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很久了》第59章


多年过去了,女同学已经离异; 孤身带着一个孩子回了温州。
那次聚会之后,孟父便或多或少地和她联系着,给这对母女提供了各种帮助。
这些事孟母一直都不知情。
终于在前不久; 孟父去给这个女人的女儿开家长会; 刚好孟母一个朋友也去了外甥女所在的这所学校,见到这样的一幕,便告诉了孟母。
孟母打开照片给孟姝耳看; 照片上的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孩子像极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站在学校红绿色的橡胶操场上,孟父住着女孩的双手帮助她跳高,长头发的气质温和的女人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这一幕狠狠地刺着孟姝耳的双眼。
已不需要别的设想和理由了,这是铁板钉钉的事。
她爸爸出轨了。
*
孟姝耳几乎失眠了一整晚,到了上午,陪妈妈去了那个女人的住处。
之所以知道这个女人住在哪里,是孟母那个朋友托熟识的老师在学生档案中查到的。
女人名叫黄梅善,是一名医生,在市立医院工作,住在洞头区的一所普通住宅。
孟父两天没有在家里住了,也把车开走了。
乘出租车去那个女人家里时,孟姝耳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能会在黄梅善家楼下见到她爸爸的车,或许他们正住在一起。
照她妈妈的性子,她一定忍不下这口气,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吵闹是必然的,说不定还要动手。
她看看身旁的孟母。
她妈妈愁眉紧锁,心事重重,好像一下老了好几岁。
孟姝耳从没想到这种捉奸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和睦了二十多年的家里。
来到了黄梅善所住的小区,母女二人站在楼下往上望了望。
黄梅善住在三楼,孟母提步要上去,孟姝耳扯了下她的手。
“妈,能不能……”
孟母知道她要说什么,直言不讳道:“你要还是我的女儿,这种时候就应该跟我一条心,而不是为了拉不下面子,就让你亲妈受这对狗男女的欺负还袖手旁观!”
“上楼!”她杨了扬头,冷冷地命令孟姝耳道。
孟母用力敲开了门,很快,面前的这扇门就被打开了。
黄梅善疑惑地看着她们,问道:“您好,请问你们找谁?”
客厅里,黄梅善上小学的女儿看着动画片一边写着作业,黄梅善关了门,搂着开衫,站在走廊上向孟母和孟姝耳诚恳地道了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和孟父有往来。
没有想象中的尖声的吵闹,也没有互相不肯放过
一场复杂的战争,还没有产生硝烟就已平和地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母女俩都沉默着。
并不确定黄梅善有没有在说谎,但在目前来说,她们应该做的不是再去打压黄梅善,而是等待孟姝耳父亲的态度。
孟姝耳问她妈妈打算怎么对待这件事。
她是希望孟母能够原谅爸爸,但她不愿去做长辈的主,不去干涉她妈妈的自由。
回到家的时候,孟姝耳看到停在楼下的车,对孟母说:“妈,我爸回来了。”
孟母瞥了眼孟父的车,一言不发地上楼。
孟姝耳的心乱作一团,刚刚结束了黄梅善那边的事情,又要面临父亲这边的未知。
连日以来的疲累在此时加重加倍,电梯上行的时候,她想到了应许。
她觉得抱歉,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没了结婚的心情,这种时候也不适合丢下她父母这边的事,自己欢欢喜喜地跑去登记结婚。
可是如果和他开口,又要怎样去安抚他,怎么艰难地去解释。
孟姝耳将背靠着电梯墙壁上,仰起脸闭了闭眼,太阳穴绷得发痛。
电梯来到了14楼,出来时孟母低声对孟姝耳说了句:“待会儿别跟你爸提这件事。”
孟姝耳点点头。
刚去见了黄梅善的事,她不会告诉爸爸的。
打开了门,孟父的脚步声朝门口传来,孟姝耳见到爸爸一脸怒气的样子,愣在门口,而孟母也是还一句话都没说,一记响亮的耳光便已打到了她脸上来。
“爸!你疯了吗?你打妈妈做什么?!”孟姝耳连忙护着妈妈,冲孟父大叫道。
孟父凶狠的表情无比陌生,抬手指着孟母骂道:“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带着女儿去别人家里立威?你的脸呢?你不要脸我她妈还要!疯婆娘!泼妇!”
