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官夫人不好当》第61章


方姚面色更冷了几分,转脸不去看他,如今才认清他啊。
“父亲说的真好。可是您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为什么死活不让我参加武考?我自知无法在力量上胜过男儿,却可以尽我所能不输于谋略。您明知我所想,却总是处处横加干预,还说都是为了我?
如今您要违背我的意愿,送入您选中的君王身边,这就是为了我好吗?”
“我那是怕你遇到危险,官场复杂,沙场刀枪无眼,真要让你一个小小女子做了武官,我们怎么能放心?”方奎似是要尽力解释些什么,然而方姚已经完全背转过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长琴,取下金簪,在弦上狠狠一划,琴弦瞬间全部崩断。
呕哑之声响过,方奎终于住了口,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没脸开口。
转身欲走,却是她冰冷无情的声音又响起,“父亲,我已向睿王府中寄了书信,明天的召见我是不会去的,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去他府上为妾。”
“你!”马奎愤愤无言,不想她竟然瞒着他做了这种事。
“关门!”方姚毫不迟疑下了逐客令,对自己的父亲,用了对仇人也不曾有的态度与不恭。
而在脑海深处,默默窥探着这一切的方姚,也看懂了一些。
素来对她疼爱有加、悉心教导的父亲,对她寄予的是这样的“厚望”。原来被齐苇杭深深爱恋着的她,还有这个劫难。他如今在哪里?为何不来救她?
虽则知道她后来肯定是躲过了,但还是不免为她感到心痛。
回想李言蹊对她的评价,应是个恩怨分明、光明磊落不输男儿的女子,也许就是这性子救了她。让她没有屈从于命运的安排。
她似是有些倦意,让阿罗接着烧,自己则卧到榻上休息去了。
若非体内还有另一个灵魂能够感知到,也许旁人会真的以为,她还有心安睡。试图探知她心中真正的想法,然而却根本无法做到。
她的心封闭的太深。方姚想,也许原主一直活在这身体里,只是她心死了,不愿意再出现了,所以方姚始终没有感受到她的存在,甚至以为她的灵魂已经逃离了这具身体,不知云游何方了。
初时占据这身体的不安感又重新在心中泛出,难不成之前她们一直在共用一幅身躯吗?那么她是否也会这样默默窥视着方姚与李言蹊的相处?
不会,断然不会。如果她知道的话,哪里会容忍别人用自己的身躯和男人亲近。
她慢慢放松,渐渐睡去,方姚也无法继续看到这段被封藏的记忆,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太阳偏西的午后。
作者有话要说:
原主的记忆会在方姚深度昏迷时再度出现,这章里就当是提前预告吧。
第55章 五十五章
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守在床前的人,将她吓得不轻,更无暇去想在梦中看到的场景。
齐苇杭见她醒转,神色稍微放松,她睡了整整一天。招手让侍奉在旁的阿锦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中,“阿姚,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我很担心。”
“言蹊呢?怎么是你?”一开口,口中便是一阵刺痛,只好闭口。
对方听他一醒来就找那人,不悦之情明显生出,然而还是耐心的与她解释道:“你别急。我慢慢说给你听。昨日晚,京兆府尹因睿王府上丢失桃花扇一事,将他带去协助调查了。”
桃花扇!
这三字一出,方姚立刻联想到穆鸿彦,也不去计较为何齐苇杭会守在她床边。只记得睡着前,似乎隐约听到,什么睿王?
“说清楚,怎么回事?”她从床上爬起,推开他试图去相扶的手,将他带离了自己的房间,去往客厅。
“睿王丢的宝扇,是先帝御赐之物。前几日在京兆府挂失,而又有人拿着扇子出现在清和庄。据那老板指正,就是他所为。”
清和庄、桃花扇、睿王。。。 。。。原来他是睿王。
拿着扇子去验真伪之人,是她。是她忍不住好奇带着阿罗去了那家古董店。可那老板偏偏指证的是李言蹊。
自己又没有扮作男装,那老板怎么可能认错?
