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兰陵生香》第45章


他怒而挥拳,一拳打在了长亭的柱子上,将亭柱深深的砸出几道大的裂缝:“皇兄的死,必然会叫那人付出代价。”
宇文宪自然知晓宇文邕有多愤怒,因为他也有着和宇文邕一样的愤怒和恨。可是看当前局势,却又是当另一番别论了,他道:“如今军权不稳,朝中群臣多有异心,皇兄的军权才有些起色。现我们最大的敌人便是北齐,臣弟担心,一旦触发,多我们不利。”
“宪弟。”宇文邕急忙喝止,他知道宇文宪的担心,但是,于他而言,这些年来,他每每都在隐忍中躲藏,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该如此。
“我乃一国之君,于民,不能造福百姓,我不是一个好皇帝;于臣,不能铲除奸佞,我不是一个好君主;于家,不能为兄报仇,我不是一个好皇弟。”宇文邕停顿了片刻,继续道:“等这一刻,我等了这么多年,看着该死之人好好的活在我的眼前,我就愧对皇兄。”
“臣弟明白,可禹州这。。。。。。”
“禹州这边,我已交给拓拔将军看守驻扎,你无须担心,一时半会儿,高纬还不能即刻找出替补之人。”宇文邕胸有成竹。
拓拔将军是一直跟随宇文邕的大将,其勇猛无畏,足智多谋,既然皇兄将重任委任给他,自是信的过他,宇文宪自然也放心了。
宇文邕看着马车道:“马车中的人,你找几个可靠的亲信,将他秘密送回长安。你也先回长安,此次前来禹州的行踪,莫要叫任何人知晓,我随后便到。”
宇文宪也不过问,接受领命。
“这老狐狸活的够久了。”宇文邕看向长亭外的天际,“宪弟,看来,你要同我演一场戏方可。”
长亭一别后,宇文邕便又回到禹州城,抽调了部分将士,随他一同回了长安,大军继续驻扎禹州城中。
是夜宇文邕刚回到长安皇宫落座不久,关于宇文邕狼狈逃回长安的消息,便在群臣中传开来。宇文护正被一边一个风情万种的舞姬侍奉下,寻欢作乐,招待同僚,大司马府中,歌舞升平,美味珍馐,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宇文护身边亲信胡胜走到宇文护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宇文护没有太大动静,反而让大家继续喝酒吃肉,听乐赏舞。
不多时,便有几位朝中重臣陆续而至。宇文护叫停了歌舞,命令他们退下,看着再坐的大人,“什么?你们说,皇上兵败,落荒而讨回长安?”好似他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的惊讶和不信。
低下几位大人哀怨连连,“是啊,当时是皇上要御驾亲征,如今落荒而回,这对我朝大局十分不利。”
“难道我北周,就这样要终结在如此无能君主的手中?”一位大臣义愤填膺道。
宇文护听到此言,登时呵斥,“怎可胡说?”双手作揖在左上方拜了一拜,“皇上英勇,乃我北周之幸,岂是尔等可随意猜忌诽谤的,你们是嫌脑袋长的太牢固了不成?”
宇文护虽是恼怒斥责,可内心却甚为开心,这些话,都是他想要听的话。几位大人见宇文护如此凌厉,便不敢再多言。
其中有一人道:“大司马忠心可表,但这关乎着北周的生死存亡。臣愿冒死进谏,若皇上真是如此无用,这北周江山,便该易主,交给有能力的人来治理。”其他几位大人纷纷附和,觉得此事,必须如此处置,个个开始立场坚定,把生死抛之脑后。
宇文护听了这几位大臣的言论,便顺着这搭建好的阶梯攀爬而下,“几位大人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们衷心,担心北周安危,此事,我会给文武百官一个说法的。”这口气,就像他才是这北周的王。
“皇上,你怎么回来了。”李娥姿看着宇文邕,担忧的问了起来。
宇文邕此刻刚换上安寝的衣裳,听李娥姿过问,他便怒道:“后宫不可干政,朕说的话,你是都当耳旁风了吗?”
