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_十歇》第172章

我沉默了一下，问她：“那那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范思思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说：“还用说吗？当然是吃……吃……”
她没有说下去，我则说道：“那老鼠又是吃什么活下去的呢？”
范思思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我也不想去想那个恶心的场景，我也没再继续想下去。
我转身，慢慢往前走，一直到摸到墙壁才停下。
范思思跟在我身边，问我：“你在干嘛？”
我说：“我昨天过来的时候，是被一个人给绊倒的，我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一开始我觉得她可能是死人，但是想想，要真的是死人的话，她身上肯定会有味道的。
但是我昨天没有在她身上闻到什么味道，反而是那个吃老鼠的女人身上，带着很浓重的臭味。
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活人，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摸索着找到了那个人，我仔细看了一下，又伸手在她鼻子下面试了试。她的确是活着的，只是感觉只剩下一口气了，快死了一样的感觉。
我还问道她身上也有股血腥的味道，挺新鲜的，感觉好像是那个吃老鼠的女人身上的味道。
那个女人，不会真的吃人吧？
我跟范思思去叫了外面的人，把她给送走。送走她的时候，我看见她手臂上，有一个带血的牙印。
虽然我们都很怕那个女的，但是我们好歹是两个人，两个人在一起，感觉好像就没那么怕了。
谁知道，一天之后，范思思就被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敢睡觉，每次闭眼没多久，就要睁眼。因为我怕那个吃老鼠的女人过来咬我。
这里的确是不送饭的，每天只有一碗粥跟一点清水，三天下来，我感觉自己真的是快要疯了。
原本我在陈悦家，再怎么样都能吃饱饭的，也不怕饿了，这样一来，我又开始怕了。
索性三天一到，他们就把我给放了，但是同时，又有一个新的女孩被送进去。
来接我的是蓉妈，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管了，走到蓉妈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袖子，就差哭出来了。
蓉妈怜惜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说：“可怜的孩子。”
我被她带到一个房间里，吃饭，洗澡，还剪了头发。
等到一切弄完，我也平静了下来。
蓉妈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你现在还像以前那么犟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蓉妈，我不想……”
“不想什么？”
我小声说道：“不想做那种事情。”
蓉妈看看我，笑了，说：“傻孩子，你真以为我们是那种地方啊？我们这里就是个吃饭的地儿。不过呢，老爷们的饭局，肯定要几个女孩陪着的，不然气氛就不好了嘛，你们要做的事情呢，就是把来这里吃饭的客人给伺候好，知道吗？”
我没有说话，我想起了范思思的话，一开始，这里只卖笑就可以了，然而一旦有客人看上你的话……
蓉妈见我不说话，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这是还不听话咯？你那天的事情明明做的不错，怎么后来却弄成那样，陈红，你有天赋。也别犯傻，只要陪吃陪喝，一次就能拿到几千上万的小费，不好吗？”
我做不到，想了想，我开口说道：“我只做服务生，好吗？”
蓉妈眯着眼看了我一会，说：“服务生又辛苦，赚的又少。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我点点头道：“我想清楚了。”
蓉妈又告诉我，本来这次我还有其他的罚要受的，但是蓉妈给我说情了，才没有继续罚我。
不过这事还没完，我得去赔礼道歉，这事才算了了。
我说好，然后蓉妈说自己有事就走了，我也回到宿舍。
宿舍里面只有两个人，她们原本是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看见我回来，把什么藏到了身后，也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不太好过，我这次会弄的那么惨，都是因为她们，但是她们呢，走的时候都没有看我一眼，现在又这样。
我上了床，把帘子拉上，过了一会，小声嘀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把帘子拉开一条缝，看了一下，发现她们藏起来的是一支口红，挺贵的那种，一支六百多。
我后悔了，当初真不应该心软的。
睡了一觉，差不多六点多吧，我被吵醒了。
拉开帘子一看，发现所有人都在，她们都在换衣服。每个人都换上脸上和服，然后化妆，最后脸上带着笑出去了。
阿彩跟冰冰是最后出去的，两个人有些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我床边。
我看两个人有些紧张，于是说道：“有事吗？”
冰冰看了我一眼，又移开目光，说：“陈红，谢谢你啊。”
阿彩跟着说了一声谢谢。
我没有说话，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们俩这么熟了，看来在我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其实我不怪她们，能来跟我说声谢谢，已经比其他人好很多了。
这个时候冰冰又说：“我们帮你领了衣服，就在你桌子上。蓉妈说你今天不用去，但是明天必须要去。”
我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阿彩道：“陈红，你没事吧？”
我扯了扯嘴角，说：“你们看我像是没事的人吗？”
这下她们两个都不说话了。
我挥挥手道：“你们先走吧，别迟到了。”
她们迟疑着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在宿舍里。
我还想再睡一会的，但是刚闭上眼，我眼前就出现了大片的红色，吓得我又睁开眼。
☆、第192章　他的条件
宿舍里是黑的，她们两个走的时候顺手关上了灯。
我连忙下床，把灯打开。
我来到我的桌子前，看见上面的确是有一套衣服，上面还有一张卡，旁边是一个作息表。
这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阿彩她们始终没有回来，我才上床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换上和服，跟她们一起往外走。
我的是一套蓝色的和服，但是有点大，穿着很松。
她们去了自己要去的包厢，而我则去找了蓉妈。蓉妈看了我一眼，笑着夸我说：“啧啧，蛮漂亮的嘛，就是瘦了。不过瘦了也好，瘦了好看。”
我嗯了一声，问她：“蓉妈，我要干什么？”
蓉妈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说：“你真确定自己要去做服务生吗？这种事情要是确定下来了，可没有你后悔的余地。”
我坚定地点头，说：“我只做服务生。”
蓉妈瞥了我一眼，带我到一个男人面前，让他给我安排。
那男的当着蓉妈的面笑嘻嘻地，等蓉妈一走，立刻就换了一张脸。
他看着我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领班，我姓陈，你从今天开始，负责1016到1029这几个房间的菜。”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问他具体该怎么做。
他不耐烦地让我去问别人。
我去问了，却没有几个人愿意告诉我，我只能跟着她们去学。
这里真的很大，可以说每个包厢都有一个人负责，但是十五层以下，传菜员跟服务生都是同一个人。
我具体负责的，是1021。
我要做的，是在有客人的时候，满足客人的所有要求，有时候甚至还有合照什么的。
当然，也会有客人毛手毛脚，不过比较好的是，对我们服务生，他们还没有太过分。
我的工作不仅这些，还有要送陈东——也就是领班说的那几个房间的菜。
要是上错菜了，那一天的工资就没有了。
忘了说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是三千块。不许请假，请假一天，扣三天的钱。
其实这个工资我还觉得挺好的，如果我不是被关在这里的话。
每天晚上要忙到1点多，早上十点又要在包厢外面等着。说实话，的确是挺累的，阿彩她们有的时候劝我，说让我跟蓉妈低头，去跟她们一起，到十五层以上，去包厢里面，那样舒服太多了。
可那样的舒服，从来都是我不想要的。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吧，忽然有一天，宿舍里面少了两个人。
我发现的时候觉得有点奇怪，就问阿彩她们。
阿彩在化妆，她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过几天我也要搬走了。”
“搬去哪？”
“双人宿舍，我跟冰冰说好了的。”顿了顿，她又解释，“只要当了艺伎，就能去双人宿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