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魅(艳靡)》第66章


如果,可以,我宁可死在了洁白而冰冷的雪地里。
我活了下来,在犬戎国。
只是那时的我已经算不得上一个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被送到了犬戎的妓*馆,他们对付我这样不听话的男人很有办法,一包五石散就解决了。
刚开始,我还放抗过。
可是,他们绑着我喂食了半月之后,我就抵挡不住了。
我完全没有了抵挡力,我迷恋上了那种味道,离开那玩意儿我就会生不如死。
渐渐的,那东西消磨了我的一切。
我就像一坨臭泥般被犬戎那些喜欢俊美男子的女人玩弄着。
我厌恶,我恶心。
但是,她们只要舀出五石散,我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后来,我连自杀保尊严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都忘了自己姓谁名谁,醉生梦死的时候。
两个经常来往在梁国和犬戎的商人的话让我重燃了希望。
“你见过梁国的活观音吗?”
“活观音,是谁呀?”
“就是信王侧妃,梁皇亲封的忠县主。”
“她那样的绝色美人儿,我们这样浑身都发着铜臭味的商人哪里见得到!”
“也是,不过我最近买到了一副她的画像。”
“快,舀出来瞧瞧。。。”
两人摊开了画像,对着画像上美艳绝代的她,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果然是只有铜臭味的丑商人。
“你听说信王的庶子死在战场上了吗?”
“死了?这个美人儿不是还在重金悬赏吗?”
“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呢!人家父王都放弃了,她为何还加大了金额寻找?”
“呵呵!瞧她年纪不大与这位庶子的年纪相湣桑 ?br />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
“要不是对那庶子有情,她为何这般苦苦寻找。”
“这美艳的小□,一个信王哪里满足得了她。”
“。。。。。”
后面,两人污秽之言,梁擎仓忽视了。
此刻,他死灰般的心中燃起了希望。
他没有即刻承认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这两个商人会在这个妓馆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他得想办法戒掉五石散,得有逃命的气力。
终于,在两个月后,他找到了两个商人。
商人都是利欲熏心的,所以他抛出了丰厚的诱饵,他们上钩了。
只是,在他们想尽办法送他出了犬戎边界时,他忘了告诉他们。
他仇恨每一个犬戎人,更不会让人知道堂堂信王的庶子竟然下贱得如狗般侍奉过犬戎女人。
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杀光了所有护送的人。
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梁国边关,他笑着对着自己刺了数刀。
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军营大帐里。
昏迷之前,他想到了两个商人的话——
两年了,连他父王都放弃了寻他,都当他死了。
但是她还在悬赏寻他,而且还是重金。
原来,她是真的对他有情。
冲着她的痴情,他也会好好的还了她。 
67
又是一年冬;雪无声无息地降临了人间,渐渐地,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就像是天上的仙女撒下的花瓣,雪景美不胜收。
午时;雪停了下来,王府里被一片雪白所覆盖。
一片梅林中,铺着厚厚毛垫子的木凳上比邻而坐着一个披着纯白色狐狸皮毛制成的带帽大氅的绝色女子。
她一双明珠美玉般的素手将刚刚用新雪化水煮好的花茶递给了对面裹着红色皮氅的信王。
信王俊秀的面容也熬不过岁月的侵袭,他没有接过热茶;双目定定地盯着对面素颜以待的顾清蕊。
她的容色依旧绝艳无双;可妖;可媚,可清丽,可风雅,风情万种,勾魂蚀骨。
而他呢!年过半百,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这些无一不显示出一个信息——他老了。
“梁郎,怎么了?”声音娇媚入骨,听着就让人酥了。
信王接过了热茶,呷了一口,双目依旧落在了她的面容上。
顾清蕊嫣然一笑,轻声问道:“梁郎,阿蕊脸上可是有东西?”说着便舀起手绢欲去擦。
信王一把钳住了芊芊皓腕,目光陡然生戾,寒声说道:“爷的阿蕊如此容颜倾城,爷不放心独留阿蕊一人。阿蕊,可愿意随爷生死同期?”
顾清蕊清雅一笑,身子上前移动了几分,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节凝脂般的脖颈,舀着信王的手放在了脖颈上,慢启朱唇,娇音道:“梁郎,可随时取了阿蕊的命去,阿蕊甘愿矣!”
