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第208章


皇帝自听了消息后便觉胸口堵着一口气,那股气在他心口窜动着,搅得他心痛难言,几乎呕出血来。脑中更是轰隆隆的,整个人仿佛陷入幻觉,所处环境似也失去了往日里的真实感,如同隔了一层薄膜,使得他的一应反应都慢了半拍,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
只是,眼下见着女儿扑到榻边,哭着叫出那一声“父皇”,皇帝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也掉了下来。
见状,许贵妃正欲上前劝慰两句,却见姬月白又一次挤到她面前。
许贵妃:“。。。。。。。”待事毕,非得要叫姬月白这个屡次三番坏她好事的知道她的厉害!
却见姬月白半直起身,抬手去给皇帝拭泪,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与皇帝道:“我听到消息时就赶紧过来了。。。。。。。我想着,父皇这般疼我,这般疼皇兄,若是知道消息,还不知要如何难受呢。便是我,想起两位皇兄往日如何待我,想起再见不着他们,便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我虽深爱皇兄却也知道:我待皇兄之心远不及父皇待我们之心。父皇必是会比我这做妹妹的还要难过百倍千倍。。。。。。”
说到这里,姬月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又扑到皇帝怀里,小声哭道,“我就想着,哪怕是哭,也得来乾元殿陪着父皇才好。。。。。。。好叫父皇知道,还有我们几个在呢。。。。。。”
皇帝看着扑到面前的小女儿,听着小女儿妥帖至极的话语,一时间也终于伸手回抱住了女儿。
此时此刻,皇帝再顾不得身边杵着的许贵妃,热泪滚滚而下,也跟着哭了起来:“那两个孽障,朕早便说了北境危险,不让他们过去!偏他们一个个的,梗着脖子,非说要去。。。。。。。你说,如今这出了事,叫朕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怎么忍心啊!”
他简直是心痛至极,说起话来也是语声颤颤,“不孝子!真真是不孝子!”
父女两人抱着哭了一通,倒是叫被落在一边的许贵妃倍感尴尬。
好在,许贵妃忍得住,耐得住,应是忍了这一番的冷落,站在一侧等到两人哭声暂歇,这才端着茶水上来劝慰:“陛下千万节哀,如今北境军情如火,两位殿下又是为奸人谋害,还要待陛下做主啊。”说着,又瞥了眼姬月白,“皎皎,你也是!你都快及笄了,怎的还如此不知事?!你父皇如今正伤心,你做女儿的更该好好劝慰才是,怎的反惹你父皇伤心了?”
许贵妃言语之间,显是暗示姬月白不够懂事。
姬月白却是不为所动,反到是抬起头,用那哭得红肿的眼睛看了许贵妃一眼,忽而挑了挑眉梢,顺着许贵妃的话反唇相讥道:“是啊,父皇伤心,我也伤心,怎的贵妃娘娘看着倒是半点也不伤心?”
许贵妃脸色微微一变。
姬月白赶在她开口辩解之前,接着又道:“两位皇兄都去了,难道娘娘还不许我哭一哭吗?还是说,娘娘您现下心里高兴,就见不得旁人的眼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事,卡了一下mua! (*╯3╰)
☆、揭穿
许贵妃是见惯了姬月白在皇帝面前装乖女儿, 实是没想到姬月白忽而变得如此争锋相对, 牙尖嘴利。
便是许贵妃这般能言善辩的都被不按常理出牌的姬月白给噎了一下。不过, 她反应极快, 立时便回过神来, 心里更是想得极明白:虽然如今情势皆是有利于她, 却也更该小心谨慎, 决不能因此而被皇帝猜忌。
于是, 许贵妃立时便接口道:“公主这话, 实是在戳我的心——我亦是看着你两位皇兄长大的,心里只拿他们当做亲子一般看待。如今,听说出了这事,我心中如何又会不难受?”顿了顿,她低头拭泪, 语声越发哀痛, “只是,陛下尚在,我这心里总是以陛下为重的。更何况,如今宫中上下都因着这消息乱成一团,我又哪里敢只顾自己难受,自是要替君分忧的,替陛下分担一二……”
姬月白仍旧是咄咄逼人:“娘娘这话倒是说得好听,只是不知娘娘想要如何为君分忧?如今打理宫务的乃是景和宫的贤妃娘娘,难不成,娘娘这是要借机夺权?”
