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别来有恙》第134章


顾柏林看了眼动怒的爷爷,若是一般的画作也就算了,可徐枳壳的那幅尺寸极大,可以算是姨母的半裸画作,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这事我会继续找徐枳壳谈条件。”乔谨言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的情绪。
老爷子点头,笑道:“辛苦你了,你先找徐枳壳,实在不行老头子也要见他一见。”
乔谨言点头,老爷子起身去休息,顾雪诺不在,顾柏林见乔谨言处理好事情直接上楼去休息,有些迟疑,喊了一句:“大哥,你这些天有想起什么来吗?”
乔谨言闻声停下脚步,兄弟两坐在壁炉前,煮了两杯咖啡。
“记得不太清楚,只隐约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长大点的就记不住了。”乔谨言的记忆只停留在顾妍从海外归来,至于后来过继给乔家以及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记不太清楚了。
顾柏林闻言暗暗叹息,姨母回来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那时候母亲才开始偏激导致大哥自闭,大哥也只记得年幼时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也不知道乔谨言遗忘这一切是好还是坏。
以前的大哥爱的很苦,可是偶尔说起乔锁和以后的生活总是面带微笑,目光雪亮隐有光芒,可如今的大哥没有任何的情感,就连看小烨也很是陌生,眼中也是一潭死寂,就如同一个为家族做牛做马的机器人,他不喜欢现在的大哥。
大哥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为家族牺牲一切。
“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喊我大哥。”乔谨言想起在徐家遇见的那个女子,那女子长得很漂亮,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可是那个叫做乔锁的女人看着他时和其他人不一样,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让他的心莫名地阴霾。
她很惊慌,很无措,他离开时面无表情,也许她会很难过,会跑到小角落里躲起来偷偷地哭。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可是这个女人让他有种怪异感。他不希望看见她哭。
顾柏林闻言大吃一惊,叫道:“你遇见了乔锁?”
乔谨言目光一深,淡淡地说道:“你也知道她?”
顾柏林暗暗苦笑,他知道大哥虽然失忆了,但是敏锐度只怕比以前还厉害,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当然认识,不过乔锁名声不太好,很喜欢大哥,以前还倒追过你,大哥不记得她了?”顾柏林看着乔谨言的脸色,继续说道,“她是乔家人,姨母当年嫁的就是乔家,所以你们也是认识的,只是她后来因为乔氏的商业犯罪案坐了三年牢,很久没有来往了。”
对于过去的事情,顾家人简单地淡化了,只说乔谨言在乔家住过几年,离婚领养了一个孩子,其他的能不说便不说,为了不刺激乔谨言,顾家人几乎连乔家都不提,不过乔谨言似乎也没有对自己的过去产生好奇,性情比以前还要淡漠,也不见他跟小烨亲近,让人很是诧异。
顾柏林根本就猜不透大哥心里的想法,感觉大哥的自闭似乎比小时候还要严重,他在顾家几乎是不怎么和他交流,每天忙自己的事情,作息时间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
坐牢?乔谨言闻言不知为何内心猛然有了一种窒息感,那个纤细清瘦的女子坐了三年牢吗?她居然吃了那样的苦,莫怪眉眼间总是有些细碎的破碎感,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乔锁有没有跟大哥说什么?”会不会说乔安的事情,顾柏林有些忐忑,乔锁的事情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直觉根本就瞒不住,可母亲态度坚定,爷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形势自然发展,他夹在中间作为知情人是左右为难。
如今是拖一时算一时,顾柏林暗暗叹气,谁知道大哥会不会什么时候就想起过去的事情来,这事估计还有些闹腾呢。
“我以为她和以前的那些接近我的女人一样,打发了她走。”乔谨言淡淡地皱眉,乔家,乔锁,阿锁,他低低地咀嚼着这个名字,感觉那两个字如同清风一样拂过他的心头,带来一丝的暗痛和欢喜。
