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异世凰歌》第148章


他垂眸浅浅一笑,玉白的手指端起酒杯,“如你所愿。”
半个时辰后……
叶爻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神态自如端坐饮酒的男子,眼前摇摇晃晃重影一片,肠子都要悔青了,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是怎么了,居然想到和他拼酒……
一边后悔她一边想,他怎么就是不醉!
她攥了攥拳头,支撑着自己不倒下,恶狠狠夺过酒壶又倒了一杯。
又过了半个时辰……
从湖边吹来的风清爽湿润,拂面带着一丝丝凉意,掠过两人散乱的长发,丝丝缕缕纠缠到一处,乌黑如缎。
她睁大了迷离的醉眼,摇摇晃晃挪到他跟前,而后一动不动凝视他。
他忽然轻声问:“叶爻?”
“嗯?”
“你想回家吗?”他笑容柔和如头顶明月光,醉人心神。
朦胧意识里这一句戛然撞入灵台,似一泼冷水,她晃了晃头,而后心底蔓延开密密麻麻如针脚遍布般的苦涩刺痛,下意识答:“我回不去……”
“如果我能送你回去呢?”那声音温柔好听。
她霍然抬眼,瞳孔散了又聚,就是看不清眼前那张人脸,神色茫然地偏了偏头,脸色酡红,上前慢吞吞拽住他的衣袂,怔怔道:“我不知道……”恍惚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完。
顾西陌看着她茫然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低道:“抱歉,我又替你做了决定。大概你又要恨我了。”他默然注视她半晌,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半蹲在桌边昏昏沉沉的模样,伸手扶起她试图将她待好。
不料她已经醉得完全分不清眼前情景,只是觉得身后有人扶她,无意识地抓着那人的手,往他怀里一扑。迷迷糊糊又觉得他怀里气息很好闻,喝了酒的身子很热,他怀里却是清凉的,于是又温柔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由于她已经醉得人事不知,也就没有注意到眼前人僵了僵,她仅仅是直觉,迷恋这般让她安心的温度。
他哭笑不得,似乎这样不妥,仍是将她扶了起来,无奈道:“我还是将你带回去休息吧,这地方睡了容易着凉。”
不料她朦朦胧胧中睁开眼,怔忪地看了他半晌。
他挑挑眉:“酒醒了?”下巴突然被她伸手挑起。
原来还醉着……
他不动声色笑望着她,一动不动,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脸色酡红的她嫣然一笑,突然很严肃认真地道:“顾西陌……”
“嗯?”他耐心等着她说。
“我喜欢你……”她迷离的醉眼深处,有明亮的星火跳跃。
他眼光刹那间灼热,垂眸浅笑,低低道:“嗯,我知道。”
她果然是喝醉了,清醒的她向来自持,绝不会把这样的心思对着他当面表达出来,反而会藏得很深。
叶爻眨了眨眼,脸上红晕浓了几分,貌似虽然醉了依旧感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因此又沉默了良久,呆呆注视着他。
他眼底流光摇曳,抬手抚了抚她额头,轻叹:“睡吧叶爻。”
她歪了歪头,在他迷人目光里微微晃神,居然真的就向前一倒,在他怀里睡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次被骗
已是黄昏,残阳余晖似一匹灿锦铺入水中,将黑色的海水映出道道金红,渲染出一片氤氲欲醉的色彩。天边夕阳欲坠,堆积的薄云间几只黑色倦鸟飞掠,忙于归巢。
景炎国最南边境,濒临神秘诡异的修罗海。海名修罗,原因有二,一是海水颜色奇特,无论春夏秋冬、白天黑夜都呈现一片诡异的黑色,二是这片海域广阔深远,并且远处分布有大大小小的海岛,犹如迷宫,寻常船只航行其间极易迷路,因此外人要出海行商、探险或是捕鱼均需要当地的艄公引路。
传言修罗海上岛屿无数,并且分布有各类珍惜植物药材,是以吸引无数人前去。
因着这份神秘和富有,南疆边界的航运生意做得很是火热。当地艄公们以摆渡引路而发家致富,财源广进。大小贸易也带动了当地经济发展。
此刻码头上船只密密停靠着,又即将出海的,也有刚从海上回来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在狭窄的通道里步履匆匆。天气炎热,海边的空气潮湿里透着些猩甜,准备出海的艄公们此刻坐在过道上,听南来北往的人谈论。
