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兰麝天下》第258章


这般想通了,芝兰掏出绢子擦擦泪水,低声道,“你也不用那么当真儿,都是气头上的话,你也说过了,我也说过了,就当我们扯平了!别为了不值当的女人,咱们自己窝里闹翻了天,回头真叫外人看笑话儿!”
奕譞本来心里后悔死了,又觉得实在太丢脸,一口气憋着出不来!可是芝兰的台阶儿一给出来,他登时长舒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原来芝兰早就服软了,害得自己白白担心一场,那股劲儿居然又绷起来了。
奕譞嘿嘿冷笑两声,摆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匝地有声地怒道,“你说你今儿这事儿,真真叫做无事生非!我不过跟个女人说两句话,你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儿!我平日里对你好,那是咱们的情分在那儿!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这里正说得痛快,转脸一瞧,芝兰那边一张脸阴的已经能拧出水来了。心里登时又害怕了,脸上假装不耐烦了,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
一拉开门,正瞧见姜涛走过来,看见自己便拱手行礼,奕譞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自顾自地便走了。
芝兰脚疼,坐在贵妃榻上移动不得,心里却更疼,气得眼泪水扑簌簌地直往下落,一见姜涛进来,这才赶紧擦拭了,悲悲切切地跟姜涛见礼,请姜涛坐下说话。
“福晋这是怎么了?刚才进门儿的时候不还好好儿的吗?”姜涛远远地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语气温和地问了一句。
谁知芝兰终于听到有人关心她,心里一酸,眼泪水忍不住又落了下来。姜涛立即尴尬地扭过脸去,默默等着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芝兰却忍不住了,干脆便哭了出来,抽抽嗒嗒好半天,这才哽咽着说道,“将军,我出京城的时候,姐姐跟我说了,有什么难事儿都可以跟将军商量,如今这事儿还得将军帮我做主才成!”
姜涛赶紧客气道,“福晋别这么说,有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办!您尽管吩咐就是!”
“我要你马上安排白下月搬出去!我不想再在馨园看见她!”芝兰立刻气哼哼地把要求提了出来。
姜涛一愣,好似噎住了一般,梗着脖颈儿呆了半晌,这才苦笑道,“原来是为了白小姐啊!”
芝兰一惊,圆睁着双眼瞪着姜涛,“怎么?莫不是将军也被那狐媚子迷住了?”
这话冲得姜涛白眼都要翻出来了,他没好气地苦笑道,“在下是皇后娘娘的随从,一切都听凭皇后娘娘的懿旨。白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发函去向皇后娘娘禀报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回复了!请福晋再隐忍几天!”
“什么?你……你什么时候写信跟姐姐禀报的?”芝兰一听,登时表情变了,满脸的惊喜。
姜涛心里暗笑芝兰倒是个没有心计的直肠子,反倒开始同情她了,便诚恳地说道,“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因为白小姐身份特殊,事属机密,所以没有拍电报,走的是信函,还请福晋再隐忍两天便是。”
芝兰猛地一拍手掌,喜道,“我说吧!并不是我一个人疑神疑鬼!原来将军你也早就觉察出不妥了!这个白先月就是个狐媚子!真不知道姐姐怎么想的!竟将这样的女人放出宫来,要真有什么事儿,岂不是让世人耻笑她坏了先帝的名声!”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四十六章与白先月摊牌
姜涛登时觉得头疼了,赶紧正色劝阻道,“福晋万万不可把这话挂在嘴上!除了您和王爷,还有在下,上海这边儿没人知道白先月是先帝的清贵人!他们都以为白先月只不过是在宫里当差,因为与皇后娘娘是旧识,所以才收到照拂!”
“啊?”芝兰诧异地捂住了嘴,她竟没有跟贞如和王喜夫人对症过,原来竟都想岔了道!“我……我以后不会再提了!”芝兰连忙摇着手说道。
姜涛点点头,告辞退出了客房。他不住在白色建筑里,而是花园东面的一个小院儿。他慢慢地走下楼梯,眼前再次出现他刚刚上来时看到的一幕:白先月如牡丹绽放一般在客厅中尽情挥洒着她的魅力,徐翰锦占据了刚才奕譞坐着的白先月对面的座位,两人谈笑风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奕譞下楼以后加入了他们,两人都像张开了绚丽彩屏的雄孔雀一般,挺着胸脯,极力展示着自己的雄风。
看着他们那副愚蠢的模样,姜涛也选择默默地遁走。其实,他心里有一丝愧疚:初见白先月的时候,他自己也曾被她的美艳迷住了,也曾冒出过这种愚蠢的念头。如今看到白先月就像一只活生生的蜘蛛精,吐丝结网摆开狩猎的架势,徐翰锦与奕譞就像自投罗网的猎物,在她面前争先恐后,只怕被敲骨吸髓也是甘心情愿的!
