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之光》第72章


“哐,哐,哐!”巨大的敲门声,不知响了多久。
秦暖用毛巾包好头发,扣好宋元的警服衣扣,才去开门,“你!”
见门外站着冷知信,秦暖抬手去揉晕乎乎的头,以为自己看错了,当确认门口是冷知道后,秦暖忙回手关门。
冷知信大手抵在门板上,虚弱的秦暖自然是力不能及。相持之下,秦暖低头看着自己大半显现在外的白长腿,衣服盖不住的地方还有指印,她缓缓放开抓着门的手,“冷总太晚了,我要休息。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今天不方便。”
房门被冷知信重推开,他才有机会细看秦暖,裹着白布条的额头,伤口处是鲜红的痕迹,眼睛红肿的像桃子,面颊上一个清晰红掌印直连到淤青的唇角。
向下,从秦暖肥大的领口处,冷知信能隐约看到她脖子上的抓痕,再向下大腿处紫青的指印令他烦躁。
冷知信最别扭的是秦暖身上肥大的警服短袖,身前编号、袖上肩牌,无比灼眼。
秦暖只觉得眼前发花,身体摇晃,她扶住门板勉强站着。
冷知信伸手去扶,秦暖惊慌放开扶门板的手,向后倒退几步,扶着身后的鞋柜重站稳,“你别过来!”
瞧着秦暖本能的躲避反应,冷知信痛心又懊恼,“秦暖我只是想扶你一下。”
秦暖在身后扶着鞋柜的手,缓缓攥起来,“我要休息,冷总请回吧!”
冷知信看着秦暖细白的长腿,“你就是这样冷冷的赶我走,你就不想和我解释什么吗?”
秦暖晃晃发晕的头,她明显体力不支,“冷总今天太晚了,我……”话说到一半,秦暖身体颓然如断线的风筝般飘忽着跌倒在地,面色登时惨白如纸,瞬间失去任何语言、动作能力!
“秦暖!”冷知信忙伸出手想去抱她。
“啊……”秦暖瞪大恐慌的眼睛,尖厉地大叫起来!
冷知信被她恐惧的叫声震得鼓膜生疼、头顶嗡嗡作响,他明显感觉到,在秦暖抵触情绪里,自己也是个要施暴的坏人,“秦暖是我!”
秦暖双手捂上耳朵,双脚拼命拍打着地面,不让冷知信靠近一点点。
冷知信蹲在那,瞥见秦暖大腿上的指印和隐约可见的白底裤,无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我不碰你,你安静下来,不要喊了!”
秦暖低头把脸缩在两膝之间,肩膀抽动着泣不成声。
冷知信眼看着秦暖膝盖抵着的额头流出血来,再想伸手,双手却是无处安放,不敢轻易触碰秦暖,“你额头在流血,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此时,冷知信看着秦暖抽动的肩臂,双手近在几公分之内,却不敢再向前一点点,不敢触碰秦暖,正如他纠结着不敢去触碰她臂上那“警察”二字。
秦暖的啜泣几分钟停止了,她闻到冷知信身上特有的气息,咖啡混薄荷味能给她片刻清醒和安宁。
秦暖缓缓抬起头,“冷总太晚了,我要休息!”她手扶着地面向后缩缩身,艰难且缓慢地站起来,“一会儿,我,他回来看到你会不高兴。”
冷知信随之站起来,看着秦暖挂着泪痕和伤痕的脸,心底的痛苦、不甘、气愤因秦暖的话叫嚣着冲上大脑,“他不高兴?你就一遍遍赶我走,你有没有想过,此时此刻我是什么心情?”
他气得抓着自己的短发转个圈儿,冷冽地盯着低眉顺眼的秦暖,“听说你有危险,我把车子开飞了,发疯般满世界找你,到头来,我就换来你这样冷冷的话!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逃避我们之间的感情,秦暖你告诉我为什么?”
秦暖本就站不稳的身体,被冷知信怒不可遏的低吼吓得一颤,额头传来难忍的疼,她抬手想去揉,却抓掉了裹着湿发的毛巾,湿淋淋的黑发散乱在肩头,盖住了她臂上的袖标,也遮住了她的视线。
秦暖无力、也无话可说,她转身仓惶逃回屋里的脚步,因冷知信扣在她肩头的手止住了,“我来告诉你理由,因为你是警察!你是伪装在我身边窥探我的警察!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第九十九章 去告发我
秦暖错愕着转身仰头看着冷知信满溢痛楚的脸,“我……,你放开我,别碰我!”
冷知信深眸里烈焰熊熊,“秦暖你爱过我吗?”
