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泥石流》第51章


刘驿长一愣,自是不敢跟着下去。
……
地牢下空荡荡,静谧得只剩下萧月白的脚步声。
他径直打开关押疯犯的牢笼,果然发现了孙秀秀口中的地道,她用来杀蔡元庆的匕首此刻正静静躺在地道下。
男子墨色瞳孔微缩,原来当年那人就是这般从地牢消失的!
更讽刺的是,时隔八年,那疯子竟又以同样的方式消失了!
……
真相虽然不是所有人希望的样子,但案子终归是结了。
陈楚南吩咐所有人翌日早上便出发。
宋知昀呆坐在房间良久,心里始终无法释怀。
傍晚时分,外头传来敲门声。
宋知昀头也不抬,道:“我不下去了花音。”又怕花音催着她必须吃东西,她忙补上,“你随便给我拿些点心上来。”
她才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萧倦直接拎了食盒进来,摆在桌上,将菜一一端出来,将筷子放置在她身前,温声道:“吃吧,你没有错。”
他一句“没有错”令宋知昀的双眼瞬间糊了。
是,她没有错,她只是做了一个仵作应该做的事。
她没有任何错!
毕竟清者自清,她更没有攀诬谁!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正确是她却还是这样难受!
她不想拿筷子。
萧倦也没有走,转身坐下,浅声道:“面粉的事是我的猜测,去问那两个衙役为何晚到驿站也是我的注意,我还打听过孙家铁铺的情况,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过孙姑娘……”
“够了。”宋知昀狠狠盯住他,咬牙道,“你不必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
“小五,你长于深闺,惯会心软,难免会有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愧疚感。”萧倦顺手将鸡汤推至她近前,凝望她道,“我不一样,这一切我能承受。”
所以就都可以推给你吗?
宋知昀瞬间说不出话来,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经是高度文明的法治社会,这种事她从没有遇到过,心里难免有些过不去。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将话说得这样轻松,他不过未及弱冠,已然背负了那么多那么多。
“吃完好好睡一觉。”他未坐过多逗留,起身要走。
“秦公子。”宋知昀站了起来,问他,“在金陵的日子很难吗?”
萧倦扶着门框的手收回来,他转身笑道:“还好,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宋知昀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忽然什么也不想问了。
心道,那就好。
她从平城出来,于她来说,最难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了。
……
花音见萧倦从里头出来,忙上前低声问:“秦公子,我家公子吃了吗?”
萧倦点头:“吃了,回去吧。”
花音拍了拍胸脯,简直千恩万谢。
萧倦却没有回放,径直下楼了。
……
刘驿长在此驿站任职多年也从不知道地牢竟然还有别的出口!
他带着人前后找地道找了半天,汗都出了好几身,后来他先回房打算换一身衣服再出去,却不想,一推门就见桌边正襟危坐着一个人。
刘驿长脸色大变,快步上前行礼道:“不知殿下来找下官所为何事?”
萧倦的身子略前倾,盯住刘驿长,一字一句问:“八年前驿站地牢为何翻修?”
作者有话要说:破案文,正是揭秘的时候,宝宝们不要跳章看呀,不然看不懂的呀!感谢在2019…12…25 01:59:52~2019…12…26 01:25: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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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分析得不错
刘驿长显然没想到萧倦会来问这个,他愣了愣,张口正要说话,外面萧月白的声音传入:“刘大人房间如此热闹?”
“湛王殿下。”刘驿长忙回身行礼。
萧月白广袖轻落,径直入内道:“既然都来了,刘大人难道连茶也不沏一壶?”
刘驿长急急忙忙便要出去取热水。
萧倦不免起身道:“喝茶就不必了,问完我就走。”
萧月白倒是不客气地坐下了,望着萧倦道:“倦儿想知道什么。”
萧倦的手指划过微凉桌面,浅笑道:“我也是刚到,小皇叔就来了,好巧。”他说的时候目光直直看向刘驿长。
刘驿长的脊背直冒汗,面前这两尊大佛他可一个也开罪不起!他下意识朝萧月白看了眼,还未开口说什么,便听萧月白轻笑道:“刘大人看着本王做什么,既然秦王殿下问你话,你回他便是。”
“是是。”刘驿长恭敬转向萧倦,定了定神,才道,“殿下问话下官自当知无不言,只是下官是七年前接管驿站的,至于八年前为何翻修,下官的确不知。”
是吗?