孟母被打的半张脸高高地肿了起来,听丈夫骂道这里,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交杂在一起,她挣开孟姝耳就朝孟父扑了过去,两人互相骂着不堪入耳的话,疯狂地扭打在一起。
孟姝耳夹在中间,拼了命劝他们收手。
她从没见过父母这个样子,仿佛一对有着深仇血痕的仇敌。
她的力气制止不了两人中的任何一方,最终,她抓起了桌上的烟灰缸狠狠摔到地上。
玻璃炸成无数的小碎片崩裂开,随着这声巨响,孟父孟母终于停了下来。
孟姝耳噙着两汪泪,咬紧嘴唇,忍到最后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她好好的家,这是怎么了?
闹到最后,孟父摔门离去,孟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叫也不开门。
孟姝耳把家里收拾了下,看看天色不早了,准备开始做晚饭。
刚洗好了菜,门铃响了。
她立刻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季疏林。
孟姝耳愣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
借着屋里光,季疏林看到她红红的眼角,问:“你哭了?”
孟姝耳抹了把眼睛,装作轻松地说:“没有,刚在做家务,眼里进东西了。”
季疏林没有相信,但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提起手里的一盒山参,告诉她:“我妈让送过来的,阿姨在家吗?”
季疏林父母和孟姝耳家同住龙湾区,开车去对方家里也才不到20分钟,孟母和季母难得投机,平日经常一起约来做美容逛商场,这些孟姝耳和季疏林都知情,也经常互相送些东西。
孟姝耳把季疏林让进屋里,说:“我妈心情不太好,在房间,你进来吧。”
她接过季疏林带来的山参,放到桌上,季疏林在沙发上坐下,孟姝耳回身的时候,问她说:“阿姨没事吧?”
“没事,有点不舒服。”
看到厨房灯亮着,季疏林又问:“准备做晚饭了?”
“是啊,留下来一起吃吧。”孟姝耳客气道。
明知只是客气,季疏林笑了笑。
孟母在房间里大声问道:“疏林过来了?”
季疏林连忙站起身,回应道:“是的阿姨,明天要去给祖父扫墓,请了假回温州一趟。”
孟母没有出门,声量尽量扬高,又说:“阿姨有点不舒服,没法招待你了。”
“疏林啊,你辛苦来一趟,要不和姝耳出去吃吧,她刚好也该吃晚饭了,正好你们一起。”
季疏林应下:“阿姨,您放心,我陪姝耳出去吃,待会儿再给您带点回来。”
孟母笑笑,说了句我就不用了,接着,房间里不再传出任何声音。
季疏林也没再坐下,转身看向孟姝耳说:“走吧,我们去吃锦粉饺。”
*
留在家里的衣服大多都是大学时穿过的,孟姝耳回房间加了件大衣,一件浅灰色的兔绒大衣,顺手带上搭在衣架上搭配好的那条围巾。
出来时季疏林笑了下,说:“我记得你这套衣服,大三的时候,我们有次约会你也这样穿。”
孟姝耳微怔,有点生硬地笑着,“我都不记得了。”
开车在路上,找到路边一家温州菜馆,季疏林把菜单递过来,孟姝耳点了两三道菜,菜单还给季疏林后,他又点了几道,然后向服务生叫来茶水,仔细烫了烫他们的茶杯和餐具。
锦粉饺上桌最快,是温州特色菜,大概就是用红薯淀粉做成的透明的饺子,最适合天冷的时候吃。
吃了几颗锦粉饺,孟姝耳感到胃里暖和了些。
兴许胃离心脏比较近,熨得心口凉意舒缓,季疏林察言观色,尝了口茶水,温柔地问她说:“好些了?”
孟姝耳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笑了笑。
季疏林总能体谅她的心情,给她留下自己的空间,又能从外部给她提供缓解。
这是她此时最需要的,自己缓缓消化掉那些情绪,没有人询问、打扰、和安慰,就是最好。
“谢谢。”孟姝耳由衷地对他说。
“要不要喝点酒?”
“有热的吗?”
“那你应该在韩餐问。”
孟姝耳笑起来,说:“啤酒就好。”
季疏林招来服务员,点了几瓶啤酒,孟姝耳放下筷子,“我去趟洗手间。”
“去吧。”季疏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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