当然,出身下层贫民的姜涛还有自知之明,哪怕他现在不显山不露水也称得上一方巨富,在徐翰锦这样的世家子弟和醇亲王奕譞这样的皇家纨绔面前,他绝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拿自己的身家做赌注。当然,姜涛在心里对自己说,看着徐翰锦和奕譞的那副丑态。他就知道,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姜涛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追随在九儿身边的时光。九儿是那么的亲切慈爱,那么的透明自然!对穷苦百姓有着发自心底的关爱,就好像她生来便是平民中的一员。在姜涛眼中,没有人比九儿更有女人味儿,更美丽!对于九儿,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而是发自心底地愿意追随她!只是白先月突如其来地拨动了他那颗男人的心弦之后,他才突然做起了这样的比较,他为自己如此轻易地便亵渎了心目中的女神而感到歉疚。
悄无声息地离开客厅前。姜涛最后打量了一眼客厅中的景象,下定决心,确实不能让这些人就这样污染馨园的声誉。
当夜。很晚了,徐翰锦才告辞离去。奕譞摇头晃脑地上楼回客房,却被芝兰踢到贵妃榻上去睡觉。他气得想搬到别的房间去,又怕被同在二楼客房的白先月撞见,没得丢了脸面。只好气呼呼地在贵妃榻上委屈了一晚。而白先月,卸了妆,穿上美轮美奂的丝质睡衣上床之后,还在不断回想着几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争相逢迎的丑态,乐得一个人闷笑不已。看来自己坚持回上海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这样的生活,即便是过一辈子。她白先月也不会腻味儿!这般想着,许久,她才笑着进入了梦乡。
孰料。第二天白先月的美梦便做不下去了!
直到午后,白先月才梳洗好,便有丫鬟来禀告说,“姜涛将军在花房等候,请白小姐过去说话!”
白先月微笑着说句。“知道了!”等丫鬟退下,这才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一个人笑得嘴都合不拢,美滋滋儿地跟嬷嬷说道,“快,帮我把那件白玉牡丹长旗袍拿出来!”大清早的,别穿戴得浓妆艳抹的让人腻味。姜涛将军,白先月心里得意地算计着,初到上海那天,姜涛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迷恋的神色,她可是捕捉得一清二楚。姜涛这个男人,看着威武,其实是个老实男人,必定喜欢传统一些。
“再把那件宫里统一定制的红色羊毛呢大衣找出来!”白先月越想越觉得对路,又添了一句。
“是!”嬷嬷本分地应了,眼里却闪过一抹忧虑。
白先月换上一身宫里的标准行头,袅袅婷婷地下楼,走进小楼后面的玻璃花房。姜涛正面窗站着,目视着花园里的一排冬青树。天气其实寒冷,曾经很久远的时间以前,他曾经挣扎在社会的底层,在这样的大冷天儿,渴望着能有一顿热汤暖身,就是最奢侈的愿望了!而今,他却站在开满奇花异草的玻璃暖房里,与寒冷的北风一窗之隔,再也不必受冻挨饿。
听见身后的动静儿,姜涛转身,一眼看见白先月恍然那天醇亲王福晋一般的穿戴,但是铅华洗尽,衬着身后几竿修竹,宛若邻家女孩,却美不胜收。看得姜涛又是一愣。
白先月秒目流盼,端端方方地给姜涛福了一福,正宗的宫廷礼节,姿态稳重。听见姜涛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嗓子,说了声“白小姐请坐!”这才嘴角微翘着,抬头去看姜涛,却见他一脸肃然,登时满腔火热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脸上不由得也跟着严肃起来。
“将军可有什么事要说?”白先月冷着脸往藤椅上坐下,不紧不慢地抚平衣裙上的褶子,仿佛一下子隔了几千里那么遥远。
姜涛苦笑了一下,坐在白先月对面的藤椅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藤条茶几。姜涛替白先月上了一杯茶,温室里很安静,倾倒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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