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风华正茂》第103章


她目前还是嫌犯,没有知县大人的特赦不能随意出信宁。
因此,只得乔装一番。
只是,金小楼几乎问遍了马车夫,却没一人愿意往乌黎江的方向去。
“那边可是在打仗!哪个不要命去那里做生意?”马车夫一听金小楼的目的地皆是连连摇头,连价钱出到三倍也没人去。
无奈,金小楼只好出钱买了一匹快马。
她不会骑马,但总会抱住马的脖子不撒手,马比马车走得快,三日的马城程,快马只需要一日半。
骑上马背,一扬鞭,金小楼抱住马脖,任凭骏马奔驰颠簸,只是扬起小脸看准落日的方向。
乌黎江在南边,只要让铺满锦霞的夕阳在自己右手方便是了。
金小楼出了信宁一路向南,遇到行人便勒住缰绳停住马匹向行人问路。如此一路下来,金小楼倒会了点马术,坐在马背上也自如了些。
到得栖山台已是第二日傍晚,夕阳比离开信宁时更艳丽。
博古寺隐在一排香樟树后,苍老的屋宇瓦片在夕阳的光照下,泛着粼粼红光。
寺庙已久无人烟,瓦片间长满了蒿草,台阶上遍是青苔。
红漆的木门历经多少风吹雨打破败发白,门旁的木柱也颓了半璧。
骑在马上不觉得,一下马,金小楼腿软得差点跪下去,垮下连着大腿内侧痛得发麻,几乎连腰也直不起。
踉跄两步,赶紧在夹道边的青石上坐了下来。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身后忽地冒出来一人,一手掐住金小楼的脖子,一手拿着一张臭烘烘的帕子直往金小楼口鼻处按。
金小楼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掐那人的腿,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掐得手指头发木,可他就是不松手。
还没见到桂枝和麟儿,可不能就倒在这儿。
可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没一会儿,金小楼便觉得眼前发黑,身子越来越轻,像是要飘起来一般,紧接着眼睛一闭,彻底失去了知觉。
……
桂枝抱着麟儿在船舱中等了好久,眼见天便要黑了,下人的茶水果子倒是一遍又一遍的上,可就是不见五爷的面。
她有些急,掀开帘子往外边去,刚没走两步便见到了赤霄。
忙叫住了他:“赤霄大哥,五爷若是有事我还是先回了吧,下次待五爷闲了,我定来好好谢他。”
那男子一笑:“桂枝姑娘,我是赤霄的哥哥青虹,你稍等,五爷有要事一时半会抽不开身,他特意嘱咐了一定要留了你吃晚饭。”
桂枝一怔,没曾想那赤霄竟还有一个相貌如此相似的哥哥。
青虹说着招了招手,命下面的人赶紧准备着:“今晚有獐子肉,是五爷前日专门去林子里打的,千万别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实在是推不过,桂枝只好待在舱里,用完了晚饭,又被青虹拉着闲话了许久,这才下了船,乘了软轿回去。
刚一下轿却见屋门大大开着,绿筠立在门口,远远一见到桂枝,又是哭又是笑,连跑带奔的扑了过来。
看看麟儿,又看看桂枝,拉着她一圈又圈,口中不住的感慨:“桂枝你没事!你回来了!真好!真是老天开眼!”
桂枝愧然一笑:“令你们着急了……”
话音还未落,便听绿筠又道:“掌柜的和周书礼呢?”
“小楼?书礼?”桂枝有些奇怪,“我……我没见到他们呀?”
“怎么会呢!”绿筠脸色大变,“他们都找你去了!小楼走了有些时候了,周书礼刚走,我们不让周书礼去,可他像是疯了一样,拉也拉不住,拼了命也要去救你!”
“救我?!”桂枝越听越是奇怪,“我好生生的,为何要去救我?”
绿筠跺了跺脚:“怎么回事,怎么乱七八糟的!”
说着将先前被金小楼捏成一团的纸条拿了出来:“你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桂枝展开纸条来,越看越是害怕:“诡计,这是诡计!我好端端的在这里,哪里去了这博古寺!”
“报官,赶紧报官,小楼和书礼有危险。”桂枝说着将麟儿交到绿筠手里,“你说周书礼刚刚才走?”
