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待我多冷峻》第22章


三年而过,他的身量愈发修长,今日着了一身墨青锦衣,腰身挺拔,袖摆紧束,好似雪中屹立的青峰。
谢淮垂眸,沉声道:“你已经八岁了。”
若若理不直气也壮:“可是我矮啊。”
谢淮沉默不语,最终冷冷哼了一声,持住她张开的双臂,将她举了起来。
若若心满意足地看起了烟火。
“你可知自己多重?”
“没关系,表哥力气大。”
“……”
不远处,阮连臣正携着安罗涟前来赏烟火,无意遥遥一望,正好将谢淮抱起若若这一幕收在眼中。
阮连臣脚步停顿,容色陷入惊诧之中。
谢淮……原来待他的女儿这般好的吗?
……
谢淮一出生便被带回了安国侯府。
当年府中阮连羽的亲妹阮连瑶远嫁雍州谢家,于十九岁怀了身孕。彼时阮连羽正好外放雍州,便常常去谢府看望妹妹。
然好景不长,阮连瑶待产之日,却因血崩而亡。
而那一年,谢家的小姐谢语诗也在山寺中遇着了火灾,香消玉殒。
谢家接连出事,顿时愁云笼罩,似乎也无人顾及谢淮这个孩子。恰逢阮连羽调职回京,他便抱着谢淮,一路山水迢迢,回了晋安。
这些年,谢家无人来信。
阮连臣坐在案前,眉间微皱,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年关于雍州的案卷。
谢淮待若若好,他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若谢淮多了其它的心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毕竟谢淮的身世……
便是抛开身世不谈,就谢淮那冷傲的性情,于阮连臣而言,也绝不是若若的好归处。
如何才能让若若疏远谢淮呢?
阮连臣皱起清俊的眉,神色为难。若是直言不讳,只怕若若会起逆反心。若是将谢淮拘起,更怕若若伤心。
出神时,轩窗外忽然窜过一只雪白的野猫。
阮连臣眉梢微挑,忽然浮起意味深长的笑。
……
“爹为何送我一只小猫?”
朔雪院中,若若蹲在廊下,抚着似雪团可爱的小猫,仰首朝阮连臣问道。
那小猫绒毛柔软,如雪色无暇,一双瞳孔澄蓝透彻,软软地喵了一声,蹭到若若裙边,着实可爱。
阮连臣拢袖,温和地笑:“爹爹怕你平日里烦闷,送你一只猫陪你玩。”
最好玩得不亦乐乎,将谢淮抛之脑后。
若若却笑了笑,乖巧道:“若若不闷啊,谢淮表哥会陪若若玩。”
“……咳!”
阮连臣心中似乎被重重地插了一箭。
他眸中毫无笑意,道:“你谢淮表哥啊……很忙的啊。你看,书院课业繁重,你也莫叨扰他了,免得累他伤神。”
“不会啊。”
若若眉眼弯弯,语气轻快:“谢淮表哥很厉害的,书院的课业半个时辰他便做完了,还能帮我做呢。”
阮连臣:“……”
“……是吗。”
阮连臣陷入思量之中,深觉再提谢淮绝非上策,顿了顿,轻笑道:“罢了,莫说他了。这只雪绒猫还未取名,你来取一个吧。”
若若抚了抚雪绒猫,见它脖间竟环了一圈碧色的毛,仰首笑道:“……就叫环环吧!”
“……淮,淮?”
阮连臣素来清远的神色猝变,彻底败下阵来。
若若疑惑道:“对啊,是玉环的环,爹爹的神色为何如此难看?这名字很难听吗?”
阮连臣恍然大悟,勉强笑了笑,拂袖道:“不,不曾,此名甚好。”
若若安下心,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雪绒猫的额上,亲呢笑道:“环环~”
阮连臣神色难辨:“……”
无论怎么听,都觉得小女儿在唤淮淮。
他有些后悔将猫送给小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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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对弈廊阁中
阮连臣心中仍旧放不下若若与谢淮一事。
数日前,若若抱着猫去寻谢淮时,他心中微动,悄悄地跟了上去。
彼时若若懵懂不知,当着谢淮的面唤了雪绒猫几声环环,还朝谢淮笑盈盈。
阮连臣便清楚地瞧见——谢淮听得环环二字,分明神色不悦,眉头亦皱,但自始至终,都没对小女儿说上一句重话。
“……”
御书房中,阮连臣提笔为圣上写案文,心中却想起若若的事,淡淡叹息一声。
宣铧帝听得他这一声叹息,疑道:“缘何心事重重的模样?”