“唉,你听说了吗,这两天司徒侯爷已经回咱们南疆了。”
“可不是吗,新帝都登基了,咱侯爷又不图他赏赐什么富贵,不回南疆难不成还留在帝京给他们上官家守卫皇城?”青年一脸不屑,“我看啊,咱们侯爷待在南疆就不错,离京城那些尔虞我诈远远的。”
另一人点头,深以为然,又诧异道:“可你说,侯爷这图个什么啊?带人兴兵起义,死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为前太子出一口恶气?”顿了顿,继续道,“听说这次起义还有前太子的那个遗孤,我就想不明白了,都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能把皇位传给先帝的儿子。”
“人家上面的关系复杂着呢,谁知道怎么回事,咱们操心那么多有什么用,”那人坐在房檐下乘凉,边想边道,“南疆军打进京城是八月十五,现在已经八月末了,眼见着已经半个月,如今新帝也登基了,天下也太平了,咱老百姓也能过个安稳日子了。”
旁听的众人纷纷点头,忽听艄公敲着锣大喊:“准备开船了,开船了。要出海的赶紧上来。”
立即便有几十人匆忙地奔向靠岸的船只方向。
突然有个戴帷帽的人影走到艄公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艄公低头一看,脸色微白,连忙做出一副微微讨好的神情,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公子放心,小的明白,等这一拨人都下去,我就带您过去。”
那人闻言点点头,面纱下隐约有艳眸勾魂摄魄一闪,随即转身上船。
他不曾注意,另有一道纤细身影正如一阵风般略向这边,远远地一眼看到他身形,狠狠跺了跺脚,咬牙道:“总算让我找到,让我一路从帝京追到这儿,你等着……”说着忙不迭拨开人群,也跟着挤上了船。
微妙的暗赤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
船行水上,四周能听见海浪汹涌的声响,最靠里的一间船舱却被人单独包下,光线幽微,他面容沉在黑暗里,静静听着海声,唇角勾起惯常的弧度。
一生里难得有这样闲适幽静的时刻。
突然,他眉心蹙起,眼眸里锐芒一闪,常年警惕的心弦再度绷紧。
船舱门外有人在很缓慢地靠近,步子很轻,明显是练武的人才有的步伐。
他无声地靠近门边,有些遗憾的想,若是这里见了血,大概又不能好好欣赏夕阳了。
就在这时,船舱门刷的打开,一道纤细人影霍然冲入!
几乎在同时,他劈手打了过去,却被对方握住手腕狠狠往墙上一抵,对方钳制住他似乎还不解恨,将门一关,两腿一用力将他禁锢在原地,一双眸子锐利如刀,冷若霜雪。
他眼波盈盈望着她,轻咳一声:“为何我们见面经常是如此不友好的方式?”
她肃然点头,无辜道:“我也不想啊,这要问阁下了。”她丝毫不放松对他的压制,理清了一下思路:“好吧这笔账我们从三年前开始算。三年前,阁下请我喝酒,在里面下了**。当然,这事儿后来过去了,我料定阁下有知错就改的自觉性,所以也就没追究。”
他偏过头,唇角一丝古怪笑意。
她不肯放过他,压着他手腕的手力度又大了几分,继续算账,“半个月前,中秋佳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阁下又请我喝酒,却又在酒里下了药,而且,”她眼底快要喷出火来,“这次你料定我不会设防,干脆下了让我能睡三天三夜的分量。”
他不看她,默然不语。
“于是我如你所愿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景炎国已经改天换地了。老皇退位,新帝登基,毅勇侯班师回南疆,而这一切罪魁祸首的你——”她微笑,“突然凭空消失了。”
而后又补上一句:“阁下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甚是高大,五体投地。”
他垂眸默默听着,眼底光华流转,心事交叠。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你无话可说,”她深深地感慨,“应该感谢你那个忠心属下,还知道他家主子九曲回肠里那点小心思,不,应该感谢你自己,没有隐忍到什么都藏自己心里,还晓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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