许贵妃脸色一白, 心里实是恨极了姬月白,只是嘴上还是不得不道:“公主误会了,我如何又会起此心?对我而言,便是在陛下跟前端茶送水也是好的。只是想着慕妹妹那里得了消息,只怕是又要有好一阵子难过……我与慕妹妹多年交好,总是想要去帮衬一二罢了。”
姬月白淡淡道:“娘娘一向精明能干,想来也不是健忘之人,应该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何会交出宫务,为何会闭宫自省?如今方才过了多久,您这又是想要伸手了?”
便是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了被这么个小辈当面那话堵着,许贵妃眸中一时闪过些微冷色。随即,她便拿着帕子按住眼角,语声里满是悲痛:“我实不知何时得罪了公主,竟是叫公主这般厌憎,处处都把我往坏处想……”
说着,许贵妃便又抬起眼看了看皇帝,低声道:“陛下,妾此心之诚可鉴日月,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勉强应了一声:“朕自是信你的。”话虽如此,神色间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其实,皇帝此时是真有几分心软,差一点便要松口,让许贵妃重掌宫务了。只是,姬月白提起当初许贵妃“交出宫务”,“闭宫自省”的事情,皇帝那被压下去的警惕心不由得便又升了起来——当初玄灵老道的事情,他虽没再追究,终究是在心里留了个疙瘩,每回想起来总是不能完全放心。
许贵妃只看皇帝面色,便猜着皇帝心思,心里更恨姬月白多事碍眼。
明明,二皇子与三皇子都已去了,四皇子又是个不知能活多久的病秧子,如今唯一可堪太子之位的也就剩下个大皇子。她既是贵妃之尊,又是大皇子生母,如何就不能掌宫务了?
若她能掌宫务,东宫那两个遗腹子自然也更好解决了——毕竟,理由都是现成的:惊悸过度,哀毁过甚,伤了胎气。
虽说不过是两个还没生出来的孩子,但斩草除根,防范未然的道理,许贵妃却是极明白的。
偏偏,姬月白这么一番说辞,倒是将许贵妃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一时间竟也不好再说什么替皇帝或是慕贤妃分忧了。许贵妃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嘴上却还是软软的:“是我想岔了,如今还是陛下的身子要紧,我又哪里能够离得了陛下?慕妹妹那里也有淼淼在,倒不必我去操心。”
皇帝果然“唔”了一声,也没提叫许贵妃接掌宫务的事情,反到是顺口说了句姬月白:“下回可不许再这样胡说了。”这话实是不轻不重,显然他心里确实是没怪女儿这一通“胡说”。
许贵妃素来体察帝心,此时也不得不勉强挤出了笑容,端出贤淑大方的模样替姬月白说起话来:“皎皎还小呢,只怕也是一时儿心里难受,想得偏激了。”
姬月白今天却仿佛真就脑抽了,不仅没有顺着许贵妃的话见好就收,反到是紧接着道:“我是心里难受,只是我对娘娘说的那些话,倒也算不得如何偏激。毕竟,娘娘你做过的那些事,一件件的说出来都比我想得更加‘厉害’……”
“皎皎!”眼见着姬月白越说越过分,许贵妃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皇帝到底还是出了声,侧头又安慰了一下许贵妃,“她小孩家儿胡乱说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许贵妃实是恨不得把皇帝这话丢回去——姬月白这都快及笄了,哪里又能算是什么小孩家儿?
偏偏,就算这样了,姬月白还要梗着脖子往下道:“父皇,我真不是随口胡说。”
姬月白今日过来便已是做好了和许贵妃撕破脸的准备——太子和三皇子已经出了事,眼见着大皇子便要扶摇直上,此时若是不压住许贵妃那便再压不住了。更何况,她早便想要在皇帝面前,将许贵妃做的那些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开了。
故而,姬月白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便接口道:“贵妃娘娘难道真以为:你当年做过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皇祖母在世上时便与我说过许多娘娘的事情,只是她老人家想着逝者已矣,又看在大皇兄的面上,这才没有往外说,最后也不过是让我在外搜寻旧人,照顾一二……”
许贵妃隐约察觉到了姬月白的未尽之言,立时打断了她的话:“我知公主厌我,只是公主为此扯上太后,未免太过了些!”
说到这里,许贵妃便也跪倒在了皇帝榻前,垂首泣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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