特别的存在，而你也很特殊。”F夫人仍然是维持着同样一个语调，却吐出最撼动人心的言论，“因为你是她的命中唯一。”
命中唯一！瑞德觉得自己从刚才到现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似乎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明明前一刻还有可能会被消除记忆，下一秒就被告知自己和菲伊是…命中注定……
“唰——”他几乎能够听到红晕一瞬间染上自己脸颊的声音。
至于菲伊的表情？瑞德舔了舔莫名发干的嘴唇，眼珠左移右动，就是不敢看过去。只觉得羞涩的尴尬感让他和菲伊手臂接触的地方都逐渐燃烧起来。
似乎是要灼伤他的热度，却偏偏让他不愿也不舍得分开。
这尴尬却暧昧得让人小鹿乱撞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F夫人就像是没看到这边尴尬的两只番茄一样，只是交代着自己的提醒：“阿提没有带自己的法恩斯沃斯，仓库的警报系统也被拆除。我已经让皮特和麦卡呆在仓库，你们去了也要留守，不要擅自行动，我不希望失去所有的仓库探员。明白吗？”
“好的，我知道了。”
瑞德终于看了一眼女孩，他自然看到菲伊咕噜噜乱转的眼珠，这说明她并不一定会选择照做。
——本来她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但是他的注意力却被F夫人话语中透露的另外一个信息抓住了。他眯了眯眼，少见的锐利目光直视屏幕里的女人：
“你们？你是说我也可以跟着菲伊一起？”
他打赌自己看到一向以严肃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F夫人对着自己戏谑地挑眉：“反正我也无法分开你们两人，不是吗？”
“……”
这是无法被分开的两人，最直接的反应。
瑞德无比庆幸这个屏幕似乎是黑白的，对方肯定看不到他们红到爆的脸。
“咳咳…我不会透露仓库的任何信息的。”看出对方还有话要交代，瑞德赶在她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