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娘子》第85章


可最后,我还是舍不得……我想只要我能拼着最后一口气回来,哪怕你不愿意我也一定要娶你。我终究还是没用,我怕缠得你太紧,你会讨厌我,我要逼你,你会恨我,我这么爱你,却不值得你为我走出那一步?阿蝉,你有没有良心?”
阿蝉的双肩被他抓得很疼,她咬紧牙不敢出声,是她的错,辜负了他那么多年,所以闭紧了嘴什么都不说,本以为此时可以笑谈过往,却不想……她忍不住皱眉看他,待迎上那双发红湿润的眼睛时蓦地怔住……
她……终究是做了坏人。不能给他承诺,就不该给予希望,现在将过去的事情勾起来鞭笞两人,真是疯了。良久,她才无奈叹息道:“九哥,你放开我,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要恨我,这样你就可以把我从你的记忆里赶出去。九哥,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别误了自己。”
阿九用力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揉碎似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喃喃道:“你不懂,沉下去了,还怎么出得来?这么多年,怎么停得下?阿蝉,怎么能不怨不恨?我更很自己,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匆忙,如果我再等一会一下,就一下,你现在早就是我的妻子?也许,我们的孩子也长大了……到底是为什么要捉弄我?”
阿蝉双手垂在身侧,抬起来想要推开,突然一滴冰凉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像是落进湖水里的一颗石子所发出来的声响,让她蓦地僵住,身子跟着紧绷起来,这……是?她的手也定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睛放大,璀璨如黑珠的眸被调皮的碎光钻进来折射出一道光,亮得耀眼,混在当中的不可置信和愧疚被放大。他们相识整整十二年,而他等了自己九年,在她来到这世上有数的年月里,这样沉重的感情让她如何承受得起?
她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她何德何能竟能将一个男人逼到这等境地?定格的手放在他的背部轻轻的拍了拍,叹息道:“九哥,别这样,回不去了,就不如放下,我厚脸求你,就当成全我,放过你自己。”
阿九沉默一阵从她身边退开,往后几步,垂头看着地面,沙哑而又淡漠地声音响起:“你当心些,我先回去了。”
阿蝉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从眼中消失,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还未散去的凉意,靠着一株桃树坐下来,勾起来的唇角浮现出一阵无力感。何必多次一举?有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不重要了,可是对另一个人未必如此,彼此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在这世间相识的人想来又少了一个……
坐了半刻她站起身继续忙活手里的活,风吹来,飘落的花瓣雨迷了她的眼,如果远南在这里该多好?白净俊朗的人,本就儒雅明媚,往这桃树下一站更是翩翩佳公子,她的心很小,此生装一人足够…… 
绿柳嫩芽尖尖,一层看着让人舒爽的绿色随风轻摇曳,宛如一位正梳理秀发的温婉女子,阿蝉看得不忍下手,可想到家里的那两个人,还是咬牙下了手。以前也没少干过这事,不过那时肚子难填饱,哪有心思赏风花雪月?
进了院子,见林大娘看着在脚边转来转去的小鸡仔,她笑着叫了声音,林大娘很快张嘴应了,却是不知道为何脸色有几分怪异,她放下手里的篮子上前来:“娘,是身子不舒服?难不成是她们刁难了?”
林大娘摆摆手,笑道:“没事,没见过小鸡仔,说是瞧着没牛焕忠馓秸獾壬簦裢缶腿谜饧父鲂〖一锶ツ忝俏堇锇眨却罅诵墼诟抢菸眩凑鹤永镉械氖堑胤健!?br />
阿蝉笑着应了声:“娘,我去收拾这些东西了,用桃花做馅儿做几个讨喜的小包子给她们,这会儿可不能挑了罢?”
