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腰[穿书]》第115章


“你也就只有今天了,便尽情逞口舌之能吧。”盛月姬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靠过来,提着刀柄逼近温阮。
温阮却笑“你想听我向你求饶吗?想看我卑微地哀求你放过我,对不对?想让我也试试任人鱼肉的滋味,是不是?”
盛月姬刀尖对着温阮,“难道你现在还有别的办法?”
温阮低眸看了一下那刀刃,她几乎有些怜悯盛月姬了,“盛月姬,如果你敢对我下手,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就已经下手了,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会找几个男人过来对我不利,等到我醒后,你就可以欣赏我绝望崩溃的样子了。”
盛月姬的眼色动了一下,温阮昏迷时,她的确动过这样的念头,但是她也的确不敢,不能。
温阮迎着刀尖往前慢慢进,盛月姬握着刀柄慢慢退,却始终不敢将刀刺入温阮肌肤中。
但盛月姬口中却说道“我为什么要趁你昏迷的时候安排他们进来,现在你清醒着也逃不了,我看着你痛苦挣扎,被人蹂i躏,不也是一种乐子?”
温阮轻抬了一下眉梢“好啊,你把他们叫进来。”
盛月姬眸光狠戾,手抖了一下,在温阮喉咙上割破了一点皮,冒出一颗殷红的血珠子。
温阮低了低眼光“仔细着点儿,我若死了,策划此事的人可是会将你千刀万剐的,是吧,三皇子?”
她话音一落,听到“哗”地一声。
温阮转眸望去,离着床榻尾部几丈远的一方帷布被人拉开。
后面还有一道帘子,隐隐约约只看得清一个男人的身影。
盛月姬忙收了刀子藏在身后,又行了一礼“贵人。”
帘子后的人抬了一下手,示意盛月姬站远些。
盛月姬往旁边让了让,手中仍然紧紧地握着刀,她仍想将这把刀刺入温阮心脏中。
帘子后的人不出声,温阮也就静静地望着他,她倒要看看,三皇子能将自己如何。
但奇怪的是,哪怕隔着一层帘子,温阮似乎也能感受得到帘子那边的人,有一双阴冷如幽冥之泉的眼睛,那幽寒冷意,就如同穿透了纱帘,浸透了温阮的骨髓一样,让她心底难得地发寒惊悸。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温阮一直沉默地与纱帘之后的人对视,就像一场保持着最高缄默的持久战争,所比的是看谁的耐心更好,谁更能沉得住气。
有那么一瞬间,温阮甚至觉得,那后面的人不是三皇子。
三皇子是什么人她已经见过几次了,他给不了自己这么强大骇人的压迫感。
但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盛月姬站在旁边,无端端地出了一身的冷汗,险些要握不住手里的刀。
忽然,纱帘后面的人起身。
绕过半面墙,走到了面前来。
第95章 
殷九野追着那辆马车; 可马车失去了踪迹,正当他四处找着线索的时候,纪知遥一把搭住他的肩; “跟我来,也许我知道她在哪儿!”
殷九野没有在这种时候跟纪知遥对呛,跟着纪知遥一路急奔; 来到了城西一处僻静清幽的别院。
纪知遥望着这座没有名字的别院,轻声说道“以前我追查宫中到底是谁每月来听盛月姬唱曲时,追到过这里,但这里守备森严; 我不能靠近。”
殷九野撕了块衣袂; 系在脸上; 看了纪知遥一眼; 纵身翻墙而入。
纪知遥“……”
行; 你牛逼。
他有样学样; 也撕了衣袍遮面,跟着殷九野跃过白墙。
别院里花木扶疏,假山流水,九曲回廊,实在是个清幽别致的好地方。
可诡异的是,偌大的别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寂静清冷得如个活死人墓,毫无生人气息。
殷九野顺着墙角往前,纪知遥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找过去。
忽然殷九野停步,纪知遥赶紧问“怎么了?”