李娥姿见宇文邕如此震怒,惊吓的扑通跪在地上,埋首与地,“臣妾冒犯皇上,还请皇上降罪。”
宇文邕一脸怒气,看了看地面上俯首于地的李娥姿瑟瑟发抖的单薄身躯,道:“行了,你回去吧,今晚不需要你侍奉了。”摆了摆手,李娥姿跪在地毯上王后挪动,出了内室才起身出了宫殿。
惊恐与不安,使得李娥姿惊魂未定,就连身边的贴身宫女换她几声娘娘都未曾听见。不知皇上为何发如此大的怒火,那时皇上从不是这样的,且是愿意同她分享,听从她的意见。既然想不通,也不做多想,整个人失了魂儿似得被宫女搀扶回了她的住处。
夜半零星,宇文邕刚刚就寝,宇文护便领着群臣来至来至清华殿外,守门的太监告诉宇文护,说是皇上已经就寝,宇文护便让这守门的太监去唤皇上起床上朝。
平日里,宇文护是怎样的人,小太监是知晓的。他害怕开罪宇文护,但又不敢触怒龙颜。
小太监呆愣在那不敢动弹,宇文护见此状,抽起随身携带的佩剑,直接刺中太监的心脏。他若无其事的拔出剑,小太监当场毙命,倒在地上。宇文护把剑上的血迹在小太监的衣服上蹭了蹭,再次使剑回鞘。
宇文护是朝堂上唯一可以佩剑上朝的人,寻常把天子都不放在眼中,又何况这忤逆他命令的小太监,对他来说,杀个小太监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又看向一旁掌灯的宫女,“你,去叫醒皇上,就说大司马携带百官,请皇上上朝。”
那小宫女见到了小太监的下场,自然是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大殿里跑去。
小宫女一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冲进去跪在地上,高喊着宇文护所让她传的话。宇文邕怒道:“大胆,大司马又怎样,朕连日劳顿,难不成就不能睡个清净安稳的觉。到底这北周他是皇上还是我是皇上,滚。”
那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满头是冷汗,立刻连滚带爬的出了殿门。刚到宇文护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宇文护一剑抹了脖子。
宇文护大声道:“恳请皇上临朝。”接连三声后,群臣跟着附和。
宇文邕被吵闹声吵得实在无法入睡,不得不从起来命侍奉穿衣的人为他穿好衣服。宇文邕从殿中走出,看着群臣之首的宇文护道:“大司马,你这是想造反吗?”
宇文护淡定的道:“臣不敢,但此事关乎北周安危,是以,臣不得不已死觐见,请皇上即刻临朝,商议国事。”
宇文邕看到宇文护脚边不远的两具尸体,沉默了片刻,转身朝上朝的宫殿走去。
如此月夜零星中上朝,怕是历代君王至今,他是享受过这最早临朝的君王了。宇文邕在一阵阵的复议声中,听着这百口舌灿金莲的群臣的谏议。
一阵又是一阵的争议声中,却是夜已过了大半,东方依然泛起了鱼肚白。
宇文护道:“皇上御驾亲征,却悄无声息逃回长安,实是有违国体。”
“怎么,大司马这是要教训朕。”宇文护气怒的拍在龙椅上。
宇文护依旧气定神闲,“老臣不敢,只是自古便有皇上御驾亲征,为军队鼓舞士气。若是皇上都临阵脱逃,那便是不好的征兆。士气必定会丧失,不战而败。亡国先亡君啊,皇上,还请皇上三思,趁此事还未曾在北周民间传开,速速回到禹州城中,继续作战。”
宇文邕自然明白宇文护这老狐狸的把戏,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铲除了自己。若是不能铲除,也正好削弱了他的兵权,继续把控他。
宇文邕大怒,站起来,双臂平行伸展,“北周是我宇文邕的天下,我是这的皇上,我所说所做的一切就是你们的天,你们的地。你大司马又算的了什么,信不信朕革了你的职。”
众人一听,统统跪在地上为宇文护求情。宇文邕纵观全局,道:“此事到此为止,退朝。”甩袖而去。
群臣散朝时,外头已经朝阳升起。诸多大臣都未曾见过这般震怒的皇上,以往皇上还是十分尊重大司马的,而今日的状况,真是闻所未闻。
兵部尚书见宇文护,便走到他跟前,裣衽作揖,“大司马,今日之事,还请勿要放在心上,皇上毕竟年轻气盛。此次郎溪之战,皇上交锋的毕竟是北齐大将高长恭。”
☆、拿回大权
宇文护听着兵部尚书大人所言,也心中思忖了。来之前,便听人来报,皇上因婉贵妃多嘴问了一句为何忽然回到长安一事,惹怒了皇上,被赶出了清华殿。
便想,那高长恭是何人,可是当年一人带着五百铁骑,破除我北周数十万大军的人。皇上此次吃了败仗,自然恐惧,逃回长安。这个高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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