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天使镜像》第74章


恶。
“能活到我出生那会儿的老一辈人都是拿得起武器的,新出生的小孩儿们除了敷衍的识字教育,学的也都是杀敌保命的手段。不过我作为第一批生来就有天赋,而且天赋特别实用的孩子,算是珍稀品中的珍稀品——我稍大点儿就被一小撮罪厉害的旧人类们当什么神灵赶供桌上去了,以降低从和平繁华的世界过来的旧人类劳力们精神崩溃的几率——我的天赋是驯养生灵,整天就守着自己负责驯养的那些生物们过,然后等着它们被转化成珍贵的物资。”
“不过我小时候天赋能力并不是特别厉害,每天很早就用到极致了,剩下的时间就偷偷跑出去玩儿——到我能走能跑的时候基地外面的状况就比从前好些了,只要不跑出长辈们细心清理过的范围,以我的能力基本不会太危险。”
“哦,对了,我那时候还从基地外捡回去过一只很威风的大狗,蹲坐着都比我高好多,全身皮毛就像金子一样光亮,而且它跟你一样,有双特别好看的金色眼睛,不过比你的暗一点——我那天第一次见你,还以为是因为它才觉得亲近呢。”
“那你其实是因为……”埃里克看准机会,貌似随意地插了一句。但蜜萝话音一顿,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漫无边际地絮叨:“我叫它阿寰,小时候有什么心事就悄悄跟它讲。它从不回我,连叫一声都没有。但它会安静地听着,我说再久也不会不耐烦——有时候我真的羡慕死阿寰了,毕竟那些麻烦的‘信徒们’跟我反复絮叨某件事情的时候,我虽然记着长辈们的教导不会发脾气,但心里其实烦得想把他们都弄睡着。”
“阿寰漂亮得不像是感染种——就是被病源感染却没有死去的生物,也厉害得不像感染种,那些旧人类们卫士们都爱借它去出外勤……可它后来也被卫士们变作了救命的物资。用收养我那位旧人类长辈的话,或者说用我们那里约定俗成的观念来说,这是阿寰作为感染种最光荣的归宿——卫士们平时使用的物资都来源于返祖生物,也就是从种族从旧世纪延续下来却没有发生异常变化的生物;而具有一定致病性的感染种产出的物资一般供给最底层的劳力,比如渐渐发展出的负责人力发电的‘电猴子’或者没有生育能力又没能力对抗敌族的妇女之类……”
埃里克早就沉默下来——就如少女正深情追忆的那位动物伙伴一样安静包容。
他本已做听蜜萝继续长篇大论的准备。事实上,虽然内情不一,但经历过两人互相表白心意之前那番煎熬,没人比埃里克更明白,总有些话即便做了十足的准备,事到临头也未必能顺利出口——他直觉蜜萝今日预备出口的话题就在此列,而他自认在等待情人敞开心扉这至关重要的事情上有充足的耐心。
即便蜜萝在正题来临前闭口不言,能多了解些心上人神秘的过去也不算亏。埃里克脑海里甚至冒出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就目前少女叙述的她出身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已经足够骇人,而埃里克在脊背发凉之余,心头偶尔会闪过莫名的熟悉感;而听蜜萝这样夸赞自己的动物伙伴,男人却并不像对黑豹戴纳那样嫉妒,反而隐隐有些欣慰。
他猜前者是自己本也曾颠沛流离,故而会生出相似的感慨;而后者?大约是因为那位阿寰并未如戴纳那样成为他梦中梦碎裂的元凶,反而在他遇到蜜萝之前替他给了少女陪伴吧——老实说,在少女今天这通絮叨的开端,他就已隐隐了解向来自在欢畅的心上人曾经历过怎样孤独的时刻。
但少女眼底终于酝酿出温柔从容的神情——并非从前那种神灵般随心任性的俯瞰或与年岁相契的懵懂情愫,而是兼具长辈式的宽宏与情人式的决绝——像极了埃里克遥远记忆中的姐姐。
“总之,埃里克,在我们讨论接下来的事情之前,但愿你知道,”蜜萝用姐姐般的眸光与心上人光彩无二的眼眸相映,不由生出几缕难得一见的忧郁,但立即就被情人式的缠绵吞没;片刻停顿后,少女的声音也轻飘飘钻进埃里克耳里,然后沉甸甸坠入男人暗潮汹涌的心湖,“我虽然只是你们天赋的造物,也的确履行了各自赋予的种种使命;但此间种种,应当……并非全凭安排。”