阮连臣回神,行礼道:“臣方才想起家中幼女,故而叹息一声,惊扰了您,望您恕罪。”
宣铧帝摆袖道:“不必多礼,朕只是好奇罢了。你说想起家中幼女……便是若若那孩子吧,可是她又病了?”
阮连臣轻笑着摇头:“若若虽体弱,近日倒也并未染病。微臣方才叹息,实乃想起若若居于朔雪院中,终日依赖家中兄长,不爱结识他人,故而忧虑。”
宣铧帝沉吟一声,忽然道:“那孩子在连曦故去的一年后出生,自幼便体弱多病,与连曦真像……”
提及亡妹,阮连臣亦沉默下来。
宣铧帝回过神,宽慰他道:“朕知,你怕若若孤零零一人,这有什么?来日桃花宴时,你将若若带上,朕会命晋安世家们少年姑娘们一齐前去,让他们玩去。”
阮连臣容色微顿,推拒道:“桃花宴乃为宫中王公贵族所设,让他们小辈前去恐怕……”
“不必担忧。”
宣铧帝摆了摆袖,漫不经心:“正好让朕那几个孩子也散散心,终日在书院念书,未免太拘束了。”
阮连臣只得应下。
回到府中,阮连臣便与若若说了此事。
若若心中犹豫,问道:“宫中的皇子与世子们也会去吗?”
阮连臣挑了挑眉,笑道:“自然。”
若若抿抿唇,道:“可以不去吗?”
去了桃花宴,会遇到五皇子不说,还甚有可能遇到阴沉的安王世子。这些年,安王世子总冷眼瞧她,令她心中不安。
阮连臣沉吟一声道:“圣上下了令,无故不去却是拂了皇恩。但若你当真不愿去,也无需忧虑,爹爹回禀圣上便好。”
若若心中叹了叹,认命道:“那我要带谢淮表哥一起去。”
“……”
阮连臣忽然起身:“爹爹去回禀圣上,说你体弱去不了。”
若若:“……诶?!”
“爹爹不必。”
若若拉着阮连臣的衣摆,眨眼道:“拂了皇恩不好,我去也没事,只要谢淮表哥也去,我便不怕了。”
阮连臣默然,最终叹息道:“罢了,好歹也能见见他人,谢淮去便去罢。”
“……什么?”
若若不解阮连臣是何意,但阮连臣只是容色惆怅地抚了抚她的发,便再也没多说一句。
……
无奈,若若便只能先放下此事,随后去了谢淮的院子,将桃花宴一事告知于他。
“圣上在皇庄设宴,并且住上两日,表哥也随我一起去可好?”
谢淮长身如玉地立在庭中,按动手中弓箭,对准那株老松树,目不斜视道:“……为何?”
若若很是坦诚:“我一人害怕,想让表哥一起去。”
谢淮闻言,按动弓箭的长指顿了顿,缓声道:“既然害怕,便多带几个护卫,寻我做什么。”
“表哥是表哥,护卫是护卫,怎么能一样呢?!”若若绕到谢淮身前,眼波定定地盯着他。
谢淮终于凝了凝眸,瞥她:“有何不同?”
若若一哑,思量片刻,忽然扬笑道:“表哥比护卫好看!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这猝不及防的夸赞令谢淮沉默下来。
他神色不变,眉梢却敛了敛,良久,吐出两个字:“……肤浅。”
若若笑容盈盈,牵他的衣袖:“只要你陪我去,你说我肤浅我就是肤浅。”
谢淮却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你已经八岁了,该知晓一些分寸,别对他人动手动脚的。”
闻言,若若郁郁地松开了手,终于气馁道:“是是是,我冒犯你了,你不去便算了。”
“谁说我不去?”
谢淮拉开□□,将利箭准确无误地射在靶心上,淡淡落下一句话。
“当真?!”
若若扬笑,撒开手就想抱一抱谢淮。但忽然想起谢淮说的“分寸”二字,便霎时间止住了拥抱的动作,变为局促地拍手。
若若不好意思笑道:“要懂分寸,我明白。”
“……”谢淮凝眸,望着她的手,沉默不语。
时光飞转,到了桃花宴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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