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情深(舒沐)》第22章


在警局不长的时间里,阿桓已经接了五个电话,我心里实在感到抱歉。为了我的事,耽搁了阿桓这么多时间,现在的我们都不是小时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拿来陪伴,挥霍。
“阿桓,你先回公司吧,我自己再去找找!”我对阿桓说。
永木集团这几年在A市投资了很多项目,所以在这边有个分公司。守在父亲病床前的时候,父亲曾说过,在A市投资多半是为了找我,当年跟家里闹翻后,我就没有联系过家里的任何人,算是彻底断了联系。那之后,估计父亲是真的担心我的去向的。
想起父亲,我心头微酸,康康失踪的事,还没有告诉他。
阿桓看我不像刚才那么激动,答应说:“好,那我先走。”
“恩。”
“你别担心了,警方,还有严亚宁手下的人都已经在全力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阿桓说着让我宽心的话。
我懂他的意思。
并且现在除了等,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的。”我对阿桓说。
我是个坚强的妈妈,虽然康康去向不明让我忧心,但是我必须撑着,不能倒下,康康还等着我去找到他。
阿桓离开后,我打车去了薄医生的公寓,我还有这间屋子的钥匙。
开门的一幕令我心惊,短短几天的工夫,这间公寓里的家具全部搬走,我站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本来这栋屋子就大的离谱,现在家具全部搬完之后,更加显得空旷。
我有些不详的预感,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只有我住过的那间客房里家具还在,甚至于我上次换洗下来的旧衣物都被干洗好叠放在衣柜里。
衣物的旁边放着一些纸张,我拿起来,一看之下,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是房产转户协议,地址就是现在的这栋房子,薄梓墨授权转给了我,是我的名字。
我并没有天上掉馅饼下来被砸中的感觉,而是全身发凉,手脚都抖起来。我再一次查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
再也没有只言片语留下来。
我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烧着地暖的房间,地板暖融融的,我未能因为这热度缓解一分心中的寒凉。
薄医生这样突如其然的送了我一套房子,不会是没有缘由的,他就是再怎么钱多,也不会这么没头没脑的送人东西。
在这样的时刻,在他与康康同时莫名消失之后,在人去楼空之后,这样的一纸转户文件,实在不能不让我往最可怕的地方去想。
但又不敢往最可怕的地方去想。
我猛的站起来大喊:“薄梓墨,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声音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却没有人会回答我。我虚脱的蹲在楼梯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脑子里开始回忆我跟薄医生从认识到现在的场景,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只不过我当时没有主意。
猛然间我想起聂扬扬,上次碰面她好像跟薄医生很熟悉,她曾经警告过我,让我离薄医生远一点的!
一念起,我拿起钥匙就往外跑,还好,我上次有存聂扬扬的电话号码。
☆、053 为了什么
今天是工作日,我这么突然的找聂扬扬,她一时脱不开身,所以她让我到她办公的地方等她。
《文化收藏》在业界算是很有口碑的杂志,杂志社坐落在A市最繁华地段一处高级写字楼里,我在一楼大厅的等候区里等着聂扬扬。
穿着高跟鞋的白领不时在我面前走动,我有些怅然,曾经我理想中的未来就是成为这样的职业女性。然而结果我却没能过上一天这种日子,毕业就结婚,严亚宁是多么强势的一个人,婚后我并不被允许出门工作,也正是因为我长期呆在家里与婆婆索雁回相处,所以才会矛盾那么深。
离婚后马上得知怀孕,怀孕生产,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工作的机会,那段时间我也是靠着自己存下的一些私房钱勉强度日,生下康康,孩子的身体不好,我总是想找有更多休息时间的工作,这样我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守着孩子。
一晃,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就连唯一的,仅有的儿子,都被我弄丢了。
“言言,你怎么来了?”聂扬扬一路风风火火的过来,高跟鞋在她脚下像是踩着风火轮似的,张扬肆意的令人心折。
马上就要三十岁的女人,本该像聂扬扬这样的,有自己的事业,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活的潇洒,自在。
而我。。。。。。。。
原本想问的问题,我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聂扬扬比我老练了不只一点,我还在踌躇的时候,她已经开口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是出了事。
我吞吞吐吐的说:“那个。。。。。。那个薄梓墨,你了解多少?”
聂扬杨露出疑狐的表情,我心中发急,急忙补充道:“就是关于他这个人,上次你不是说过让我离他远一点吗?”
“他对你做了什么?”聂扬扬不愧是在杂志社工作的,她的问话直指人心。她的目光锐利,有那种属于女人的敏感的咄咄逼人。
我呼吸一窒,话就这么顺溜的说了出来,“他跟我儿子同时失联了。”
我没有说失踪,潜意识里失踪这个词总能联系到不好的情形。
聂扬扬呆住,片刻后她失声道:“何栀言,你还能更蠢些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她就接着说:“我对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有过妻子,还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女儿!你竟然能一头扎在他那里,你是疯了吗?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你!”
她的声音有些变调,周围好多人都停下脚步注目过来。
我感到难堪,可是又无从解释。
事实上,我跟薄医生的关系,至今我自己都没有弄的太清楚,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让人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我压低声音说:“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聂扬扬质问着。
思索再三,我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我就是想知道,他带走康康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的是薄医生带走了康康,我只是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054 惊人推测
聂扬扬思维敏捷,眼睛一转说了句,你等下。
我看着她大步走远,不明白她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过很快的,她就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一叠资料。
“喏!”聂扬扬把资料塞到我手里。
我低头细看,原来是薄医生的详细资料,事无巨细。
“现在的杂志社都快赶上狗仔队了,早前我们杂志社想要采访他,所以这些东西准备的很全面,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恩。”我答应着。
静静的逐字逐句的细看,从薄医生的小学毕业的学校到大学霍普金斯大学(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医学院,薄医生的职业生涯看起来完全就像一本教科书般的优秀,平顺。只不过,杂志社很显然并不关心这些,薄医生的感情经历,才是媒体最想挖掘的东西。
“他,与他的妻子是青梅竹马,我们采访过一些跟薄梓墨相熟的人,他们都说薄梓墨是个极痴情的人,他们的夫妻感情很好的。”聂扬扬说。
我想就是因为这个,聂杨扬才会放言让我离薄梓墨远一点。
只不过,我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因为资料的最后,有很少的一点资料,上面写着,薄医生有个女儿,出生便患有先天性儿童肾病。
对先天性三个字,我有天然的敏感。
我脑子中不知道怎么的几个片段不断的闪过,初初知道爱-家的时候,我曾经疑心过爱-家发起人的初衷,只接受五岁以下的身患先天性疾病的孩子。
当时我问出口,薄医生的突变的脸色,我现在还能记起。
他当时说了什么?哦,对,他说:你别到时候怪我才好。
像是一股激流冲开了长期堵塞的河道,我的思维猛然间清明起来。
康康出生之初,就有医生说过:“这样先天性疾病的孩子,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加重身体器官的负荷,建议在五岁之前给康康做换心手术!”
康康需要做换心手术,那么薄医生的女儿是不是也需要做换肾手术?!
我想喊却喊不出,浑身上下湿透了,冷汗吱吱吱的从我的四肢百脉冒出来。有很多只虫子爬进了我的身体,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着。
“言言!言言,你怎么样?”聂杨扬被我的样子吓到了。
她摇晃着我的肩膀,我很想发出声音,无论说出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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