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成囚_心驰》第22章


高进看着她,眼中情。欲尚未褪去。
趁他跑神,陈缘赶紧溜走。然而高进将她一把拽了回来,重又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刚才说什么?”
这应该是他的死穴,不能提的死穴。
“我听说过你的事,我知道阿菲。”陈缘看向他。
他也在看着她,却像看着远方。
他慢慢松开手,眼神低垂。陈缘跑出门外,回身问他,“上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他的声音很低很低。
“你说,我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的。”
“你想说什么?”
“你放了我吧。”
高进抬起头。陈缘站在门外,身影纤细。
“你说什么?”
“放了我吧,是我错了。”
“放了你?你错了?”他身在黑暗中,好像听不懂她的话,意念难测。
“高进,请你相信我。你的心情我懂,我都懂。”
“别说你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想听吗?我可以告诉你,都告诉你。”
“不……是我错了。”
“别说什么对错,我问你,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
“有还是没有?”
“有。”
“你想要婚姻?这不难。”
“高进……”
“还要什么?户口本,身份证,护照,都给你。还有银。行。卡,也给你。你还要什么?”
“高进,是我的错,我……”
“你还想要什么,你说。”
他从暗中走出来,月光照着他好看的脸。
陈缘转过身,以背相对,“我不想骗你……”
“……你不想骗我,你又骗我什么了?”
“……高进……我对你的感觉……”
“你对我的感觉,嗯。”
“我对你的感觉……是因为……是因为另一个人。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吸引。”
她低下头,声如蚊呐,“也是因为另一个人。”
话终于说出去了。
许久,她没听见他的回话。
陈缘转过身,高进就在眼前。
他的眼神在别处游移很久,掐着腰背对她。
等他到了沉默尽头,视线落回她的脸上,他变得愤怒异常,扣住她的脖子。
如果他是个男人,一定会挨他一顿毒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嗯?”
“对不起,高进。”
“再说一遍!”
“对不起!”她不住地道歉,泪流满面。
“对不起?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他妈都在玩儿我,是不是?”
第25章 别再让我看见你
情。欲充沛之时,他甚至脱口而出了承诺,他刚才说什么来着,要给她婚姻,要给她他的一切。
搞了半天,高进,你又被她给玩儿了。
从见到你第一天起,她就在玩儿角色扮演。一次又一次,高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扣着她的那只手,刚才还炽热难耐,这会儿像铁钳似的,竟让她感到冰冷。
微风吹了又停,脚边的购物袋哗哗啦啦发出声响。刚刚塞进去的那些日常用品,现在变得像垃圾似的毫无生气,明明摆在货架上的时候,那么可爱,那么想带回家来。
高进眼里布满血丝,咬紧牙关。陈缘觉得他随时都能掐死她。然而他眼中的愤怒一点点消失了,与刚才那个情话绵绵的人判若两人。
“以为自己很聪明,把我耍得团团转很过瘾,嗯?”
陈缘无言以对,只由着他发泄。
他忽然松开她的脖子,冷笑道,“跟我搞这套。”
他手上不轻不重地拍拍她的脸蛋,“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切就这么快地结束了。被他扣过的脖子还在隐隐地痛。他就这么走掉了,没有大发雷霆,结束地轻轻飘飘,相当容易。
陈缘转回身,身体仿佛空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恍恍惚惚地回家了。
她没有钥匙,钥匙一定在夏青那里。她回到高进楼下,从没人要的购物袋里拿出几罐啤酒,回家门口坐着喝。
往日她是有些怕黑的,但今日,她不出声,声控灯就不亮,她也没有害怕。她静静地守着黑暗和孤独,守着自己冰冷的身体。
酒劲儿上来,她迷糊过去。直到被人叫醒。
她先看见一双黑色皮鞋,棉质裤脚。他身上有股清香味儿。这人不是高进。
陈缘抬起头,“周锐。”
“是我。”
“你来了?”
“我来了。你怎么坐在这儿,还喝了酒?”他蹲下来,看看她周围摆着的酒罐,“怎么了?”
陈缘摇摇头。
怎么了?没怎么。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钻起牛角尖。周锐把她搀扶起来,从她屁股下面的脚垫下,神奇地摸出她家的钥匙。
“你放的?”
“嗯,我猜差不多会有这天。”
*
陈缘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看,两眼发直。周锐坐到她身旁,什么都不说,把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出差太久了,对不起。”
陈缘忽然鼻酸,眼泪一个劲儿往外冒。
两人正感慨万千,不能言语之时,夏青回来了,她是被马立和小六送回来的。
陈缘离开周锐,见夏青醉得不像样子,“喝这么多?”
“原来我们周锐回来啦!怪不得那个姓高的奇奇怪怪的。”夏青吆喝一声就奔进卫生间大吐。
陈缘跟进去帮忙。其余三个男人面对面,寒暄了几句。
夏青很快倒在床上说起胡话。
时间已晚,不宜久留。马立和小六也该走了。
马立说:“陈缘也喝了?刚才她跟阿进没在啊,自己回来喝的?”
马立看向周锐。
周锐没多解释,“我陪她喝的。”
马立哦了一声,“那行,小六咱们该走了。”
那个叫周锐的在送客,看样子他不走。
“你不走?”小六问。
“我留下看着她们。”
“那辛苦了,记得给她们喝水。”
“没问题。放心吧。”
“那我们走了。”
“慢走。”
没人知道高进和陈缘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两人都不痛快就对了。
马立和小六回到高进楼下,高进也在。他身在暗处,每抽一口烟,就亮起一点火星。马立和小六寻着火星来了。
马立说:“陈缘也喝酒了,两人都醉了也是得有个人照顾。那男的留下了。”
小六拍拍高进的肩膀,“不好喂就换一个,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该还的还完了,以后各走各路,好聚好散。”
高进抽完最后一口烟,踩灭在水泥地上,“你们都回去吧。”
“进哥也早点休息。”
“徐丽呢?”
“在楼上收拾呢。”
*
高进回到家,屋里已经收拾差不多了,窗户大开,闻着还是有一股酒味儿。徐丽在厨房里认真地擦,好像并没发现他回来了。
“你也歇着吧。白天我找人来收拾。”
高进去拿她手里的抹布,她抓着没放,“没事儿,这点儿事儿我来就行。一会儿我也不用你送,叫个车就走。这里还行,打车好打。”她对他笑,笑得明媚灿烂。
“今天辛苦你了。”
“哪的话,我们小时候不就这样吗?那阵子你还总使唤我给你家拖地,我一来你就使唤我。”
年幼时的事,远得像上辈子了。
“我都习惯了。你不欺负我,我还浑身难受呢。这些年我自己,有时候也想以前。想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时光。天天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长大了,事儿太多了。”
徐丽在抹布上挤了几滴洗涤剂,搓出丰富的泡沫来。
“阿进,你对那位陈小姐挺有意思吧?”
高进靠着门框,微不可察地扯扯嘴角。
徐丽回头,高进才答,“她对我没兴趣。”
徐丽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所以你不高兴了。”
“你呢,什么时候再婚?”
“我?”她把抹布拧干挂起,扶着水槽,对着黑乎乎的窗户说:“没有合适的,不会了。”
“你这个条件,合适的很多。”
她摊开双手,“我什么条件?”
“才貌双全,最重要是有钱。”
徐丽被逗笑了,“那你娶我不行吗?”
刚对一个女人说要娶人家,这会儿又有一个要嫁的。
这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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