萧倦的眉眼幽深,凝着他问:“你的前任是谁?”
“这……”刘驿长摇头道,“下官不知。”
刘驿长的话音刚落,便听萧月白淡淡开口道:“是方涛。”
“方涛。”萧倦拧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刘驿长到底还是下去沏茶了,萧倦便又转了身,问,“他人呢?”
“死了。”萧月白将倒扣的茶盏一一翻过来,慢悠悠道,“乾元三十年冬,户部尚书上奏参方涛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导致工程坍塌,死了不少人。”
这么一说,萧倦隐约有了记忆。
那时父亲被幽禁后不久,他跪在御书房外求皇爷爷接见。皇爷爷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杯子都摔了好几个,后来祥公公送一位大人出来,还叹息道出方涛不该拿那笔钱,否则工程不会出问题,压死那么多无辜之人。
祥公公口中的工程问题便是今日孙秀秀所说八年前驿站地牢的那场混乱。
八年前,也是八年前……东宫和段家出事都是八年前!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两者有关联,可萧倦的心跳略快,他脱口问:“八年前驿站翻修关押的到底是什么人?”
“本王不知。”萧月白略微侧身,直面这萧倦,一脸诚恳道,“倦儿莫不是忘了八年前本王在哪里?”
萧倦没忘。
当今皇后娘娘生萧月白时年近四十,怀胎很是不易,听闻孕中便时常吃药,是以他这位小皇叔生来身子骨弱,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吃药。乾元三十年那年春寒料峭,萧月白病了三月,后来一度还听闻差点不成了。
别说八年前萧月白也不过才十四,不足以被皇爷爷委以重任,以他当年的身体状况连下床都不可能,更别说会掺和驿站的事。
刘驿长匆匆回来,小心翼翼倒了茶,先奉给萧月白,而后又恭敬端给萧倦,道:“殿下请用。”
萧倦没有接。
萧月白低头轻呷了一口,便听他告了退要走。
“倦儿。”萧月白叫住他,直言道,“是你对‘八年前’三个字太敏感,放下吧,父皇若知晓,又会不高兴。”
萧倦悄然握紧了双手,回眸笑道:“那么小皇叔呢,这次来,是为太子殿下还是为皇上?”
男子修长手指轻转着手中茶盏,他望着萧倦认真道:“本王为你而来。”
……
“湛王他何意?”段长青抱住长剑倚在门口,冷笑道,“属下看他才是全金陵最大的狐狸吧!少时日日病得快死了,如今倒是生龙活虎,搞不好,全是他装的。”
段长青说至此,仿佛连自己都惊了惊,快步走到萧倦身侧,压低声音道:“您说他该不会是想篡太子的位吧?”
萧倦在床边站得久了,听段长青如此说,他低头一笑。
“公子笑什么?”
萧倦的眸子微缩,却是道:“他说为找本王而来,未必是假的。”
段长青怔了怔,忙问:“公子何意?他若真是找公子,岂不早该去平城了?”
那一个却不愿再答了,上前自床边坐了,道:“回金陵大约就知道了。”
段长青更是一头雾水,不问还好,这一问,他完全听不懂了!
……
这一夜,宋知昀一直睡不沉,天还没亮就醒了,等花音来时,宋知昀已经把所有的行李全都收拾好了。
花音只她睡不踏实,也不问,只道:“秀秀姑娘的后事昨日是刘大人亲自督办的,听徽州来的衙役的话,尸首需带回徽州去,可刘大人人并非在徽州审的,便就近安葬了。其实这样也好,若真带回徽州去,王家势力那么大,秀秀姑娘戴罪之身难免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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