林大娘脸色顿时变了变,赶忙拉着阿蝉道:“傻孩子……这事本也不能怪你,怀孕之人不能碰这东西,要是害了人家的身子,咱们可有嘴也说不清。别人不当你是好心给人解嘴馋,还当咱娘俩故意害她们,收起来咱们自己留着。没法子,你去茶楼买那里的几样点心回来罢,味道正些,她们该是吃得的,对了,再撑一两好茶叶。”
阿蝉点了点头,她倒真是头回听说这事,若不是有婆母在,只怕她是闹出大乱子来,心也跟着提起来,瞧着篮子里的两样东西怕是不能成了,只得将它放在角落里,理了理衣裳,回屋里拿了银子,顺便将自己先前做的花样子带上,正好给布庄老板过目,也省得一遍一遍的跑……
这个时代以重信义为荣,更何况又是恩师的夫人和女儿,自然得好生招待着,阿蝉也能理解婆母的为难,也不多言语,照着话做就是……
茶楼糕点的样式很是讨喜,淡淡的馨香勾得阿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旁边挨着的就是茶庄,富贵人家若是品得哪味茶适口便会带些回去,人家大手一挥眼睛连眨也不眨,阿蝉却看着一两茶叶和连塞牙缝都不够的点心硬是把她身上带着的几两银子给搜刮干净,心里一阵抽疼,要照着这种花法,自己家非得给逼得倾家荡产,就算远南得了个赚钱多的活,怕是也接不上这种花法吧?
出了茶楼,她径直去了布庄,本想着等老板看过她的手艺这事就能成,却不想小二摇头说:“今儿我家老板不在,小娘子不妨先将东西留下,等老板回来,我会让他看的。再过两天你再来可成?”
阿蝉能有什么法子?只得笑着说好,匆匆地往家跑,给那母女俩送进去,先前对她横眉冷对的姚夫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丝笑,她刚转身要走,姚小姐起身叫住她,将手上的镯子退下来,笑道:“我们娘俩住在这里多有打扰,还让你们这么破费,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这镯子成色上佳,拿到当铺该是能换不少银子的,往后我们娘俩的花销就从里面出罢。”……
阿蝉见她看着镯子的时候眉头微缩,一副不舍的样子,落到这般境地都舍不得脱下来,想来是极为珍视之物,阿蝉可做不来逼人当掉心爱之物去换银子的事,当即摇头:“小姐还是留着好,东西可不比人,丢了还能自己找回来,别让自己后悔。”……
姚蔓看着她出去,笑着转身看向母亲:“她倒是有趣,若是换做旁人只怕早动心了,你看她方才眼睛连眨都没眨,倒也难得。师兄一家都是正派人,真是好家风。”……
姚夫人懒得理,招呼她坐下来说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趁着热着快些吃罢,你什么时候吃过那些粗俗之物?肚子都跟着受委屈了。”
阿蝉坐在婆母屋子里给林远南缝衣裳,不时说几句话,当婆母问到她还不打算回周家看一看去的时候,她先是一阵沉默,而后无奈道:“我哥也不小了,一桩两桩的做让人寒心的事,他的主意比谁都大,我便是去也不见得能改变什么。我知道祖母难过,可我有些怕,不想再看到周良一时痛快,却要我跟着收拾烂摊子的事了。是好是坏,是苦还是甜,都得他自己咽下去,没谁能救得了他。”
林大娘也不好再开口,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偏偏摊上个那样的哥哥?分明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真是……
中午饭照例又让姚夫人挑三拣四了一通,任是让姚蔓在一旁说了不少赔礼的话,有个这样的娘也是累得很,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位姚先生是如何忍受的……
到了晚饭时分,阿蝉已经做好饭菜了,站在院子外面望了望,照旧没看到远南的身影。难不成是书斋里有旁的事被拖住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林大娘隔着窗户喊她回来,手下已经将菜给挑出来,给林远南温在炉子上,等他回来也不会冷掉……
一直到天黑林远南才披着一身星辰回来,银月浩浩下,他的脸色有些冷凝和苍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脸的不高兴。阿蝉本想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可想他还没吃饭,随口说了两句便让他赶紧去吃饭,自己忙着往盆里倒热水,等他吃完稍稍歇一会儿正好洗脸睡觉,等全都躺在床上的时候再问罢……
林远南转身往正屋走,余光瞥到她回了西屋,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顿时升起一层淡淡的薄怒,嘴唇抿成一条线……
阿蝉本以为他很快就能吃好,谁知道她在油灯下做针线活做得哈欠连天他都没回来,走到水盆边倒好的热水已经凉了,心里更加烦乱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能和婆母说这么久?一无所知被隔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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