“这边。”殷九野听到了声音,急掠过去。
……
温阮看着纱帘后的人走出来,先见到的是一角浅紫色的袍角,然后才看到他的面容。
三皇子,殷显。
盛月姬面色大喜,她终于得见这神秘贵人的真容,刚想上前说话,殷显将她一把推开。
温阮抿了下唇,看着殷显。
殷显目光阴鸷地盯着温阮,一步步前来。
温阮紧了紧手心,“三皇子请人的方式,倒很特别。”
“温阮,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绑你?”殷显还在靠近。
“三皇子殿下朝中失势,总得找个人出气,与你一向不和的温家可不就是最好的出气包?而温家之中,又只有我最好对付,这也不难想明白,不是吗?”温阮定声道。
“说得好。”三皇子停在床榻边,低身逼视着温阮,眼中有着魔怔般的癫狂,“你知道为了培养棠儿,我耗费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伏鹤那只舞,有多难学吗?你知道我为了让她讨父皇欢心,又教了她多少?可她就这么死了!”
“大概是殿下没有教她,宫中不能用盛姑娘的那些法子吧?”温阮迎着他冷戾的目光,平声说道。
殷显抬手扣住温阮的咽喉,“她是被诬陷的,被你温家诬陷的!为了对付我,为了太子,你们温家无所不用其极!”
“这叫各凭本事,三皇子敢送人进宫,就应该想到也会被人利用,说到底,不过是你技不如人,输了就要认!”温阮被迫伸长了颈脖,与殷显距离很近地相看着。
殷显莫名怪笑了一下,笑容变态,“温阮,你一向嘴硬,但你说,假如我得到了你,你还有没有嘴硬的资本?”
“那么三皇子得到的将是一具尸体,而为我殉葬的,将是整个三皇子府和你的母妃。”温阮冷着眼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敢吗! ”
“你这么自信?”
“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我的父亲愿意为了我不惜一切,而你的父亲,只把你当成一块垫脚石。”温阮甚至往前靠了些,定定地看着三皇子的眼睛,“三皇子你不敢承认么,陛下,从未,想过,将你,立为太子!”
三皇子被戳中了最痛处,脸色极度难看地扭曲起来,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许多,掐得温阮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温阮眼中的狠色丝毫不减,艰难地继续说道“你只是陛下用来废掉太子的一粒棋,等到温家倒了,太子废了,你这粒棋也就毫无用处了,你会死得比任何人都惨!而陛下还正值盛年,他膝下还有那么多的皇子,他有的是时间再培养一个合格的优秀的太子,入主东宫!”
“你胡说!”三皇子嘶声咆哮!
温阮开始喘不上气来,张嘴也发不出声音,但她努力地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轻蔑地嘲笑着太子的春秋大梦。
最简单的一个佐证,假如陛下真有心要立三皇子为东宫之主,就绝不会用盛月姬作棋,在画舫让三皇子背上个狎妓的丑名。
有这么一个不堪的污点在,三皇子他想当太子,难比登天!
这只能证明,文宗帝他根本没有想过让殷显踏入东宫半步!
但温阮不知道的是,她所说的这一切,殷显,从来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只是块垫脚石,知道他离东宫看似只有一步,但那一步永远是天堑,他永远迈不过去。
他知道文宗帝对他看似器重,其实不过是将他扶植起来当个靶子立着,吸引温家的火力,鹬蚌相争,文宗帝得利。
他知道所做一切,不过枉费心机,皆是徒劳。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不甘心!
所以他才垂死挣扎,奋力反抗,他不想死,不想沦为文宗帝与靖远侯相斗的牺牲品,不想当个表面风光的傀儡!
他的绝望在每一个深夜啃噬着他的灵魂,他在痛苦的深渊里渐滑渐深却难以自救。
温阮哪里懂他悲愤,哪里明白他不得不被迫卷入这场漩涡里身不由己?
盛怒与痛苦交夹,殷显完全失了理智,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勒得温阮马上要窒息。
他逼视着温阮,咬牙切齿的恨意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扭曲怪异“温阮,得到你,是不是就是可以得到温家,是不是就能让父皇对我另眼相看,是不是就能救我,温阮,你说是不是?”
“不如你从了我吧,当个三皇子妃哈哈哈哈,温阮,我会待你很好的,以后你就是皇后,好不好?”
“温阮,你说话啊温阮,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你是我的救命稻草,你救救我,救救我。”
温阮的额头绽出青色的筋,呼吸困难。
她觉得,殷显疯了。
就在温阮快要被活活掐死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蹬开!
殷九野踢了门边一把凳子,迎着殷显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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