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上的悸动》第12章


姚幺怜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她想起自己的背包里好像有把刀,她跟他说了一声。
卓绍喆把她的背包拎过来,把背包放到她的手边。
姚幺怜打开包包,找出了一把刀刃长20多厘米长的刀,有些类似水果刀的样子。
她带着来也是想着遇到枝藤什么的可以砍掉,她是为了爬山专门购置的。所以,刀刃的锋利度不错,虽然用来砍树,会有些吃力,但也只能将就了。
卓绍喆也无法挑剔,拿起刀就砍了下去。
第一刀下去,他就感觉这刀还不错,至少刀刃不会卷折。
他放了心,不停挥刀。
姚幺怜看着他那修长好看的手指,紧握着刀柄,奋力砍着树干。
汗珠从他饱满的额头,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有些被甩得老远。
姚幺怜也感觉到了有几滴洒落在她的脸颊上。
汗珠也打湿了他纯棉的短袖T恤。
姚幺怜有些过意不去,她从背包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他,让他把额头的汗擦擦。
卓绍喆没有拒绝,他接过纸巾拭了拭额头上的汗。
姚幺怜又拿出一支没开过的矿泉水给他,因为他除了一台摄像机,什么也没带。
卓绍喆因她的细心而深深看了她一眼。
喝了水,擦了汗的卓绍喆再一次挥刀。
由于刀的关系,足足砍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上面有弧度卡住姚幺怜脚的那树干砍断。
卓绍喆把断开的树小心地挪到一旁,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姚幺怜的脚。
只见脚腕处,肿得如发好膨胀的馒头。
他轻轻碰了下,姚幺怜就痛得流下泪来。
看样子好像是扭到筋了,外面还有些被草丛划破的细小伤口。
这样子,必定是无法走路的。
有些难办,这又高又陡的山该怎么下去?
从这里上到山顶倒不难,难得是从山顶下到半山酒店处,那可是又陡又斜的山路。
姚幺怜也知道自己面临的困境,她打开自己喝的那瓶水,用纸巾沾着水把脸上和手都清洁了一下。
而后她装着一副淡定的样子,操着刚才呼救时喊得有些过了,而使嗓子有些难受,如今显得有些沙哑的噪音道:“把那根树枝砍下来,当个拐杖,我能走下去。”
她指了指刚才砍倒的那棵树上的一根树枝说。
其实她心里也有点发悚,但她不想再让他烦恼了。
他已经把她从树干间救了出来,剩下的就尽量靠自己吧。
“不过,得麻烦你帮我拿背包了。”她又接着说了一句。
卓绍喆正想着最好的解决办法,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仔细打量了她一翻,见她那精致小巧的脸上是一脸忐忑,又有着伪装的坚强。
明明忧虑得很,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为了不让他为难。
与之前每一次看到的又不一样。
他不由得更好奇,这真是个矛盾的女孩。
明明需要别人的帮助,却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
明明可以少受些折磨,却宁愿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自己去独立完成。
卓绍喆不由想起,一直藏于心头,被他勾勒出来的那个影子。
眼前这女孩这点跟那人是多么的相像啊!
卓绍喆敛去了心头的异样,对上直直望着他,等他回答的女孩。
那清澈明媚的大眼,有着固执的期待。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姚幺怜拄着树枝做的拐杖,慢慢地往上挪动。
卓绍喆脖子上挂着自己的摄像机,背上背着她的包包,双手小心地扶着她没有拄拐杖的手。
慢慢地,姚幺怜的重心全压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用手臂托着她,她走得轻松许多,也快了许多。
最后,她走得越来越慢,想是脚耽搁得太久,痛得厉害。
看着她痛得额头直冒汗,却仍咬着唇坚持着的模样。
他想了想,在她的面前蹲下。
姚幺怜愣了下神,没反应过来。
他指了指他的背,好听的男低音响起:“上来,我背你。”
这,这,姚幺怜犹豫着,要一个陌生的男子背着自己,这怎么过意得去。
卓绍喆见她久久没回应,还在踌躇,直接把背包往她背后背好,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姚幺怜无法,到了这地步,再僵持下去就显得太矫情了。
她咬咬牙,双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
第 13 章
姚幺怜靠在他的背上,宽厚的背,一片温热,不知怎么的,姚幺怜突然感觉到一阵安心。
她从小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养父母身前长大。她的养父从来没有背过她,最多只是抱抱。
好几次望着邻家的女孩被她的爸爸背着奔跑,而那小女孩则趴在她爸爸的背上咯咯直笑,那笑声响彻整个小区。
她曾用羡慕而渴望的目光望着她的养父,她的养父却似没感应,直接忽略了她的渴求。
几次后,虽小,她却也敏感地发现,很多要求,在她爸妈的身上是不能奢求的。
也因此,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懂事,只到后来知道自己只是他们的养女时更是如此。
没想到,背她的第一个人,竟是他!
