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从懿而终》第231章


“聚众押宝?岂有此理!”康熙生平最讨厌好赌之徒,胤禔此话让康熙一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道,“罪魁祸首给朕抓起来,绝不轻饶!”
“回汗阿玛的话,当日提议押宝的李三,傍晚时分曾与一同乡吃酒。吃酒时同乡说会替他看守船只,让他只管与其他兄弟玩乐去,谁知回来后同乡竟不知所终,船只业已毁坏。”胤禟听着胤禔一本正经地回禀审问情况,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脸色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猜想那所谓的“同乡”便是秦道然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查无对证,他大可安心了。
“什么‘同乡’?八成是李三找借口推卸责任吧!这些人,统统给朕重罚!这回幸好没有惹出大事故,要是出了事,看他们还有几颗脑袋够赔的!”康熙心里觉得这事只怕并没有那么简单,但再查下去只怕就要涉及其他阿哥,在这样一个人人都等着一个答案的时期,已经“排除”了一个胤禔的康熙不能让秘密立储有太明显的答案。
“儿臣以为,这个‘同乡’可能并非是借口,应该继续查下去才是。”听康熙这样回应,胤禔显然很有些不甘心了,他赶忙自告奋勇道,“儿臣愿意一查到底,给四弟讨个公道!”
“汗阿玛都已经下结论了,大阿哥又何必不依不饶呢?”胤俄一方面很有些不耐烦了,另一方面也更不愿意见胤禔“讨好”胤禛,不免嘟囔着打断胤禔。
“胤禛,你需要这个‘公道’吗?”康熙没有理会无礼的胤俄,却忽然眉眼含笑地看着胤禛。
“直郡王的好意,儿臣心领了。但儿臣愿意相信汗阿玛说的,这个所谓的‘同乡’不过是李三玩忽职守的借口。”胤禛早知道康熙是想点到为止息事宁人的,即使胤禔查出了真相,现在也绝非追究幕后真凶的好时候。胤禛出列作揖,向胤禔表达了谢意,顺着康熙的意思说出看法。
“既然当事人都是这个意见,朕看此事便告一个段落吧!直郡王查案有功,着赏银三千两。”康熙一锤定音,胤禔心里颇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始终不发一言的胤禟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最大的赢家。
第203章 闲王即贤王
“二哥, 好自在啊!”夏末康熙照例带着佟懿儿与靖月、胤祥等出塞外避暑行围, 不愿多外出的胤禛自请留京, 这日得空, 便带着松贞与几个孩子一道去理亲王府做客。入得理亲王府院落内, 只见身披蓑衣、头顶斗笠的胤礽正挽着裤腿坐在一方水池边的假山石上垂钓。见一条鲤鱼上钩,屏气凝神在一旁观望已久的胤禛方才开口叫好。
“哟, 你瞧我这记性——都把你今日要来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胤礽回过头才发现胤禛,忙将鱼脱钩扔进水桶, 脱了斗笠抱歉道, “来了好一会儿了罢!”
“没来多一会儿, 二嫂招呼松贞和孩子们去了。我特意来这儿看看二哥是如何自在的。”胤禛抖了抖袍脚,像胤礽一般在假山石上随意坐了, 环顾四周的亭台水榭, 无比羡慕道, “二哥这里真是神仙也住得了!”
“这些日子汗阿玛眼看就要立储, 我实在是想避避风头, 便一直称病不出——听说, 你倒有不少麻烦啊!”如今的胤礽是有妻有子万事足,因此更加两耳不闻窗外事。康熙体谅他的心思,也由着他这些日子在家休养生息。虽然如此,与胤禛一向交好的胤礽还是很关心胤禛的近况。
“是啊……年初先是被年羹尧的事弄得焦头烂额, 后来随汗阿玛去永定河时又被人算计, 真是防不胜防啊!”说起自己这大半年来的经历, 胤禛不由摇头叹道, “如今看来,做皇后所生的儿子还真是不易——二哥你的选择是对的。”
“依我看,如今这八阿哥倒像是没什么出息的样子,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大的野心。”胤礽听胤禛说完,不由皱起眉头,替他分析道,“但是八阿哥背后的钮祜禄氏家族却未必肯善罢甘休——如果胤俄无心争储,他们还可以指望胤禟。当初宜妃额涅之所以能进宫为妃,孝昭皇后是出了大力的。”
“这一点,不瞒二哥说,我也是有所察觉的。”听胤礽说出了自己多日以来所思所想,胤禛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了,“年羹尧到胤禟府上分明是赴了一场鸿门宴,永定河视察,胤禟带着他那个门客秦道然一块儿去,难道不想对我下手吗?”
