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娇杏记》第51章


皓哥儿坐了一会儿,便不哭了,凑了脑袋朝着晋哥儿跟前看,瞥见他脖颈上挂着个金光灿灿的项圈,伸手就要去扯那挂了红穗子的长命锁。
晋哥儿小脖子一疼,瘪了嘴就要哭。
娇杏在旁唬了一跳,王氏手快她一步,一把就扯开皓哥儿的手,一时只顾着拍哄晋哥儿,倒是忘了边上还坐不稳当的皓哥儿。
皓哥儿一个闷响,便磕在了榻上,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就扯了嗓子哭。
莺莺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抱了他起来就是哭,“好端端的去扯人家的东西做甚,你要真想要,回头跟你爹爹说一声就成,这下可好了,不但平白得罪了人,自个还给弄得负了伤。”
到底是做过歌姬的,这嗓子就似那黄莺吟唱似的,现下又是特意低了声诉,凄凄婉婉,十足的可怜,屋里几个人都给看了过来。
娇杏抱了晋哥儿抿嘴瞧着,好在那项圈是挂在衣裳外头的,脖子上还有个小领子,才没给弄到他娇嫩的皮肤。
孩子虽是没伤着,但到底是那皓哥儿惹事在先,现下见她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娇杏心里就厌恶的慌。
这名唤莺莺的女子,自来就不讨她的喜,非是她瞧不上她是走那腌臜地里出来的,而是她讨厌她那张脸,也是细白瓜子脸,下巴尖尖,朱口琼鼻,柳眉杏目,瞧着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她心里就一阵反感加厌恶,她可没忘往日在乡下时,瞿元俊行的那些龌龊事!
屋里几人都不说话,王氏作为婆母,自然希望家宅安宁。
晋哥儿此时被娇杏抱着,她也就空出了手脚,冲着莺莺伸手道:“可怜见的,快抱来与我瞧瞧。”
莺莺虽然心中怨她偏心眼,好好的孩子放在一旁又不给看好,白白受了一回罪,大伯的孩子就是个宝,她的孩子难道就是根草了?
心中怨念颇深,但终究不敢忤逆,小心抱了皓哥儿递过去,到底忍不住拐弯抹角一句,“头一次见摔,只当是提前给奶奶磕了头。”
王氏假装听不懂,拍着皓哥儿的小背脊,给他拍睡去了。看了眼一旁面色不好的娇杏,再看看底下两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儿媳妇,她忽然有些头疼,挥了手,命各人回去了。
两个妈妈在屋外候着,小丫头也给倒了茶,摆了两盘点心在几面。正闷声吃着,便见玉珠抱了小主子,跟在姨奶奶身边出来了。
瞥见姨奶奶面色不太好,两个妈妈连忙站起了身,崔妈妈几步走进,“玉珠姑娘可累,老奴来抱小主子吧?”
玉珠紧了紧手,笑着说:“不妨事,妈妈只管跟上就是。”
崔妈妈识相地后退了两步,与陈妈妈两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跨出了院门,便见着那穿着樱草色衫裙的莺莺,抱了睡熟的皓哥儿立在一边,后边跟着两个丫头,显然是一副等人的模样。
娇杏本不愿搭理,只当没看见。
“姐姐且慢。”莺莺叫住了她,又几步走近她跟前,“姐姐比我先进府,呈我一声姐姐不为过。适才在屋里不好与姐姐道歉,现下没了旁人,还请姐姐受我一礼。”说着就要屈了膝。
“可别。”娇杏连忙拉住了她,这还在院门口,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若真让她屈了膝,旁的人还不知怎么看她呢?且她现下怀里还抱着皓哥儿,更加另当别论了。
娇杏抿了嘴笑,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看,见她通身派头清新柔美,髻上插了几支素雅的簪子,对着光瞧,成色也不会太差,知道她现下十分得瞿元俊的宠,就连那往日厉害的杨氏,都斗不过她,可见是个有心机的。
她娇杏虽不十分聪颖,但也并不蠢笨,轻拍了下她的手,似是完全未放在心上地说道:“皓哥儿才这样小,哪里懂得什么,况他自己还磕了下脑袋,你现下来道歉,我倒十分不好意思了,快别歉疚了,我未放在心上。”
听言,莺莺似是舒了口气,也带了笑,娇杏打量她的时候,她也不错的打量着娇杏。
自进了瞿府,有些东西就隐隐破土而出。那会儿她还在馆里唱曲儿,起先还不认得瞿元俊这一号人,还是妈妈主动找了她去,只说这客人指明了要找那瓜子小脸,杏仁大眼的清倌儿,正巧全馆里就她合了要求。