不自觉间,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温热的眼泪打在卓绍喆的背上,烫得他一僵。
而她却毫无知觉,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卓绍喆背起她,只觉得整个背部柔软而温润。
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呼出如兰的气息,喷在他的耳边,温温的,痒痒的。
他僵了僵身子,加快了步伐。
却突然感到肩部一阵滚烫,似火般浇灼着他的肌肤。
他问:“很痛吗?忍一忍,回到半山酒店看看有没有伤药可买。”
姚幺怜见卓绍喆以为她是因痛而流泪,并没有去纠正他,因为真话也不知该怎么说。
她也因他的问话而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又在不知不觉间流了那么多泪,把他的衣衫都打湿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对不起啊。”
一路上没怎么说话,卓绍喆回到酒店,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又去向店家打听哪里有为人看跌打扭伤的医者和伤药。
店家哈哈大笑道:“先生,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对这些跌打扭伤倒是还算拿手。因为长年累月,在这里也碰上过不少类似的伤者,这里也都长年备着伤药。”
卓绍喆半信半疑,怕他是夸大其口,万一误伤人岂不更麻烦。
店家见他犹豫,似不信,并无半点不悦。
这事很正常,他几乎每次跟人这么说,都不会相信。但他对自己的对扭伤筋骨,矫正回来是很有信心的。
他对卓绍喆道:“我知先生你定不会信,可我常年在此做生意的,凡是来过的人定知道我的。
你也不想见伤者熬到山下吧,那可是得一天功夫,耽搁得久了好医的都变成难医了。”
卓绍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估且带他去看看,幸许真能被他治好呢。
那店家在姚幺怜的脚腕处,按摸了下,心里头大概有了底。
他突然跟姚幺怜说起了笑话来,姚幺怜刚开始觉得莫名其妙,最后也被他的笑话逗得咯咯直笑。
突然,她的笑声突然变成了一声惨叫。
她正痛得眼泪直流。
那店家却一脸得意地道:“姑娘动动你的脚,感觉如何?”
姚幺怜擦去了痛得流下的眼泪,听了他的话,动了动扭伤的脚,果然不再有一股刺痛感,只是有一股肿胀感。
她好奇得很,追问是怎么回事。
店家很有成就感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已经摸出了她的脚高高肿起,正是因为扭到筋骨,使得骨头错位。他讲笑话是因为转移她的注意力,趁着她被笑话引去了心神后,一把捏住她的脚腕,用力一掰,把借位的骨头矫正回来。
姚幺怜连声道谢。
卓绍喆也为此好奇,问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会懂得这个。
店家拿来捣烂的伤药,一边给姚幺怜覆上,一边回答道:“我爸爸以前是赤脚医生,专门帮人看的就是跌打扭伤。他把手艺传给了我,我却不想像他那样过日子。
他去逝后,我就开始做生意,后来把生意做这里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重操起爸爸的旧业。
因为爬山的人多,扭伤的人也不少,而离山下又有一段的距离,到了山下找到医院,耽搁了很多时间,这才萌生起为人治跌打扭伤的念头。
这也算是没丢掉爸爸留下的手艺,也没抛弃自己的理想,正是一举两得啊。”
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姚幺怜脚受伤,只得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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