“睿王,穆鸿彦就是睿王。他把言蹊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言蹊抓走,他在哪儿!”穆鸿彦就是个疯子,会不会暗地里将他害了。她千算万算,总没有想到他是地位如此尊贵的亲王。
方姚一用力,口中伤口裂开,顷刻便有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方姚抬手捂口,眼泪也止不住的从眼眶溢出。
“阿姚,别着急。”齐苇杭抬手欲帮她擦泪,却被无情拒绝,只得为她拉过凳子让她坐好,安抚道:“他如今无事,你不要先乱了阵脚。你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应该能想明白这其中道理。”
方姚一边整理形容,一边平复情绪,齐苇杭说言蹊无碍,让她稍微放心。正如溺水之人会因一根稻草获得希望,这一句安慰让她心中稍微安定。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现在真的没事?”
“我向你保证。”齐苇杭郑重点头,向她承诺。“睿王只是敢用亲王的身份将他拿住罢了,不敢更为过分的。”
她附和般点点头,总算是冷静下来,尽量不让情绪左右她的思考。她自认为平素也是个淡定之人,万不可自己先乱了。
终于能够自如思考了,她试图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却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说从第一次在倾城馆相遇就是睿王所做的一个局,那么,自己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七日内自己的行踪,他全部知悉,包括她前往清和庄。所以才有那店主的指认,那人极有可能是被睿王买通,迷惑众人,以带走言蹊。
可是睿王为什么煞费苦心的留下她,却将他控制住。
不对不对。方姚猛然摇头,总感觉那里还有漏洞。桃花扇,先帝御赐之物,出自大家之手,极其名贵。
这种宝物丢了,此前并未听到半点风声,也许还可以用李家的人不喜打听这些琐事解释。可是自己去鉴宝之日离昨日有三五天之余,为何那店主现在才出来指认,京兆府尹如今才来拿人?
而且,扇子已经回到了睿王手中,再无对证。而自己作为贯穿事情始末的人,却不知究竟是何因。
“阿姚,莫要心急。”他虽不愿看她为他人伤心动气,却心疼她的身子,“如今已知道京兆府也是他手下的,这事情,便由我来办吧。”
“京兆府尹?睿王的人?”虽则说话不便,她还是尽量使自己能够吐字清晰,“那他为何故意囚禁言蹊?真的是因为我吗?”
“睿王一改往日行事的作风,突然这般荒唐无礼,必定是你我猜不出的目的。”齐苇杭着实不知他这番举动到底何意,“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漏洞太多。所以一时不敢下结论。”
看她眸中写着迷茫,他想是她还未想透这其中关窍,又觉她素日伶俐,这简单的道理应该马上就能明白才是。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这事你不要操心。交给我就好。”
方姚虽然心里头还是乱糟糟的,却依然恢复了思考能力,不会糊涂到以为齐苇杭会单纯因为好心去救他出来。
古律刑不上大夫,言蹊本不是犯事人,京兆府就算是奉了睿王的命令也不敢太过苛责。
再者,言蹊手上还有大行成宇皇贵太妃的差事未办,正是礼部忙的时候,皇上肯定已经知道,言蹊指定很快就能回来。
这关节方姚都能想到,可睿王偏偏这么做了,齐苇杭特地来这里看她,嘱咐她不要过多担心。她不是以前的方姚,实在是想不出更多,不知他究竟何意。
还是说事情没有她想象的这么复杂。难不成他仅仅是出于儿女情长,来看她一眼?难不成睿王也只是为了得到她,所以这般大费周章?
“你为什么要帮他?”想不明白,她便直接问了。
她这恩怨分明、利益清分的态度,却让他心更伤。短短数月而已,她似是真的对自己完全不在意了。
“阿姚以为,我能得到什么?睿王就算失势,他也是皇上的亲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好处是能让我甘愿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和他相抗的?”
“那么,你便更没有理由帮他的了。无用之功更是不必,我想我还不至于重要到让你这么做。”
对方的脸色因为她这句话更加难看,她何至于如此绝情。
“我知道我当年为了追名逐利,冷落了你。我现在只是想弥补。却不想你心伤至此,此时此刻居然会对我这般怀疑。。。 。。。”
方姚原本不过站在理性的角度上询问,为的也不过是不让齐苇杭对她继续抱有更多的想法,谁知他的话中,竟带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她不太有心探究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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