蜜萝接下来又絮叨了好一会儿她到这个世界来以后的经历,比如老戴耶还在时,她与克莉丝汀一家自在的歌唱与流浪;又或者是在歌剧院与埃里克第一次交谈后某些不自知的情愫萌芽——后者有意无意占了多数,几乎令埃里克错觉这其中夹杂卑怯。
或许,这卑怯并非错觉,尽管觉察自己生出这情绪时,就连蜜萝自己也吃了一惊——她对埃里克唠叨了许多末世的事情,唯独有意无意略过了自己离去前新旧人类之间日益尖锐的冲突;这其中有对埃里克旧人类身份的顾忌,但最主要的,大约还是蜜萝在这场“梦境”中土崩瓦解的底气。
“履行……使命?”这说法让埃里克心头某种不行额预感愈发强烈起来。某个容易伤人的问题在他舌头上转了一圈儿,被小心翼翼换了种更为委婉的问法。
“嗯,毕竟我是你们理想的造物。之前你已了解我出身的世界有多么贫瘠动荡。事实上,也许你已猜到了,你们一家,包括你在内,严格来说都出身那个可悲的世界。”或许那场“梦境”的确塑造了蜜萝温柔的本能,她一面语气平稳地讲述,一面竟还有心思适时地开个玩笑缓和两人的情绪,“当然,我们都得庆幸,你那位姐姐是你父母收养而来,因此不必担忧血缘伦理的困扰。”
“那样的世界很容易让人产生逃离的想法,对经历过旧世纪和平与繁华的老一辈人,也就是你父母他们那一辈来说尤其如此,而你那位姐姐的天赋就是他们逃离的机会。”少女的声线温柔沉静,说起那些灰暗的前尘时带有某种习惯性的悲悯,很适合读小孩子们的睡前故事,而埃里克才听个开头,就感到自己已再度跌入某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你姐姐的天赋非常玄奥,与执念相关,本该是人类族群延续薪火的希望。但很不幸,她还没有长成,养母罗姗娜就被低等丧尸,也就是我们那个世界在某些病毒作用下,由部分亡者的尸体转化成的怪物咬中。悲伤恐惧之中,她的天赋彻底爆发,带着父母从那个世界逃离,落到鲁昂。”
“但在那个世界,那样的形势下,孩子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但在族群的延续面前,个人的生命又最微不足道。你那位姐姐因此很难不对自己逃避的责任心怀愧疚;而他们逃离前大约恰巧是族群里物资匮乏最紧急的时刻,所以她的天赋最终外现为你所熟悉的驯养生灵。”
“我作为她的造物,自然而然也被赋予这种珍贵的能力。而且她的造物不止我一个。事实上,可能是她认为贝尔纳也有自己应当肩负的责任,最后出现的理想投射除了以她自己为蓝本的我之外,还有一个是以你父亲为蓝本的镜像。不过因为贝尔纳是旧人类,产生的镜像也是没有异能的旧人类。我在这场‘梦’里看到贝尔纳的时候还差点把他当做那个镜像,也就是末世收养我的那位旧人类长辈。”
“这就是你在那个梦里最后沉眠的原因?”少女张口闭口的“你”字在埃里克听来像是强行在两人亲密无间的情谊中划出一道分界,但他暂时没空理会这个问题,只是语气怅然地问,心底则暗暗警醒,开始考虑可能的镜像保养方法。
“不是,虽然跟那也有些关系。”但蜜萝出乎意料地摇头,“事实上,我们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另一个‘他们’,但在一条时间线上不允许同时存在两个‘他们’,所以作为镜像的我们正好借由你那位姐姐弥补愧疚的执念被排斥到他们出身的世界——如果你们这里最终也发展成我们那样的话,那么用‘年代’来形容会更准确一点儿。”
“那么你后来是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于是把……排斥了我‘原本的姐姐’?”埃里克觉得这些形容相当别扭,他想想那个更加模糊的梦中梦,看向少女的神情略微复杂,但更多的竟是疼惜。
果然,我没做出合乎道德的选择。男人如是想,心情却诚实地轻松了许多。他温柔了眉眼,打算叫心上人了解自己的忠贞可靠,却又得到了少女摇头的回应。
“我可没那么厉害。事实上,她一直都是镜像的主宰。”蜜萝多少能猜到自家小星辰误解了什么,眼底便忍不住涌出些柔软的笑意,“她雕刻了那只木偶以凝聚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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