他隐约做梦,梦里总是有个模糊的女子喊着他,他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大哥,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顾柏林见话题说到了乔锁身上,有些落荒而逃。
乔谨言看着他有些闪躲的神情,皱了皱眉头,他一贯对顾家以外的任何事情不上心,可这一次突然对过去的事情有了一丝的兴趣,他觉得那个女人的眼中似乎藏了很多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见春回(一)
徐枳壳第二天如约来到乔家,乔锁带他去了天台上的小阁楼,他在里面呆了很久,出来时眼睛有些红,乔锁等在外面看着她的两盆茶花,茶花开的正旺,春回大地了,天台上的白雪都尽数融化掉,惊蛰了。||她和乔谨言没有按照原计划去登记结婚。
她在乔家守着小乔安,他在顾家做高门子弟,同一座城市,却是天涯之隔。
“我能不能带走小妍的旧物?”徐枳壳出来,声音有些沙哑,问着乔锁。
乔锁看着迎风招展的茶花,淡淡地拒绝道:“不好意思,徐先生,这些旧物之于我也是一个念想,我无权做决定,你若是思念大夫人可以时常来乔家。”
徐枳壳见她拒绝,也不生气,他这样的要求有些无理,尤其乔锁并不知道他和顾妍的过去,能让他来乔家看这些旧物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知道乔小姐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徐枳壳说道。
天台上有石凳石椅,乔锁点头,两人坐在露天的天台上。
其实对于徐枳壳和顾妍的事情,乔锁是知晓一些的,只是顾妍的日记写的有些隐晦和凌乱,她也只是知道一些片段,后来顾家乔家发生的事情却是不知道的。
“我听闻大夫人生前很爱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在一起,反而是嫁给了我父亲,那个人是你吗?”乔锁问道。
徐枳壳点头,说道:“我和小妍在罗马认识,然后相伴一起走遍欧洲,后来她被家族召回去,我们便分开了。我那时还没有成名,空有一身才华却无人知晓,又是徐家的私生子,我在徐家很不受待见,小妍回来一周后,我开始联系不上她,我很心慌立马去顾家找她。”
徐枳壳停顿了一下,说道:“她没有见我,是顾雪诺出来告诉我,我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小妍,那时的顾家门第高、规矩多,守着名门望族的旧时荣耀眼高于顶,我自然是受不了这气,但是也不甘心放弃小妍,一连去了好几次,直到顾家老爷子出面,我父亲将我拖回去毒打了一顿,我病了很久,我母亲跪在我面前求我,说小妍已经嫁人了,嫁的是你父亲,我看见了报纸,然后只身离开了家,继续出去流浪。”
徐枳壳静静地说着,然后低低叹气道:“那时候终究是年少,气血方刚以为小妍薄情薄意,倘若我能继续找小妍,她也许就不会嫁给你父亲。我流浪时因为偶然的机遇认识了贵人,开始了我的画坛之路,几年后就娶妻生子,不再过问国内的事情,要不是去年妻子病逝,我也不会想起小妍,想着也许能见她一面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没有想到,她…………”
徐枳壳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了看天空,没有继续说。
乔锁默然,没有想到徐枳壳是去年才知晓顾妍在多年前就心脏病发去世了,他一人在国外娶妻生子安然活了这二十多年,还想着老来能见一见当年所爱之人终是镜花水月空谈。
他大约也不会知道顾妍和乔东南结婚为的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乔锁突然之间有些伤心,大夫人顾妍当年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吧,而他也不曾知晓他有过一个孩子,出生不到百日就夭折了。
“大夫人去世多年,倘若知道你对她的这份情谊,也许会很是欣慰吧。”乔锁低低地说道,“不过当年大夫人很是年轻,死于心脏病突发,至今无人知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乔家和顾家对外场的说法是病逝,可是乔东南却说顾妍死于心脏病,死前顾家老爷子和顾雪诺在场,看来她还要继续找父亲问一遍当年的事情。
徐枳壳闻言,沉沉地说道:“我心中有数,我也不打扰了,乔小姐,往后徐某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你可以直接找我。”
乔锁浅笑:“您客气了。”
送走徐枳壳,乔锁站在乔宅的院子里,看着新抽出来的枝芽,低低叹气,又是一年春回,十二年了,整整一个轮回,她跟大哥也许会有全新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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