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嫁难为》第77章


王屿阴沉沉道:“一叶,你去把马厩扫一遍。”
“啊?”一叶惊呆了,这不是粗使的仆人做的活么,他还没有干过呢。一叶茫然地去看一沙,一沙指一指寝居,朝他摇摇头。除了同情,一沙也不能做什么了。
一叶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哭丧着脸去了。王屿懒得理他,负手站在窗前,院子里的梅花快落尽了,怎么看,也及不上梅影湖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厢薛汲颜在房内,搜索枯肠,将能用的词语都用上,骂了王屿一通,不解气,又恨恨地在床上捶打了一番。她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捶着捶着,腹内却诚实地发出了声音。她与宁欣公主看戏之前吃了早膳,之后就被王屿拉去游湖了,一直“游”到傍晚,这期间,她什么都没有吃。
门外传来饭菜的香味,她闻出来了,有炸鹌鹑和槽鹅掌。一直大气不敢出的离珠和飘絮觑着她的神色,道:“少夫人,生气归生气,可别饿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薛汲颜想想也是,王屿说不定已经美美地吃了一餐了,她饿着生气有什么意思呢。她又骂了一句混账,让离珠开门去取晚膳,离珠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王屿,回头看向薛汲颜。
薛汲颜的一看到王屿,怒火又蹭蹭蹭地往上冒,冲过来想要把门合上,王屿哪里还会再给她机会,握住她的一双手,推门而入。
离珠朝飘絮使个眼色,两人就要悄悄地退下。王屿道:“摆膳罢。”
“是。”离珠与飘絮匆匆将晚膳布好,领着丫头们带上门走了。
薛汲颜一直使劲想抽出手,无奈这一次王屿手如铁钳一般,她出了汗都没能撼动分毫,只得怒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王屿看她脸蛋通红,道:“好好的又生什么气。”
什么好好的,一点儿也不好。薛汲颜咬唇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坏。”
这是气他在画舫上肆意了一些?这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好。王屿笑了一笑:“姝姝儿,别生气了,我说了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并没有食言。”
可是那最后一次也太长了些,还用那般--薛汲颜捂住了脸,一想到这个,她就想跳进梅影湖里,再也不见人算了。王屿看她害羞的模样,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道:“你我夫妻,做这些事天经地义。”
薛汲颜绞着手不理他。
两人相依了一会儿,王屿看向桌上了菜肴,道:“为了赔罪,我伺候夫人用膳,如何?”
薛汲颜目光一转,堂堂状元郎王二公子为她布菜,也是不错的,难得有机会使唤他,何乐而不为呢?遂点点头。
王屿没放开她,小孩儿似的抱着去净了手,在饭桌前坐了。薛汲颜懒懒地指了指槽鹅掌,王屿马上夹给她一只。薛汲颜把它当做王屿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又一口。她实在是饿了,屋里又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什么礼数都不顾了,王屿夹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十分香甜。等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低下头一看,王屿面前的一碗米饭,还是满满的。
她面色一红,抬头气看王屿,王屿递给她一方手帕,目光清亮柔和。
薛汲颜接了帕子,想下去,王屿不让,她急道:“我吃好了,你还一口饭都没吃呢。说出去,就是我的不是了。”
他看着她唇角残留的一点汤液,道:“真吃饱了?”
薛汲颜擦了擦嘴唇,道:“真的,你快吃罢,菜要凉了,要不,唤丫环进来拿去热一热罢。”
说罢就要起身,王屿按住了她,道:“待会儿再热罢。”
“为什么,你不饿么?”薛汲颜回身看他。
王屿清亮的目光变得幽暗,像是入了夜。薛汲颜经历了漫长的下午,哪里还感受不到这眼神的意思,吓得站起来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王屿抓了回来,王屿笑了笑,道:“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笑容让薛汲颜毛骨悚然,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扶着酸软的腰肢,颤声道:“我,我头晕,要叫大夫。”
“噢?”王屿道:“为夫知道一套穴位按摩之法,可以缓解夫人的症状。”
薛汲颜当即道:“不要!”