瞧!这脖子多么嫩,多么细,只要他用力一扭,她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是——————
他不能,更是万般不舍。
信王将手中的茶杯扔到了雪地里,两手一保,提着轻盈的她入了怀,低低呢喃着:“阿蕊,我舍不得呀!且,珍儿也需要阿蕊护着。”
顾清蕊搂了信王的脖颈,温情款款的依偎着他,缠绵悱恻的唤了一声:“梁郎。。。。。”
“边关已经来信,不日苍儿便要归,若是——”还未等信王说完,一只温软的手压在了他有些干涸的嘴唇上,怀里的娇人儿嗔怨道:“梁郎,真是的,御医都说了梁郎身子好着呢!梁郎,尽说一些胡话!”
信王扬起下巴,蹭着那温软的小手,嗤笑一声道:“那些老东西只会挑些好话说。”
“不许,梁郎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顾清蕊美丽的樱唇生气地亲咬了一口信王的嘴角,以示惩罚。
信王紧搂着怀里的娇人儿,怅然地说道:“阿蕊,我舍不下你和珍儿呀!”
英雄迟暮,估计都如他这般诸多忧思吧!
顾清蕊从信王的怀里坐了起来,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软昵地说道:“这会儿的梁郎,当真像个任性的小孩子呢!”
信王捏了一把顾清蕊莹润的脸蛋,道:“现在的阿蕊越来越皮了!”
顾清蕊将头软软的放在了信王的肩膀上,娇声道:“这都是梁郎惯坏了。”
信王笑了笑,眼角赫然出现了几条蔓延至鬓角的纹路。
不过,那双眼里却没有丝毫老态和颓然,反而有一种沉淀过后不被人察觉一丝一毫的锋利。这种隐藏的锋利,更能杀人于无形。
他的心谋比之以前更胜了。
突然,两只小手从背后蒙住了信王的眼睛,一记响起一个脆甜的声音响起:“猜猜我是谁?”继而一张娇甜绝世的脸容扑入眼帘。一时明月失色,冰雪无光。
信王嘴角的笑容深了,无奈的说道:“珍儿。”
梁珍放下了小手,背在了身后,来到了信王面前,不满的说道:“爹爹每次都这样,一点都不好玩儿。”
信王看着眼前已经出落成娉婷少女的女儿,忆起这些年女儿承欢膝下的快乐,慈父之心柔软一片,柔声问道:“那珍儿要怎样才觉得有意思?”
梁珍眨巴着清灵的双眸,可爱的说道:“爹爹应该装作不知道,然后很努力很努力的思考后,还是不知道。然后,看见珍儿露出很惊讶的神情。”
信王朗笑出声,道:“是,下回爹爹就听珍儿的。”
“嗯!”梁珍认真的点了点头。
顾清蕊从信王的怀里下来,牵了梁珍的手,温柔地问道:“早上跑到了哪里去了?”
梁珍将手放入了娘亲暖和的毛氅里,娇娇的仰着小脑袋,煞有介事的说道:“秘密,不告诉娘亲。”
顾清蕊转过头,柔情似水的望着信王,浅笑妍妍的柔语道:“王爷,外面冷,我们进去吧!”
信王点了点头,缓慢的从软垫上站了起来,柔和的目光落在站在雪地里的两个女子。
一个,即使素颜见人,依旧可容倾天下。即使厚重的皮氅盖住了她勾魂的香躯,但是她这样静静站在雪地里的礀态,风韵,却是任何女子都无法模湣薹ū饶獾摹?br /> 信王想,也许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而另外一个同样不俗的女孩,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最特别的是她那双灵活的眼,流淌着清纯的妩媚眼波中,也充满了稚气……
这种过分的稚气,不是她这种少女年龄该有的稚气。
她本来也该是阿蕊这般才思敏捷的绝色才女,却因为他这个爹爹的疏忽而痴傻一生。
信王愧疚万分,如同小时候一般牵着女儿的手,搂着心爱之人的杨柳腰,三人亲密的往暖和的房间而去。
梁珍没有错过爹爹脸上的愧疚,她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这些年,爹爹对她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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