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事》第63章

一面之缘，难免印象已经模糊，但她记得当初的感觉，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看起来很清纯乖巧。
当时，她还脑补过少男少女那点朦胧的小故事。
不想，时过境迁，如今她自己和当年男孩在一起，而兜兜转转，沈飞飞与林沉年从同学变成了搭档。
她点开沈飞飞那条最热门的微博。那句稍显暧昧的话，并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反倒有些感动。
她是最了解林沉年经历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遭遇变故，在沈飞飞发的第二张照片里，他不会缺席。他缺席的并不仅仅是在一张毕业照理，而是一段本应属于他的正常青春。
她随便搜了一下，发觉好多网友p了两个人的照片，客观来讲，沈飞飞和林沉年看起来确实登对，年龄相当，外形抢眼。连她都有种错觉，林沉年就应该配这样的女孩。
不过到底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不舒服。
在经过几天磨合期后，电影拍摄进度渐入佳境。沈飞飞和林沉年两人很有默契，很多时候都是一遍就过。
林沉年之前看过剧本，这部戏走得是励志青春路线，男女主角的感情戏单纯温暖，甚至都没有吻戏。
但是导演看到两人配合默契，拍到一半时，非要加一场激烈的吻戏，名曰促进剧情发展。
拍戏对林沉年来说就是一份赚钱的工作，根本就没打算为所谓的艺术献身。所以对亲热戏非常反感。与导演协商，导演根本不把这当成一回事，摆摆手道：“沈飞飞都没有意见，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问题？你先去酝酿酝酿情绪，我先拍两场配角的戏。”
于是林沉年钻进了车内酝酿情绪，当然不是真的要酝酿拍吻戏的情绪，而是找夏燕商量。
夏燕知道他的原则，之前帮他挑剧本的时候，会特别留意。但导演临时加戏这种事常有，加上她其实也觉得一场吻戏根本就是小事情。
“真的不愿意？”
林沉年点头：“吻戏也是接吻，我做不到。”
夏燕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跟贞洁烈女似的？这种事情你又不会吃亏。”
林沉年道：“这是原则问题，我就是没办法接受。夏姐，我求你帮忙跟导演谈一谈，剧本我看了很多遍，这场多出来的吻戏，对推动剧情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夏燕见他如此坚定地抗拒，也不好强迫他，想了想道：“那我去跟导演谈谈，看能不能够借位？”
过了一会儿，夏燕悻悻回来，朝他摊摊手：“导演不干，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们对电影态度不认真。”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就一回，下次我保证在给你接戏时，提前跟导演说好。”
林沉年眉头蹙成一个大大的川子，默不作声，显然还是极不愿意。
“怎么了？林沉年，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
两人正僵持着，沈飞飞在车门口探过来一张漂亮的脸蛋。
林沉年没有回答她，夏燕摊摊手：“导演加了一场吻戏，这家伙死活不愿意。”
沈飞飞脸微微一红，嘴上却：“其实……那个就是拍戏而已，不用太当真。当演员这些都很正常的。”
“在戏里面接吻也是接吻，我做不到。”
沈飞飞摸摸脑袋：“真的不行吗？”说完，思忖了几秒，忽然笑了：“没关系的，我去想办法让导演把这场戏拿掉。”
夏燕疑惑：“你能想办法？”
沈飞飞嘿嘿笑了笑，拿出手机晃了晃：“没问题的。”
说完，边拨号码边跑开了。
夏燕白了眼一脸苦大仇深的林沉年：“看样子电影这条路，咱也走不了多远。我还指望你当影帝呢。”
林沉年道：“夏姐，我不是这块材料，你也别把精力全放在我这里，赶紧去培养新人才最明智。”
“我要找得到跟你一样有观众缘的新人，肯定让你有多远滚多远。虽然吧你挺老实听话的，但我做这么多年经纪人，你当真是我见过的事儿最多的家伙。”
说话间，本在拍摄的导演，气急败坏跑过来，朝林沉年道：“小年，你不用酝酿了，吻戏到时借位就好。”