“胤禟如今是宜妃额涅与钮祜禄氏一族唯一的指望,这些暗地里的动作咱们能分析出来,相信汗阿玛也一定心中有数。”胤礽站起身来,引胤禛往屋内边走边笑道,“但是现在,只要他们还不至于闹出人命来,汗阿玛就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倘若让钮祜禄氏太早死心,朝廷上没准就要引起地震了。”
“还是二哥聪明——大哥到底是气盛,非要追查到底不可,结果在汗阿玛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胤禛想起当日在朝堂上的一幕幕,不由笑道,“还说要帮我讨回公道,我可不敢领这个情呢!”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也有不同的脾气——大哥是长子,又能武不能文,自然是能伸不能屈的。”自从住进理亲王府,胤礽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闲暇时不是抄佛经就是读《道德经》、《南华经》之类的道家经典,总是以清静无为为要,只见他走到正厅的一张圈椅上坐了,点燃一只檀香,屋内顿时香雾缭绕。
“如今二哥不是垂钓就是打坐读书,真是大不一样了。”胤禛见胤礽成了这样,心里多少是有些意外的,“有谁能想到昔日的储君竟有如此境界!”
“其实这一年多来在府上清净的日子,使我想明白了许多过去没想明白的事,反而把眼下的局势看得出来更清楚了一些。”胤礽看着自己面前几案上一盘没有下完的残局,将一颗翡翠棋子递与胤禛道,“看来看去,只有你能让这一盘棋活了。”
“我?”胤禛忽然意识到这是胤礽在做出选择,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往身后靠了靠,迟疑着不敢接过这一枚别有深意的棋子。
“今日与你这样一番闲谈,我便知道你定是有深谋远虑的——你能跟汗阿玛有一样的心思,那是帝王才有的心思。”胤礽莞尔一笑,不由分说将棋子塞到胤禛手里,“未来的路你不用怕,二哥会帮你的。”
“二哥,我——”胤禛本以为胤礽闲居在家已经对朝政不闻不问了,今日也只是带着妻儿前来拜访而已,这样的一番承诺的确让胤禛大吃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汗阿玛没有其他的选择,只是皇后额涅教导有方,你才一直不曾想过要替自己争取。”胤礽倒是心无挂碍,便无所顾忌地实话实说了,“对你来说,不争也就是争了,对吗?”
“其实……其实我一直觉得,二哥真的比我更合适。”胤禛红着脸,低头轻声道,“您是仁孝皇后所生的嫡子,有情有义,目光长远,胤禛实在是……望尘莫及。”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把一只麋鹿做了帽子送你的事?”胤礽抬头目视远方,陷入了回忆,“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那一幕,我都会觉得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只帽子去年我还收拾出来给弘音戴呢,怎么会不记得!”说起童年往事,胤禛的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渐渐咧开嘴笑起来,打开了话匣子,“小时候我还记得只要一因为额涅对你好而吃醋,额涅就会拿鹿皮帽的事来‘教育’我——看在二哥在我出生不久就送我一份‘大礼’的份儿上,我渐渐也就释然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第一次围猎射中一头鹿究竟意味着什么,却冥冥之中把自己的胜利果实送给了你——群雄逐鹿,鹿就是天下呀!”胤礽起身将双手搭在胤禛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说道,“索额图要我好好表现,我也发挥出色,但这就是天意,你明白吗?”
“这头鹿交到谁手里,最终还是汗阿玛的意思,不是吗?”胤禛知道胤礽的心意,一时十分感激,但他起身时仍旧心静如止水道,“二哥的心意,胤禛一定不会辜负,但未来究竟如何,还得看汗阿玛的意思。”
“你有这个担当天下的勇气,二哥心里也就踏实了——走,咱们出去瞧瞧孩子们去!”胤禛的答复让这些日子以来忧心忡忡的胤礽如释重负,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引他往后厅去了。还没进屋便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给二嫂请安——弘旻都这么大了!记不记得我是谁啊?”进得屋内,只见索宁与松贞正将弘旻、弘音两个孩子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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