绿筠点头:“不过片刻的功夫,只怕还没出信宁城。”
“我去追他!”桂枝扭头便走。
绿筠急得直跺脚,赶紧抱了麟儿进屋找况如月去。
……
长久的虚无,过渡到茫茫然的黑暗之中,金小楼口干舌燥,耳中嗡鸣不停。
好半天才勉强睁开了眼,眼前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
只觉得手脚皆是肿痛不堪,想要动一动,猛地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的束缚着自己。
张了张口,嘴里也被塞上了麻核。
一时间,竟是动也动不得,话也不能说,只余了一对耳朵,一双眼睛。
只是耳中轰鸣不歇,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这不踏实的感觉,令金小楼害怕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几乎不能呼吸。
她就像是深陷进沼泽之中,孤独等死的人。
在经过了害怕,冷静,和疲惫至极的昏昏欲睡之后,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金小楼清醒过来,又一次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响动似乎就是在跟前发出的,只是她不管怎么使劲,仍旧是什么也看不清。
“桂枝?”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桂枝,你在吗?桂枝?我来救你了!”
话音落下,烛光一下亮了起来。
金小楼这才看清,自己不知被装在一个什么东西里边,眼前只有两个枣核大小的小圆孔,透过圆孔可以看到,周书礼正端着一支蜡烛站在一间宽阔的屋子中间,一边往里走,一边四下张望。
金小楼想要动一下让周书礼听到自己,只是全身就像不听使唤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暮霭沉沉烟波千里
金小楼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周书礼举着蜡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什么人也没找到,周书礼将蜡烛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放,面色失魂落魄,忽地抬头往金小楼这边望来。
金小楼立马激动起来,拼尽全力眨巴自己唯一能动的眼皮,期望周书礼能看到自己。
哪晓得周书礼眸光暗淡,上前两步,扑通一下跪倒在了金小楼跟前。
金小楼愣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地上确实有两个蒲团。
此时她才明白过来,自己已身处博古寺中,目前的样子看来,应该是被人藏在了大殿上首的菩萨泥塑里。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若您能听见小生的话,还望您显显灵,保佑黄桂枝,小生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她平安无恙。”
周书礼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诚挚的许完愿后,又俯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还未起身,殿外已传来纷纷吵嚷间杂着女子的哭喊声。
本就摇摇晃晃的枯朽木门被来人一脚踹塌,一众五个穿着盔甲的士兵破门而入,看模样似乎是流窜的败兵。
乌黎江边战事吃紧,多有败仗。
有些贪生怕死的士兵为了保全性命便会做逃兵,伙同其他的逃兵在战乱地方四处流窜,往往变成流寇。
一路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当先那士兵见周书礼一副书生模样,长刀一横,恶狠狠道:“滚出去。”
周书礼唬了一跳,这些逃出来的士兵都是及时行乐的,有一日过一日,杀人放火容易得很。
他可惹不起他们。
头一低,刚要往外走,却和一个癞子头撞了个正着。
那癞子头没穿盔甲,手里头却抱着个女子。
女子脚冲前,头朝外,被癞子头给抱住了腰,正使劲的挣扎着。
周书礼头也没抬,却听那女子的声音那样的耳熟,不敢置信的扬起了脸,正对上桂枝泪流满面。
想是被捉住前挨了打,桂枝的左边脸颊高高肿起,泛着乌青。
眼眶下也裂开道口子,血水混合着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
周书礼心下大骇,又心疼又愤怒,几乎想也没想,抬脚便冲那癞子头踹去。只可惜周书礼向来只是舞文弄墨,连锄头都甚少拿,哪里来的力气,一脚下去,那癞子头晃了晃,竟没倒。
侧过脸来,怒气冲冲的向周书礼骂道:“他奶奶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将手里的桂枝往殿内一抛,抽出腰间的刀便要去砍周书礼。
周书礼左支右绌,狼狈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好险没被砍中身子,只是把衣袍划了一大块下来。
桂枝惊得白了脸,翻身起来扯住了癞子头的裤脚,哀求道:“别……求求你,别伤了他!”
“哟呵。”癞子头看了眼地上弱不禁风模样的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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