“嗯？”林沉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导演瞥了眼不远处正在跟助理聊天的女主角：“沈飞飞老板给我打电话，说不准加那场来真格的吻戏，他们公司是这部戏的投资方之一，我也没办法，只能照办。哎！大小姐就是事儿多。”说完，拍拍林沉年的肩，“算了，你也别遗憾，以后有的是机会！”
喂！谁遗憾了？明明就是他不要拍吻戏的好不好！
夏燕看着还没搞清方向的导演，失笑出声，朝林沉年耸耸肩：”这下满意了吧？”
林沉年很满意。于是接下来一天，拍摄的状态都很不错。
晚上收了工，他特意找到沈飞飞的房间道谢。
沈飞飞倒是不以为意，拉他进门后，道：“其实导演早上跟我说过，我想了想觉得没问题。反正选择了当演员，荧幕初吻总是要献出去的，想着献给别人还不如献给老同学，不过没想到你这么抗拒。”她眨了眨眼，“是不是因为你女朋友啊！”
林沉年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她应该不会太在意，是我自己觉得不应该这样，吻戏也是接吻。”
沈飞飞噗嗤一笑：“想不到你这么保守。这样吧，既然你想感谢我，就请我去吃夜宵怎么样？”
“好啊！”林沉年点头，“不过我们这样出去，会不会被人围观？”
沈飞飞摇头：“这里晚上人不多，我这段时间晚上出去过好多回，从来没被人认出来。戴上帽子就可以了。”
两个人商定，各自戴了顶鸭舌帽，踏着夜色一前一后出了酒店大门，然后在路边会和。
拍摄的地方是在一个江南小镇，夜晚确实很清净，过了十点，只有零星的店面营业。沈飞飞大致是早就熟门熟路，带这林沉年到了一家袖珍麻辣烫小店。这店内除了几个喝酒唠嗑的中年人，就没有其他。
两人进屋，也没有引起任何太多的注意。
沈飞飞自顾地选了串串，在林沉年对面坐好：“我说的没错吧！”
林沉年点头：“嗯。”
他转头看了眼周围的几人，那几人聊得正欢，一点都没注意到他们两个明星。
沈飞飞真是个不怕长胖的女艺人，麻辣烫上来后，吭哧吭哧就开吃，边吃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些小店这么熟吗？白天在剧组，我那bt经纪人从来不让我吃超过半份的盒饭，白天吃得少晚上根本就饿得睡不着，我只好自己跑出来找吃的，俗话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沉年轻笑。不得不承认，他这位老同学是个很有趣的女孩。
大快朵颐了片刻，沈飞飞抬头，好奇地问：“对了，能不能八卦一下？”
林沉年挑眉，不置可否。
“那个……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被你喜欢的女孩，我猜想一定很不一般吧。”
林沉年想了想，石穗很不一般吗？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
“她还在读书。”
“哦。”沈飞飞了然地点点头，林沉年自己本应也是在上学的年龄，所以他女朋友在上学，似乎再正常不过，她想了想，又问，“她是学什么的？我下学期就大四了，你女朋友也该毕业了吧。”
林沉年道：“嗯，她也是明年毕业。”顿了片刻，怕她误会，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是博士毕业。”
沈飞飞一双眼睛睁得滚圆，嘴里含着的一个鱼丸，啪嗒掉在桌上，完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女朋友是博士？好厉害啊！那她比你大吧。”
林沉年坦然点头：“是大几岁。”
沈飞飞有些懵懵的模样：“姐弟恋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其实不是八卦的女孩，但是对林沉年的事，就是特别有兴趣。
林沉年笑了笑：“其实你应该见过她的，不过可能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沈飞飞一头雾水：“我见过你女朋友？不可能啊，我都才刚刚见到你没几天。”
林沉年道：“我当初在少管所的时候，你不是托一个姐姐给我带了一封信吗？”
沈飞飞还是没反应过来，只傻愣愣点头。
林沉年继续解释：“我女朋友就是她。”
沈飞飞眨了眨眼，终于后知后觉明白他说的是谁，顿时眼睛睁得更大：“是她？”她其实已经记不得石穗的模样，但仅存的印象中，那是一个温柔知性的女孩，只是……她看了看林沉年，犹疑道，“可你当时不是才十六七岁么？都未成年呢！”
林沉年难得笑出声：“我并不是那时和她在一起，是出狱之后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