秦暖咬着银牙错愕又倔强地摇头。
冷知信目光变得阴鸷冷冽,透过秦暖肥大的警服,他能看到秦暖起起伏伏不平稳的心跳。
“是啊!你是半引诱半窥探的假惺惺陪在我身边,我曾经以为拥有了你,哪怕我身处暗夜,也为有你萤火虫般的光亮感到知足!而你爱的却是宋元,那个处处与我为难,事事挑衅我的警察!”
秦暖疲乏、无力地回视着冷知信,我还能说什么,真的无言以对!
冷知信戏虐的冷勾起唇,“对啊,我差点忘了,你也警察!”随着话音,他手上力度不断加大,眼前秦暖警服上的袖标,就像是大写的“讽刺”,让他感觉自己愚蠢的痴情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法医是吧?秦暖来用你的手术刀切开我的胸膛,看看那里跳动的心脏是不是流着黑血。”
冷知信愤然的怒吼,直震得秦暖周身颤栗、摇晃不稳。他的声音像张着翅膀要嗜血的蝙蝠,空屋子、楼梯间、悄然不亮的电梯,处处盘旋着黑压压令秦暖惧怕的黑影子。
彼处,正上楼的宋元听到冷知信声音,上楼的脚步停滞住,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所以,在蔡县你打晕我!你怎么不去向他告发我,说我强。暴了你!我真是可耻又大胆,居然去强。暴还有一技之常的女警察!呵,你是不是以牺牲自我,来换取证据,要逮我入狱啊?秦暖你还真敬业!”
再听闻冷知信的话,宋确认自己没听错,更为他的话愤怒、暴躁,他箭步向楼上冲。
秦暖看着冷知信被悲愤和嘲讽占据的深眸,带伤的唇角颤抖着,之前哭哑的嗓子更是干涩,“啊!疼,你放开我!”秦暖肩膀袭来冷知信手指捏进骨肉里的疼痛,“冷知信只当这辈子我欠你的!”
说完,她看着冷知信怒不可遏的冷面孔,周身的疼痛齐聚在心头,呼吸困难、心跳止息,瞬间摇晃着晕倒在冷知信面前。
“放开秦暖!”宋元断喝一声从楼梯间冲出来,“冷知信你闯进我家,就是私闯民宅,我可以马上拘了你。”
冷知信俯身抱秦暖的动作,在半空中石化凝结了,他看看失去意识的秦暖,再看杀气腾腾的宋元,艰难的站直身,他有种腹背受敌的错觉,爱人和情敌合并成统一站线,没有什么局面比现在更加难堪。
冷知信无力地向后退一步,看着宋元抱起秦暖,唇角抽动几下,“快送秦暖去医院!她是HR阴型血,再晚了失血过多,医院血库若没血,就没得治……”
眼瞧宋元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已然夺门而出,冷知信颓然皱皱,话说得多余,他比我更了解秦暖!
冷知信追着宋元跑出去按电梯,“电梯怎么这个时候坏掉!”
宋元却是真接跨步往步梯走,冷知信仍旧是茫然紧随其后,“轮流抱她下楼!”
“你别碰她!之后我再找你算账!”
宋元敌意十足的话,勾出了冷知信的火气,“好,我等着,就怕你不来!”
宋元不再理会冷知信,步子沉重往楼下走。
冷知信颓然看着宋元肩背挡住的秦暖,黑发、白腿不真实地飘荡在暗黑的半空里,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今晚在做一场长眠不醒的梦,可心脏真实的疼痛在提醒他,今晚的一切都是真实、不容置疑的。
宋元将秦暖再次安放在座椅上后,他下意识去看秦暖大半显现在外的细腿,你居然遭遇过他的侵犯!你的缄默不语,已经完全诠释了你的真心!
想到这,宋元用力摔上车门,苦闷之感由心而生。他车子启动时,看见倒车镜里冷知信颓唐走出来的身影,他猛地把车子倒到冷知信十公分之内的,“冷知信只要找到证据,我一定亲手抓你!”
宋元的车呜咽着警笛疾驰出去,脑中一直有个疑问,师父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晚才知道真相?若不是今天看到秦暖被密封的人事档案,急火火去找她,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冷知信再看宋元的车子招摇、绝尘而去,那令人听着心焦的警笛声似是有意在自己面前叫嚣。
冷知信仰头看着头顶湿冷的夜幕,长叹着仰倒在地,就让雨水冲刷我这看不见伤口,却千疮百孔的心脏吧!
“秦暖这一生都是我亏欠你的,你想怎样都由着你!让我进监狱也好、让我身败名裂也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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