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第17章


她说着就要起身,周远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带着一点点撒娇,“你喂我。”
喂?梅若男闻言,便拿着水杯送到他的嘴边。
周远山眼角带着精光,说得委屈:“不是这样喂。”
梅若男饶是脑子再好,现下也被周远山绕晕了。她怔愣地看着他,实在想不出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喂。
周远山微微叹息,他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只是还未吞下,便已吻住呆呆的梅若男。
清凉的液体,顺着他齿腔渡到她的嘴里。
像是为了教导她,周远山吻得很耐心。他先等她咽下所有的液体,再轻咬她的嘴唇,待她微微张开嘴,他狡猾的舌尖便抚过她的唇齿,最后再缠住她的舌头一同嬉戏。
也许是水太凉,凉得梅若男从口腔到大脑都那么清醒,她能清晰地感受他的唇舌,带着戏弄,带着占有,一点一点地将她淹没。
一吻结束,他气息不稳:“这样喂,学会了么?”
说完,他的吻又要落下来,梅若男惊呼:“周远山,你感冒了!”
她不提倒好,这一提,便惹得他记起了昨晚的不好回忆——想起自己因为尾随他们而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想起她和李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起她说她要嫁给别人……周远山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你上次发烧,我都没嫌弃你。”他说着,连吻都变得恶狠起来。
“夫人,您放心吧。”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张嫂的声音,“王医生昨晚来看过了,给少爷打了一针退烧针,说是今早就会好的。”
张嫂的声音越来越近,梅若男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吓得她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就这样一把推开了还压在她身上的周远山。
*
蒋新亚和张嫂走进来,便看到周远山一人坐在床上发呆。
他呆愣地坐在床上,裸着上半身,眼神迷离。直到蒋新亚走近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叫了声:“妈。”
蒋新亚看了眼被他丢在地上的睡衣,厉声问:“你怎么回事?”
“太热了,我出了一身汗。”
张嫂闻言,连忙拉高被子,将他整个人裹住,“少爷莫要作怪,发汗是好事,可千万别再着凉了。”
周远山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已经退烧了。”
蒋新亚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果然正常了,她稍微放心,缓了声调:“那你的车子是怎么搞的了?交警二队的刘队长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的车子撞在路边的电线杆上了。”
周远山闻言垂眼,“我昨晚开车出去,一不小心就……”
蒋新亚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连忙扶住周远山的脑袋,左右端详了一下,“那你人有没有事?”
“我没事,只是车子……”
“不行,回头还是让王医生给你再看看。”蒋新亚交代着,一脸担忧,“车子倒没大碍,我已经交代刘队长了,备了案就直接给你送回厂里去修。”
“谢谢妈妈。”周远山说着,也终于放了心。
蒋新亚笑着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脑袋,环视了一眼屋子,“若男呢?张嫂不是说她昨晚留下来照顾你了?”
周远山目光一敛,连忙答道:“她守了我一夜,我刚让她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蒋新亚点了点头,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妈,我饿了。”周远山说着,哑了嗓子,“我想吃你煮的面。”
蒋新亚闻言浅笑,连目光也变得温柔。她站起来,冲张嫂吩咐道:“把少爷的脏衣服都收了,再去叫小姐起床,怎么样也要吃了早饭再睡。”
周远山听着,双手紧紧拽住了被单。
“小姐毕竟一夜没睡,还是让她先睡觉吧。”张嫂说着,俯身将地上的睡衣收了。
蒋新亚眉毛微挑地想了一会儿,一边离开卧室,一边说道:“那你记得帮她把早饭热着。”
“我知道了。”张嫂答应着,也跟着蒋新亚出了卧室,顺手关好房门。
直到听不见她们的脚步声,周远山才一骨碌地从床上滑下地,连忙去开床边的衣柜门。
立式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挂着衬衫和外套,梅若男蹲在一排衣摆下面,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拖鞋和睡裙。
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周远山心疼地将她抱出衣柜,“别怕,是我不好。”
贴上他的体温,梅若男才觉得自己好了一些,她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他身上,然后再一口咬住他的左肩。
周远山的左肩因为救简碧柔受过伤,如今被梅若男一咬,痛感更甚,但他只是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唉妈,想划船,没划成【无辜脸。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经常走路没有声音的张嫂,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让梅若男听到自己正在靠近……(⊙v⊙)嗯。
☆、第15章
寒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等到周远山感冒痊愈了,也差不多是他该去D市的日子了。
周远山去D市的前一晚,在梅若男的房间里待了很久。
他们并没做什么亲密的事,他只是把他圈在怀里,两个人像一对勺子似地蜷在床上,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夜的话。
什么出门一定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李牧是传说中的笑面虎,要离他远一点儿;无聊的时候可以找碧柔玩,不要舍不得花钱云云,而梅若男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
到了最后,见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周远山才依依不舍地闭了嘴。
看着怀里渐渐入睡的女人,周远山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吻她的额头,“还有,要记得要想我。”
他说着,便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听到门锁被人轻轻扣上,本已“熟睡”的梅若男才又睁开了眼。
她本是嗜睡的人,这会儿其实困得不行,但还是挣扎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点亮书桌上的小台灯,梅若男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几管药膏。药店柜员说了,这是治疗冻疮最好的外用药。她拿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抽了几张便利贴,洋洋洒洒写满,再卷着说明书一起塞回包装盒里。
*
第二天的B市,天气不太好,天空雾蒙蒙的,像是要下雪。蒋新亚一直担心周远山的飞机不能正常起飞,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飞不了才好,这样她就可以把儿子留在B市。
可惜到了最后,蒋新亚也没能等来航班停飞的消息,她略显失望地站在安检入口,同梅若男一起目送周远山进去。
“妈,”周远山走之前,还抱了抱她,“别失望了,就算今天飞不了,我明天也还是要飞的。”
蒋新亚闻言,一巴掌拍在儿子挺括的背上,“你个没良心的,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竟然还不回家过年。”
想到周远山要一个人留在D市过年,蒋新亚就不禁红了眼眶。
“我总要让爸爸知道,我这次不是闹着玩的。”周远山说着,紧了紧背包带。
想到坚持不来送机的周勋,蒋新亚也忍不住叹气:“你爸爸也是担心你,你不要和他生气。”
“我知道。”周远山答应着,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梅若男,说了句:“那我走了。”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梅若男终于出声,她一手扯住他的衣摆,一手从包里拿出那几管药膏,塞进他的背包,“南方实在太冻,你留着这个,有备无患。”
她说得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周远山看着她的眼睛,却觉得那里深如大海。
他轻咳一声,说了句:“保重。”
*
和候机大厅比,机舱里要温暖得多。周远山放好行李,脱了外套,就立刻有空姐上来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距离起飞其实还有一段时间,周远山看了眼妆容精致的空姐,只见她低着半个身子,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傲人的事业线隐约可见。
她的名牌上写着“Aethra”。
他倏地就想起梅若男那沉静如海的双眸,撇过头,笑着说了句:“谢谢。”
飞机终于起飞,过了一开始的颠簸期,空姐们便拉着装饮料的推车,开始在机舱里服务。周远山只要了杯白开水,Aethra却在他身边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纯黑色的羊毛衣配卡其色长裤,是最低调不过的装扮,不过……空姐都是识货的。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个女人会在他买名牌的时候小声腹诽,骂他是个败家子。
想到这里,周远山拿出梅若男塞在他包里的那几管药膏,握在手里端详。
不过是不起眼的黑白色盒子,他看着,本有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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