被妈妈领了进屋,只当又是那些个肥头硕耳,满面油光,两眼浑浊的糟老头,不想却见着一个十分清隽的男子,且她一进屋,那道目光就变得炽/热,当下一颗心就跟小鹿乱撞似的,半点不得安生。
喜忧参半地进了瞿府,待见着了面前这人,有些东西就变得微妙起来。在府里这般多时日,多多少少在瞿元俊口里也套过几句话,他虽未照实说,但自己却能猜透一点。
如此说来,自己还得感谢眼前这人,算是因着她,自己才脱离了那腌臜阴损的地儿。
娇杏紧着要走,并不想与她多待一会儿,笑了说道:“我先去了。”
莺莺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面上带着些许期盼之色,“我与姐姐瞧着有缘,同是进了瞿府,又同是做了妾,自见了姐姐的面,没来由便觉着亲切,日后得了空,还望能与姐姐多多走动才好。”
娇杏并不愿黏这么个人过来,但却不好直接回绝,只含糊一应,“自是应该的。”便就走了。
待娇杏走远了,莺莺后头跟着的两个丫头,其中一个出声道:“主子为何要与她攀交?府里就她最傲了,瞧她方才的样子,却是不想与您来往的。”
莺莺瞪了她一眼,“仔细你的嘴,再让我听见,就命人撕了去。”
那丫头身子一抖,闭了口再不敢说。
莺莺怒面一收,转头就恢复了常样,亲自抱着皓哥儿回偏院去了。
一路上她也在想,自己为何要与她攀交,左右想不通,最后还是觉着,无非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
正文 49爱使性子
美人儿生的娇弱,瞿元霍身体再是想要;也只得强行忍住。
紧绷的身子一时松懈不了;顺势倒在床榻的最边沿;搂紧了怀中娇软的身子,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才瞧见床榻里边用大红绣五蝠锦缎小棉被围成一团;睡得呼呼正响的小晋哥儿,出口的声音有些暗哑;“怎的又将他抱了过来?”
瞿元霍语气微恼,适才自己没注意;现下一想;方才那番举止就像被人窥视了一般;虽然只是一个小奶娃,眼睛也是闭的紧紧的,但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嗯?”娇杏都快睡着了,被他这一说才清醒了点,睁开迷糊的眼睛,也不答他的话,抬了手就要挣开他。
瞿元霍却不许,双臂似铁一样将她紧紧梏桎住,“莫动!”
娇杏泄气地垂了手,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瞥了眼他发臭的脸,知道他那臭脾气又犯了。
晋哥儿未出生时,日日嘴上都要念叨,恨不得下一刻立马就给生出来。可现下也未出生多久,整日就跟个醋坛子似的,日日都要与儿子争宠。
她心里想笑,面上却不得不做出讨哄的姿态,“他今日受了委屈,不忍心将他丢在一边。”
瞿元霍被她说的心口一提,立刻就问,“出了何事?”
娇杏低了声音,细细将早间的事说与他听,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一句,“皓哥儿这样也不知是像谁,见着别人的好东西就想抢了去,若不是婆母手快,晋哥儿不晓得要受多大的罪。”
瞿元霍默了半会儿,才道:“二弟小时候也这般,论是个甚么都好与我抢夺。记得有回过年,娘给每人都制了身新衣裳,因年岁还小,兄弟两个便睡在一间,他这人偏好贪心,见了娘制给我的衣裳,就要与我换着穿,两人身形不同,我自是不愿。他倒好,趁着晚间我睡熟了,便悄悄起来拿了剪子,将我那一身新棉衣剪的七零八散,里头难得的新棉花也给他掏出来,落得满地都是。”
娇杏哼了一声,“我自来就瞧不上他,贪财好/色又懒惰!白白生了一副好皮囊,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瞿元霍拍了下她的脑袋,心里虽赞同她的话,但嘴上还是说道:“他也没那般不堪,就是性子轻浮了些。”
娇杏趴上他的胸膛,瞿元霍被迫平躺着,听她撅了嘴道:“果然是你亲兄弟,这般浑的人你还帮着说话。”娇杏心里气愤,恨不得瞿元俊早些去死,心里藏的事又不能与他说,只能嘴上出出气。
瞿元霍没想她对自己弟弟这般大的成见,不由有些好奇,“老二可是哪里惹了你?你对他竟是这般大的成见。”
娇杏哑了口,不去回答他的问话,只趴在他胸膛扯开了话题,“后来呢?你就没新衣裳穿了?”
见她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