王屿哪里听她的,抱起娇小的人儿,往床榻上去,薛汲颜急得没办法,挤出一眶眼泪,可怜巴巴道:“王屿,你下午还不足么,我好累,真的好累啊。”
王屿俯身看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缓缓覆上去道:“你推我出去的时候,很有力气,看不出来你累了。”
薛汲颜道:“我,我那时候生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现在真没了。”
王屿笑道:“累了就闭上眼,跟着我就好。穴位按摩之法,开始了。”
“王屿,你,唔--”
屋外院子里,风吹梅落,这一次,却无埙声来伴了。
第七十三章
王峥急匆匆回到他的图南楼,看到妻子熟悉的身影,焦躁的心平静下来。宁欣公主正抱了澄哥儿哄着,澄哥儿靠在母亲怀里抽噎,黑葡萄似的眼睛含着满满的泪,小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襟,生怕母亲下一瞬就不见了。
王峥握了握澄哥儿和宁欣公主的手,道:“你去了何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宁欣公主赧然道:“看戏乏了,就去外面的铺子逛一逛,进了胭脂铺子的雅室,说小憩一会儿,没想到就睡着了,诗情画意也不叫我。”
诗情笑道:“奴婢和画意看到公主睡得香甜,一时没忍心唤公主起来,该打,该打。”
王峥将宁欣公主和澄哥儿一起拥在怀里,道:“你可把我们急坏了。”
澄哥儿口齿不清地哭着道:“母亲,坏!”
宁欣公主怜爱地亲了亲澄哥儿的额头,道:“是母亲不好,澄哥儿别气,母亲给你做甜甜的八宝羹好不好。”
澄哥儿这才扁着嘴说了一个字,“好。”
王峥道:“画意,给澄哥儿换件衣服,他前襟都哭湿了。”
画意顿了一下,宁欣公主道:“就拿红木雕花小箱里的碧色云纹小袄罢。”
画意应声去取,宁欣公主道:“索性我今晚下厨罢,夫君,有什么想吃的?”
王峥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宁欣公主面色一红,嗔了他一眼,王峥只是笑。宁欣公主把澄哥儿放在他怀里,道:“诗情画意,随我去厨房。”
澄哥儿一扭身子还是要跟着母亲,王峥哄道:“澄哥儿等一等,母亲就端甜甜的八宝羹过来了。”
澄哥儿这才不闹了。
画意将小袄交给乳娘,跟着公主出去了。行至僻静处,宁欣公主忽转过来道:“你们须答应我,不得伤害王府的人。”
诗情笑了笑,道:“公主,我们只是来找东西,不是来害人的,请您放心。”
画意道:“坊主已经答应过您了,不是么?”
宁欣公主道:“你们若是不遵约定,休怪我不客气。”
诗情道:“任由公主处置,我们只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找不找的到,您寻个打发我们出府,我们将诗情画意换回来便是。”
宁欣公主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往厨房去了。
夜半时分,宁欣忽地从浅眠中醒了,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睡得很熟的王峥,悄悄起身。
开了窗,今夜无月,只有冷冷几点星光。她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有星无月。她偷偷拿了披帛,到御花园找了一颗歪脖子树,一面哭,一面把披帛往树上挂。
许皇后人前做着贤惠的姿态,人后却对她诸般折磨,那些细细的针,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扎在身上却刺痛不已。她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却要日复一日地笑。因为皇后求皇上赐给她的封号,是宁欣。她当然要每日欣然,才对得起贤德的皇后。
她正在努力,却有一个面目平凡的老太监自暗处走过来,她吓到:“你是人还是鬼啊。”
那面目平凡老太监道:“大公主,你还没上吊呢,奴才当然是活的。”
“那你是谁?”
“您不必管奴才是谁,奴才只想问大公主一句,”那老太监道:“您是苏皇后唯一留下的骨血,您要以这样的面目去地下见她么?”
宁欣公主愣住了,她是母后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了,她至今依然不相信,她那高贵娴雅的母后,会下毒害人。待她死了,谁还记得她们。
“活着,才有希望。”老太监缓缓道。
于是,她回了昭阳殿,继续做她的宁欣公主。
后来,她遇到了王峥,在一个春意晴朗的午后。记得那时,她给打马球的宁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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